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瑞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绵绵，你是不是不记得你和赵英齐都发生什么了？我告诉你，就在不久之前，你的朋友圈里被一堆你跟赵英齐的床照刷屏，背景还是你未出嫁前住的房间。我想明白了，一定是赵英齐干的，顾承翊也不会不知道。”
“照片？没有啊？”
“我猜是顾承翊帮你删了吧，赵英齐这人太不是东西了，用这么无耻下流的方法来对待前女友。绵绵，听我的，顾承翊也知道你是冤枉的，所以赵英齐死了就死了吧，这种人，不值得为他惋惜。我要是顾承翊，我也想法子弄死他。”
苏绵绵想起前段日子在温泉会馆碰到苏绵绵，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问自己跟顾承翊有没有吵架。当时她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没人愿意告诉她。顾承翊也没有说，或许如果赵英齐不死，他永远不会让她看到这段视频。
“绵绵，你怎么了？别为那种人难过了，还有，你什么时候来米兰啊，我们好一起聚一聚啊？”
苏绵绵胡乱应承了句，就把电话挂断了。赵英齐这个人一直都是她和顾承翊之间不可说，却又不能回避的禁忌，所以顾承翊懒得开口提他，只扔下一个小视频，孰是孰非任由她来评说。
靠在暄软的枕头上，眼泪怎么都收不住，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所以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与顾承翊的关系，保持着与赵英齐的距离，可到头来，谁都没有放过她。
其实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见他们生活的轨迹一次次打乱，如果当初爸爸没有死，如果当初承翊哥没有逼婚，如果三年前在新房里她不跟着赵英齐走，如果当初赵英齐就死于那场车祸，如果她能看着赵英齐倒在血泊里的尸体而无动于衷……
可是怎么可能？正因为他们仅仅是普通人，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别人怎样，苏绵绵管不着，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只是她现在实在是太难受了，胃里一阵阵翻腾，向上涌着酸水，耳边嗡嗡直作响。也许是身子发虚，也许是过于饥饿导致低血糖，总之苏绵绵不想动，就想那么一直躺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口传来Janet的声音：“太太，您还好么？”她犹豫了会儿，才道：“夫人来了，在楼下等你。”
苏绵绵听到“夫人”二字，顾不上身上的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顾夫人来了，躲是躲不过的。她答应了声，急忙撑着身子，爬起来穿衣梳头。顾夫人对生活品质有着超乎常人的要求，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媳妇不梳头不洗脸，一身睡衣出现在一干佣人眼中的。
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里，苏绵绵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一张脸白得吓人，两只眼睛肿了，眼神也空洞洞的。心里隐约已经猜到顾夫人过来的用意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漠然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