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整个人愣住，听柯瑞瑞继续说道：“不过啊，寻常的大企业在税务这块都有点不清不楚的，所以很多人都说啊，这回是有人在背后搞程家……哎，你是怎么做新闻工作的，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
苏绵绵笑了笑，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打招呼，两人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去之后，苏绵绵趁着上班时间，在网上查了查，才知道程家的天娱公司被举报偷税漏税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事情一被揭露出来，便引出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先是天娱的股价连连下跌，几个合约期满的资深艺人纷纷解约另谋高就，就连程一菲的父亲也被立案调查。
当然，也有不少的小网站爆料出此事是有人故意在整天娱公司，并列出相关“嫌疑人”，其中却并没有顾承翊的名字。这个苏绵绵倒不奇怪，从上次她非法飙车上报纸，之后新闻又被火速压下去，苏绵绵就看得出来，凭顾承翊的手段，只要他不想，网络上就绝不会有半点对他不利的传闻。
只不过天娱公司就惨了，旗下的几个老牌艺人纷纷解约，剩下几个小花小鲜肉尚未能成气候，吸金能力也很欠缺。天娱若再拿不出大价钱来力捧，艺人和经纪公司就会造成一个死循环，越来越糟。
顾承翊这招确实有点狠了，苏绵绵关了页面，有些心神不宁。快中午时，顾承翊打来电话，说是天气降温，请她中午一起去吃火锅。苏绵绵想了想，就答应了。
中午时，顾承翊开车到杂志社来接她。因为吃火锅，图个热闹的氛围，所以两人没有要包间，就在大厅里吃。其实一直是顾承翊在涮菜涮肉，苏绵绵自己在吃。顾承翊没带司机，所以不敢喝酒，点了两杯生榨蓝莓汁，一边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
“张导，张导您在考虑考虑，也给新人一个上镜的机会……”
苏绵绵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回过头去，却见程一菲追着一个老男人从附近的豪华包间里出来。那个老男人苏绵绵在电视上见过，著名导演张冉，擅长青春类片子，捧红过无数的小花小鲜肉。
程一菲穿着华贵，画着淡而精致的妆容，小步跟在张冉导演后头，声音压得很低，似是在祈求：“张导，您就给新人一个机会吧，哪怕是一个小配角也行啊。”
“程小姐！”张冉忽然停下脚步，程一菲一时没刹住脚步，险些撞在他身上。张冉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程小姐，我说过很多次了，贵公司的艺人，跟我们电影里青春年少的角色根本不搭，演不出那个感觉，即便是上了也不会红”，见程一菲还要纠缠下去，张冉索性甩锅给制片人：“再说选角的事不归我管，程小姐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找找投资方，制片人，都比我管用”，说着，也不再看程一菲，转身走了。
程一菲站在原地，眼圈红红的。要是爸爸不出事，她还是天娱公司的大小姐，身上笼罩着无数的光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会在这样的大冷天里找个暖洋洋的私人会所喝下午茶，而不是面对着一个老男人强颜欢笑。
苏绵绵看了她一会儿，怕两个人对视之后尴尬，便转过身来。顾承翊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捞着火锅里的毛肚儿：“你晚上想吃什么？爷爷那里又请了个川菜厨师，有时间我们过去蹭蹭饭？”
苏绵绵没回答，只是淡淡道：“程一菲可真可怜，以前，她哪儿受过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