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只觉得浑身都疼,像是被石磨来来回回地碾压。她大张着口,却呼吸不进一丝空气。顾承翊暴怒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看着他,忽然冷笑了声,便合上了双眼。
再醒来时,是第二天上午。原来在电脑室里没有被他给整死,苏绵绵有些失望,重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再睡时,就睡得没那么死了,走廊里有佣人打扫卫生的声音,苏绵绵就彻底醒过来了。
原来她已经躺在卧室里了,顾承翊已经不知去向,他竟然还良心发现的给她穿了身睡衣,没让她光着睡。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整个卧室都是黑漆漆的。不过从窗帘的边边角角看上去,今天还是个大晴天呢。
她疲倦地翻了个身,腰酸的像是断了一样。苏绵绵挣扎着冲进洗手间,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狼狈极了,头发乱蓬蓬的,脸有些浮肿,胸前、脖子上和肩膀上都是红红的印子和吻痕。苏绵绵放了一缸热水准备洗澡,又投了热毛巾,敷在脖子上。
卧室里的电话一直在响,手机铃声也响个不停,还有人在敲卧室的门:“太太,您起了么?顾先生来电话,方便的话您听一下?”
顾承翊听不到她的声音,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心想该不会是为了昨晚的事寻了短见吧?他心中后悔自己的野蛮行径,立刻吩咐Janet用备用钥匙开门。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一边飞速往家赶,一边暗暗祈祷:苏绵绵,你千万不要有事!
苏绵绵,如果你好好的,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那样羞辱你,再也不……
车子猛然停在路边,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他发觉自己心慌的厉害,双手抖个不停,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家里的座机。顾承翊抓过手机,手指哆嗦了几下,才划开了接听键:“喂……”
“太太没事,在楼上洗澡呢。”
顾承翊放了心,挂下电话重新握住方向盘时,顾承翊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索性拆了方向盘上的棉布套子,用力踩一脚油门,往京城院子开来。
家里头静悄悄的,顾承翊大步往楼上去。苏绵绵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站着,穿着一身睡衣,和平常在家时没有区别。Janet弯腰整理茶几上的杂志,一边做一边抬头看她一眼。看到顾承翊回来了,她才像完成任务了似的,松了口气,下楼去了。
“绵绵”,顾承翊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声音急切:“对不起,对不起,昨晚上是我不对,是我太混蛋,竟然那样子对你,原谅我……”
“你没有错”,苏绵绵沉默了会儿,喃喃道:“你们都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太贪心,是我什么都想要,想要属于我的爱情,想要挽救苏氏。可是到了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不怪你,真的。”
顾承翊像是被她抽了一个耳光,又疼又惭愧。他紧紧抱住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苏绵绵的头发才被吹干,蓬松着带着阵阵茉莉花沐浴露的香气。顾承翊埋首在她发间,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绵绵,你知道吗?我刚才真的很害怕,你不接电话,我以为你恨透了我,不惜以死来摆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