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回到二楼时,菜已经上桌了。白予涛很会点菜,给她点了两份汤品,还有造型精美的甜点。他用小匙挑着咖啡,抬起头看着她:“怎么去了那么久,菜都快凉了。”
小麦微微一笑,做出了一个无奈的手势。现在,她还挺庆幸自己声带受损的,可以不用说话,也不会显得失礼。她脖子上的伤口不能见风,所以围着厚厚的围巾,所以喝起果汁来有些费力。
白予涛注意到了,问她:“要不,我让他们把空调开高一点吧,那样暖和。”
小麦摇头,然后微笑,表情让人无法挑剔。
白予涛心细如发,当然看得出她的神色不对劲。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却并不点破,只是挨个儿给她介绍甜点:“这家店看起来不起眼,可是甜品做得是一等一的好,中西结合,且注重造型。”
小麦低头一看,可不是么,味道如何姑且不论,单看模样,已经让人赏心悦目了。现在的小麦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抗拒蛋糕上的奶油了,她是那种吃不胖的体制,所以嘴巴不挑。
“这道甜点叫二龙戏珠”,白予涛指着她跟前的一道甜点,给她作注解:“虽然名字跟这西餐厅格格不入,却是这里头的招牌甜品,每天限量五十份,我提前预定,不然真怕没有。”
小麦低头看去,这二龙戏珠做得倒是十分逼真,须发贲张的两条小龙,似乎在抢夺一颗大珠。珠子是一个白巧克力球,有拳头大小。
白予涛说应该先解决掉这颗珠子,小麦便拿起叉子轻轻一戳,巧克力球破了,露出里面的一朵玫瑰花,以及,玫瑰花中间的一枚钻戒。
小麦一愣,抬起眼看着他。
他也看着小麦,他的眼睛本来就是那种多情的桃花眼,多半时候都含着三分笑意。尤其现在,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然后拿出那枚戒指,并向她伸出了手:“把手给我。”
小麦犹豫了一下,便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白予涛没想到这么容易,有些受宠若惊,将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细细端详了一阵:“以前几乎没有牵过你的手,不知道尺码。不过,看来我的预估还是很准的。”
小麦抿唇微笑,心里泛着苦涩。
就这样吧,别等着人处心积虑地来拆散他们,最好她主动退出他的生活。兜兜是那样执着的人,躲是躲不开的,看准了的人死都不肯放手。只要她一天未嫁,兜兜就会念着她。
兜兜迟早都会从法国回来的,一直这么下去,不光是兜兜,连她自己,小麦都没办法保准。万一他们真的情不自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那爸爸妈妈怎么办呢?她又该怎么面对爸爸妈妈呢?
除了嫁人,没有第三条路。
就白予涛吧,起码对他,小麦还是熟悉的,而且他并不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让小麦觉得讨厌。熟人总是比生人好相处一些,而且,越早嫁出去,就越好,最好在兜兜的腿伤好利索之前。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奶奶一定会拦着他,不让他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了。反正已经挺遗憾的了,就别让他眼看着自己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