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雄的话像是一把刀，直剜人心。乔娜再也忍不住，低下头，两滴眼泪落到鞋尖上。杂志社彻底黄了，她一分钱也没捞到。自从决定来这里上班，她就决定将尊严和清高抛之脑后。她也无数次设想过客人刁难时该如何应对，甚至还在包里准备了TT。
可是面对这种红果果的羞辱，她还是忍不住落泪。她就像个货一样被人品头论足，而这群买主中，还有前不久她哀哀祈求的顾承翊，有那个嫁入豪门却勾三搭四的昔日同事苏绵绵。
虽然同处一室，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就只有她是有钱人的开心果，供人取乐用的。
“小乔，我们走”，苏绵绵站起身，抓过乔娜的手就往门口走去。然而刚触及到乔娜的手，乔娜忽然一把甩开她，夺门而出。
顾承翊冷眼看着，不发一言，只是站起身，把愣在原地的苏绵绵拉到沙发上坐下。包房里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看苏绵绵一眼，白少雄忍不住开口：“苏绵绵，你怎么会认识那种人？”
“那是我以前在杂志社上班的同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到这里上班”，苏绵绵实话实说。
顾承翊始终保持着冷眼旁观的状态，给苏绵绵倒了一杯柠檬水。乔娜走到这一步，顾承翊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乔娜没有多少钱了。习惯了那种锦衣玉食、大牌加身的日子，就很难过回从前平凡的日子。
假若她没有跟赵英齐勾搭在一起，不断挑拨他和苏绵绵的话，或许顾承翊还会对她觉得内疚，是他让她明白了钱的好处，让她迷失了方向。
可是现在，顾承翊对她的事则是淡然处之。
“现在外头这些小姑娘啊，鱼龙混杂，为了钱什么事都干”，白少雄一副老道的样子，给苏绵绵洗脑：“所以说啊，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承翊又不是养不起你。在外面工作，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钱赚不了多少，反而容易被人引到歪路上。”
顾承翊还是装哑巴，白少雄的洗脑工作正合他的意，万万不能打断他。
“女人啊，就得好好自家呆着，浇浇花，弹弹琴，时间久了就能练就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就是仙气。赚钱是承翊该干的事，花钱才是你该干的事……诶，顾承翊，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
顾承翊笑笑：“我没意见，但我家绵绵是个事业型……”
白少雄一拍手：“她喜欢事业，你不会给她投资？开个咖啡馆，或者茶馆，店面你不用愁，我手里就有几个现成儿的铺面租出去了，绵绵要是想开店，下个月我就把地方给绵绵腾出来。”
苏绵绵听他们一唱一和，低下头，心里像是一团乱麻。于是推说自己头疼，套上衣服去走廊透透气。经过转角时，就看见乔娜和红姐，苏绵绵连忙闪身躲在墙后，只听红姐严厉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敢甩脸子？你把这当成什么地方？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大学生，就可以跟我装清高，我来这里当领班也有几年了，在我手底下过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把钱，别说是一个本科生，就是博士硕士也一抓一大把，你，你就是个最底层陪喝酒陪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