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国民看起来也很高兴,很久没有这样安定的生活了,他也格外卖力地收拾房间整理东西,给门窗加固,阿卜杜拉和罗恩砍了一些木材回来劈柴火。
楼杰则找到了张三,将剩余的山民集合起来开会,大约还剩下四十几人,让山民将物资集中到别墅边上的几幢水泥结构的房子里,分成了4个队伍。大家各自做好房屋的加固和防御,准备柴火,预防寒流再袭击。
又分拨出了几十个人将整个村子的路口和进山口建立防御工事,将石头、砖头垒起来做成高墙,村里有个水泥店,店里的水泥都给派上了用处,还有个打铁铺,工匠打造了许多刀,又将能用的金属材料做成了坚固的大铁门,哐当给焊上了,这个防御工事建了足足有半个月。
楼杰将死神做的弩拿出来给山里的手巧的山民看,山民们仿照着做出了好几个,竹子山上多得是,他们分别做了很多很多的竹箭,平日里开始学习射击,罗恩将村里所有的男丁集合起来进行军事化的训练,射击、搏斗、防守,对付每种怪物需要用的技巧等等。
楼杰看上去亲和力比较强,他负责给老弱妇孺们灌输捕猎、生存的技巧,在没有男人或者落单的情况下,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辨别方向等等,他教她们用积极的态度去对待生活,做好守卫队坚实的后盾,每个女人和孩子都要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且战斗。
村里形成了两种有意思的现象,男人们各个都精神紧绷,被训练得反应速度及时!半夜都能来几次集合战斗演习!女人孩子们保持了良好的心态,准备食物,做后勤,建立大棚,种些蔬菜、土豆、地瓜等能吃饱的东西。
这时大雪已经将山路完全封闭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那些直升飞机之后又来过几次,到后来就没有再来了。大概是雪太大了。
安妮坐在晒台上,看着村里的一切,脸上有一种久违的安宁,她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她手里拿着怀表,里面有一张死神还是健康时候的照片,唐辛失踪已经有半个月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等见到她,她会把这块表给她,并转达死神对她的感谢。
她望着远处静悄悄的山林,一边又一边拨着收音机的调频,到处都是滋滋声,没有任何消息。好像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一样,也许是山上信号不好。
三个月后,安妮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那道伤口,虽然狰狞恐怖,但是它已经完全好了。经过三个月的锻炼和修养,安妮已经将弩使用得很熟练了,她的枪法也精进了,手臂上原本软趴趴的肉也变得结实了,甚至她也有了肌肉,脸蛋也变黑了,头发长了一点,她扎成了一束马尾。
罗恩变得更壮实了,眼光杀气腾腾,人也沉稳了许多,他的领导能力越来越突出,村里的男人们都愿意听他的指挥。为了对付变异体、速龙这种速度和力量上都超出人百倍的情况,他和楼杰作为最强壮的两个人,进行了无数次的实验,对弹跳,躲避能力进行了训练,他们模拟了速龙和变异体一爪子挥下来的力量,发现以血肉之躯无法硬抗,只能躲闪。
楼杰按照熊的爪子设计了一款武器,让铁匠打造了一把锋利的铁手,装在手上,可以具有撕裂敌人的效果,经过不断地改进,这款铁爪可以一挥迅速切断丧尸的手,或者脖子,当然只要有机会和变异体近身搏斗,攻击变异体也具有这样的效果。
安妮见他们这一个月来竟在折腾这玩意,她拿起那个武器觉得挺沉,就问:“杰,你说这要真遇上变异体会有用吗?”
楼杰浑身汗蹭蹭的,和罗恩比赛俯卧撑。
楼杰咬着呀:“鬼知道有没有用,那变异体太凶了,看到气势上就输了一半,能别遇上当然别遇上,遇上了死也得拼一把,就这用处。”楼杰做了两百个就趴地上了。
罗恩做到了三百个,他起身擦了擦汗:“你又输了!常输将军!”
楼杰嘿嘿笑着。
罗恩改进了弩的力道,使得射程更远了,他拿起一支竹箭对准了20米处的红心正中,一连射了20多个靶子。准确率高达100%,动态靶子,准确率高达95%。
他练完将弩扔给了安妮:“该你了!”
安妮射完,静态准确率65%,动态准确率99%,这是罗恩一直很无语的成绩,她是有斜视还是怎么回事,静态的成绩安妮是最差的,但是动态她又是最好的。
楼杰是近视眼,那副眼镜一直不合适,他根本就看不清远处的红点,不管静态动态的,他的准确率全靠感觉,一般维持在78%左右。
阿卜杜拉和方瑶、戴国民的成绩也有了明显的提高,至少在没有枪的情况下,这些人都会使用弩了。牛蛋的弩是小号的,但是威力也足够,他每天没事就练,是所有孩子当中成绩最好的。
山上的雪已经融化了,春笋开始冒头,气候渐渐转暖。云海山庄上那成千上万冰冻的丧尸渐渐活动起了手指头,仿佛刚刚睡醒一般,它们站了整整一个冬天,苏醒后的饥饿感刺激着它们的感官,其中一只丧尸发出了吼叫。上万只丧尸开始吼叫起来,它们像潮水那样往山上,山下,各个地方移动。
它们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行动也开始变得敏捷起来,它们甚至能抓到老鼠,几只丧尸争抢着一只活老鼠。幸存者们又开始聚集到了避难所的附近,比上次整整少了一大半。
封锁线已经瘫痪了,陆陆续续过来许多C市,N市,Z市的灾民,人渐渐聚集地多了起来。
为了保存实力,政府已经在北方开始建立防御工事,将兵力都调到了防御中心,为了人类的将来这样的决策也无可厚非,调集人手,建立防御工事,才能有条不紊地将人类失去的一点一点夺回来!一期工程已经建好了,收容了2万多各行各业的技术人员,为了确保武器的供应,围绕着兵工厂建立的一期工程,给人们带来了希望。二期、三期工程正在建设当中。据灾民带来的消息,说是在两年之内能够建立三个防御工程,可以收容8万的灾民,后面人多了,建设的速度也会加快!
虽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太慢了,很多城市都没有相应的避难所,谁会料到有这一天呢?只有A市的开发商李靖造了这么一个私人性质的避难所,所以附近城市的幸存者觉得赶去北方也不太现实,千里迢迢没到那里说不定就死了,都纷纷往A市涌。
3月23日,避难所外再次人山人海。许多人在附近建立了营地,觉得虽然进不去,但是在外面心里也踏实一点,那么多人面对困难,总比一两个人面对要好。
幸存者们聚集在一起相互沟通了消息,大部分人都持绝望的态度,原来这不是局部的,是全国性的世界性的,能逃到哪里去?中子弹是解决了千百万的丧尸和繁殖力强的野兽,但是剩下的落网之鱼呢?在避难所场地上的人们大多数都没有见过野兽,他们只知道有丧尸,充其量见过丧尸变异体。
场地上的人惴惴不安地仰望着重新伸展出地面的避难所,发出欢呼的声音,因为避难所又开放了,这次收容2000人,20-35岁女性和男性优先,男性可以放宽到40岁,感染者请自觉离开。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收人还分年龄,但是不管怎么样,符合条件的都跃跃欲试,基本上能够活到现在的人也是这个年龄的居多。吊桥放下来之后,每一个有幸走上的人都显得万分激动,仿佛重获新生了。
罗布斯站在高处的玻璃房内,雪白的衬衫,领口微微敞着,他穿着深色的西服,腿型修长,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一杯咖啡,他抿了一口,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茶色眼眸里静谧地闪烁着光,这是他进避难所的第4个月零5天,他记得很清楚。
这里的一切都很机密,秘密通道他没有发现,也无从得知,他被看得很紧,哪怕是他在玻璃房里晒太阳,都有监控设备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希望安妮他们还活着,罗恩的血样分析报告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出来了,情况有些复杂,他们应该很快就要见面了。
罗布斯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他在基地内的专用手机,连通话都有人监听,他接了起来:“喂,巧巧,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娇嗔的声音:“罗布斯,你怎么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哦,抱歉,4个月前的今天是刘康的祭日。”罗布斯平淡地道。
朱巧巧有些不高兴:“都跟你说了,刘康的事是个意外,他去外面执行任务腿受伤了,来不及救援就死了,这事都过去四个月了,你还在记恨我不成?”
“是吗?刘康他不过是个保安,他不是雇佣兵,他在基地内做保卫,好端端的你整他去深山老林里打什么野味!你存心的!”
“罗布斯,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刘康去哪里我又做不了主,我不是让爸爸派人去救他了嘛,谁让他短命,还赔上我们一架飞机和好几个人!”
“朱巧巧,刘康有什么错,他不就是在我刚进基地的时候和我说了几句话,大家不算熟,但是好歹也算一起逃难过,你哪根筋搭错就跟他争对上了把他调岗了,你总管这里的人事调配,这事就是你从中作梗!”
“罗布斯,你没凭没据的少赖我,刘康他是没有做好本职工作才被调岗的,我能公私不分吗?”
“那徐莉呢?你又把徐莉弄哪去了,我刚进基地的时候还在刘坤明那里见过她,几天就没影了,你说说,她到底去哪了?你说不出来了吧?我真搞不懂,我跟男人说话你把人调了,我跟女人说话,你把人弄没了,你什么意思?”
“徐莉她……徐莉她发神经了!所以被隔离了!”朱巧巧气呼呼地把电话掐断了,她狠狠将电话摔在地上,用高跟鞋猛踩,好像这样就能把罗布斯给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