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苏绵绵迎着秋风，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卷发：“我发现很多事都和我当初预想的不一样了，不好也不坏。反正，我现在就是过一天算一天吧。”
柯瑞瑞有些惊讶，明明这段日子她跟顾承翊两人之间相处的还不错，她想不到苏绵绵会有这种颓废消极的想法。她眨了眨眼睛，问：“你们吵架了？”
苏绵绵摇了摇头，用新做完的指甲一点点划着橙子的表皮，忽然凑到柯瑞瑞身边：“瑞瑞，我问你，一个男人通常是因为什么原因出轨？他会因为出轨选择离婚吗？”
柯瑞瑞睁大眼睛看着她：“顾承翊出轨了？不会吧？”
“没有，我跟你探讨一下问题而已”，见柯瑞瑞仍旧不相信的样子，苏绵绵只得继续往下编瞎话：“离职之前杂志社一直在做这个课题，所以临时想起来，跟你探讨探讨。”
柯瑞瑞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这个问题太高深了，不过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大部分的出轨，只是为了猎奇而已，因为出轨而离婚的男人少之又少。”
苏绵绵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顾承翊在结婚前，除了弄出俏俏这么个孩子之外，苏绵绵还真没听说他有什么别的女人。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乔娜，让苏绵绵觉得十分意外。
乔娜读过大学，身材高挑，模样漂亮，跟平时围在富二代身边的嫩模、外围女什么的有着本质的区别和质量上的诧异。她的伶牙俐齿和活泼热情，比苏绵绵的冷漠和木讷更入男人心扉，这就是顾承翊喜欢她的原因吗？
除了对顾承翊意外，苏绵绵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按说顾承翊出轨，就有了一分离婚的可能性。即便不离婚，他也能少来骚扰她的生活，为什么她反而会因为这个烦恼呢？
难道，她开始爱上顾承翊了？开始习惯和他一起的生活了？
这个念头一出，立刻被苏绵绵掐灭。
然而有些事一旦露出点苗头，便一发不可收拾，苏绵绵阻止不了自己去想他，只能岔开话题，跟柯瑞瑞漫无边际的聊天，聊娱乐圈，聊电影，聊新上市的服装。
聊了一小天，两人消灭了花果茶一壶，零食若干。四点钟时，有佣人请她们回去吃饭。
家里很少宴客，所以菜色格外丰盛，有大闸蟹和松鼠桂鱼等海鲜，因为天冷，所以又添了一只火锅。然而苏绵绵被大夫下了“封口令”：忌食生冷辛辣食物，这对于无辣不欢的苏绵绵来说，简直不啻于一场酷刑。
柯瑞瑞倒不客气，拿着吃蟹的紫铜八件大快朵颐。顾承翊也不断地往火锅里加菜加肉，整个餐厅里都飘着香气。吃得正欢脱时，顾承翊忽然觉得不对劲，一抬头，就对上苏绵绵的一双眼睛，幽怨地盯着自己，又看了看正在给螃蟹分尸的柯瑞瑞。
顾承翊又看了看苏绵绵跟前清清淡淡的蔬菜粥，顿时明白了，吩咐道：“黄妈，把我的碗碟都撤了吧，我也喝蔬菜粥。”
黄妈不明所以：“先生不是最喜欢羊肉锅吗？”
顾承翊有些无奈，黄妈的那点智商似乎全部都放到了做饭上，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脑子是个好东西，真希望她也有。他索性绕过黄妈，自己撤掉碗碟，盛了碗蔬菜粥，坐在桌边重新吃了起来。
柯瑞瑞把桌上装着大闸蟹的盘子往自己跟前扒拉，一边吃一边说：“好好好，你们夫妻俩风雨同舟共患难，好吃的都给我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