书城现言一曲上妆之潇潇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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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热络际 泼冷水

此刻我们已是大堂上的焦点,那种感觉就像在一个四周火热又闪亮的一片的圆台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看在眼中。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带着灼人的温度,就这样的,这样的聚在我身上。使我由里到外有一种灼烧的感觉。

我之所以将手臂拢在他的脖颈处,实际上已经将华尔兹的难度降到了最低。在这样看似暧昧的动作中,恰似一对情侣在深情的耳鬓厮磨,只要双方中的一个缓缓的迈着步伐,另一个追随着便不会出现明显的错误。

看着周围人们的眼光,效果在我的预料之中。而人群中的任琛耀,仍然是以淡然的姿态伫立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然后他缓缓转身,没入在人群中。

接着,四周的人涌进舞池,纷纷挽起彼此的手,翩然起舞。

“你叫什么名字?”韩少东附在我耳畔轻轻地问着。

耳畔处的酥麻,拉回了我的视线。我拉开了与他的危险距离,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黑的眸子,尴尬的道:“警长,喜欢玩这样的暧昧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微怔了几秒,继而笑出声来。这使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他挑了挑双眉,问道:“这样的暧昧,可是,分人而定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他实问我的本名,便说:“警长还是叫我妺妺吧。毕竟这种似浮萍般会飘走的相逢是不需要了解的。”

感觉到我的生硬与冷漠,他并没进一步。接下来,便在无言中,结束了这支舞。

音乐结束时,我们几乎湮没在巨大的掌声中。

明黄的灯光此刻已变成带着温柔的昏黄,柔柔的洒在舞池的各个角落,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享受的表情。那种尽情随音乐摇摆的感觉,是惬意的。

一曲结束后,我退出舞池。看到后方吧台悬挂的水晶灯,情不自禁的走过去。当我抬头便能看到它时,不禁感慨它的构造可真精致。吧台上放着些已经调好的美酒,各式的杯子,各色的美酒,琳琅满目。我不禁看花了眼,拿了杯离我最近的酒。我调整了一下身子,背靠在吧台,在这昏黄温柔的灯光下,看着熙攘的人群。在舞池中央,我仿佛看到了曼曼,她尽情的扭动着身子,丝毫不避讳她身旁那个看起来文绉绉的男人对她上下起手。我的眉头紧蹙,着实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下做如此出格之事。索性将视线移开到其他穿着靓丽的女人身上,这一看不打紧,倒是弄得我脸蛋绯红。

舞女与平日来此消遣的名媛,上海小姐等大不相同。虽说她们都善歌善舞,但舞女却比一般女子多了些妖娆,妩媚。尤其是对待男子不规矩的行为,她们显得从容淡定,甚至是刻意逢迎,也许这来源于两个字——习惯。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习惯,习惯一种生活,习惯一份工作,习惯一个劣性。有时候,习惯是人性堕落的前提。

我猛地喝了一口酒,险些呛着。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递来一份深蓝色的手绢。我回头看才知是吧台里兼调酒的服务生,我接过他的手绢,道了声谢谢,然后低头拭了拭嘴角残留的酒渍。只听他问了句:“是新来的舞女吧?”也许只是句能聊天的话引子,我便轻嗯了一声。他拿起桌柜里的抹布,擦拭着吧台上残存的酒渍。一边擦着一边说着:“我和这里的姐姐们是很熟的。”闻声后,我这才抬头仔细的瞧着他。看他低头认真地擦拭着吧台上的酒渍,碎发散乱的落在额前。拿着抹布的手指细嫩修长,看起来年纪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