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达尔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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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科学与宗教的论战(1)

人类在道德文化方面最高级的阶段,就是当我们认识到应当用理智控制思想时。

——达尔文

(一)

达尔文的《物种起源》用大量的事实,说明了一个令人惊异的事实,

生物界是在不断变化的,有着自己的发生和发展过程。现在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生物都不是上帝创造的,而是“若干少数生物的直系后代”,生物进化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且有规律可循。它们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不断发展、进化。这种发展和进化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干预的结果,而是自然界内部斗争的结果。也就是说,生物的发展和进化并不是由上帝的意志或生物本身的欲望决定的,而是变异遗传、生存斗争和自然选择的结果。

在书中,达尔文还对自然界进行了忠实的论述,并提出了许多论据、观察、评论和思考,从而让读者根据这些事实来自己考虑,得出自己的结论。这些大胆、新奇的观点的确让人耳目一新。

《物种起源》的出版,在生物界领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达尔文推翻了那种将植物种看成彼此毫无联系的、偶然的、神造的、不变的东西的观点,第一次将生物学放在了完全科学的基础上”。

其次,《物种起源》在博物学界也产生了巨大的反响。除了胡克和赫胥黎外,一些进步的学者,像葛雷、华莱士等,也都纷纷表示拥护这个理论。当然,对这一理论的反对者和抨击者更是层出不穷,除了莱尔和赛奇维克教授外,1859年11月,在《英国科学协会会报》上还刊登了一篇攻击达尔文理论的评论文章。

在这篇文章的一开始,就将问题的焦点集中在“人的起源”这个最困难、最容易激怒人情感的问题上。文中说:

“……如果猿猴变成了人,那么人又将变成什么呢?”

随后,文章又对自然选择进行了恶意的歪曲和攻击,并污蔑达尔文的理论完全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这篇文章的用意,就是要挑起那些上帝的信徒们对达尔文发起攻击。

其实,根本不需要再用这种文章的挑唆,一些卫道士们早就已经开始对《物种起源》进行攻击了。该书刚刚出版发行,就已经有专门发对达尔文进化论学说的杂志《雅典神坛》出现了。该杂志对达尔文的观点进行了激烈的反驳和恶毒的咒骂,牛津大主教威尔伯福斯甚至率领门徒在英国各地巡回布道,严厉斥责达尔文的理论是异端邪说,“如果像他所说的那样,势必导致没有上帝,而猴子反倒成了我们的亚当了”。道貌岸然的教会首领甚至强烈要求英国当局停止出版《物种起源》。

事实上,大部分的教士根本就没有看过《物种起源》,只不过通过道听途说对其中内容略知一二而已。甚至那些已经将它翻过一遍的先生们,也不能真正理解它的含义。

对于这些攻击,达尔文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根本不在意。而让他最心痛的,是身边的一些友人也不断反对和攻击他。着名古生物学家理查德·欧文,一位与达尔文有着20多年交情的老朋友,在《物种起源》出版后也写文章攻击达尔文。他还利用莱尔对达尔文理论的犹豫态度大做文章,故意制造莱尔反对达尔文的假象,并在《爱丁堡评论》上匿名发表故意歪曲《物种起源》内容的文章,阻碍人们接受达尔文的理论。

从出版到引起争论,达尔文与《物种起源》一下子成为当时英国公众关注的焦点,各种报刊和杂质也都纷纷登载评论达尔文和《物种起源》的文章。在这些文章当中,大部分都维护旧有思想而否定达尔文的观点。

然而有一天,在英国着名的《泰晤士报》上却刊登出一篇未署名的文章。

这篇文章的一开头就明确提出,人们议论《物种起源》是依据事实还是依据正统观点?如果依据正统观点,那么动植物学家就应该停止他们的所有研究,因为一切都是上帝创造出来的,研究它们有什么必要呢?显然,大多数动植物学家是不会停止他们的研究的。既然如此,就不能将物种起源问题排除在科学研究之外。而对于物种起源思想,只能根据事实来评判,看其能否解释我们周围众多的事实。

最后,文章针对赛奇维克将达尔文的理论说成是“肥皂泡”的攻击,称达尔文的理论不是“吹”起来的,而是肯定地评论说:

“达尔文厌恶抽象的推论,就像自然厌恶真空一样。他对现例和前例的追求正如一个依据宪法行事的律师一样,并且他所提出的一切原理都可以用观察和实验来证实。他让我们跟着他走的那条路,并不是一条空想的蜘蛛网构成的虚路……”

(二)

达尔文在读到《泰晤士报》上所刊载的这篇文章后,十分高兴。他立即写信给好友赫胥黎,询问作者是谁?

在写给赫胥黎的信中,达尔文称赞该文的作者一定是一位在文学上颇具修养的人,而且认真仔细地读了自己的书。同时,这个人还一定是个知识渊博的博物学家,因为他的文笔和思想十分清晰。达尔文多次询问赫胥黎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其实他已经推测出来了,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就是赫胥黎。

赫胥黎曾对古生物学进行过大量的研究,并在矿业学校建立了一个地质博物馆,经常给工人们普及科学知识。对于物种起源问题,赫胥黎一直持观望的态度。一方面,他不相信创世论,不相信有所谓的神灵超自然地干预自然界的自然过程;另一方面,他又不相信类型的进化,因为他不能接受进化方式和进化原因的解释,毕竟能证明进化论的证据太少了。

在《物种起源》出版后,达尔文首先给自己制定了三位评判者:莱尔、胡克和对自然史方面提出的每一个新思想都能积极响应的赫胥黎。

后来赫胥黎回忆说,《物种起源》一书给他的印象是:

“……闪电的闪光,突然间为在沉沉黑夜中迷路的人照亮了他回家的路,或者去别的地方的路,但一定是他要去的地方。”

为此,赫胥黎与《泰晤士报》的优秀记者卢克斯共同完成了达尔文所看到的那篇文章:由赫胥黎写一篇书评,再由卢克斯加以润色,并加上几句开场白,然后在《泰晤士报》上发表了这篇文章。这篇文章无疑对提高《物种起源》的声望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但是,卫道士们并不会因为《泰晤士报》发表了扞卫真理的文章就停止对达尔文和《物种起源》的攻击。《物种起源》所激起的波浪还只是刚刚开始,更加激烈的大浪正在酝酿着再次袭来。

1860年6月,英国科学学会在牛津召开代表大会。在这次会议上,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成为与会者谈论的主要话题。一些从未与达尔文谋面的人,都纷纷向别人打听哪位是达尔文先生。不过,达尔文由于身体原因并没有来参加会议,而是外出养病去了。

达尔文没有料到,在这次会议上,守旧派们再一次对他和他的理论发起了大规模的攻击,反对《物种起源》同扞卫达尔文理论的斗争也从书面的对战发展成为面对面的斗争。

6月28日,牛津大学的英国植物学家多宾尼博士作了报告,题目为《论植物性别的终极原因——兼评达尔文先生的(物种起源)》。文章坚持上帝创世论,反对达尔文的物种起源理论。大会主席亨斯洛教授担心这篇论文会挑起辩论不好处理,便请赫胥黎教授对此发表意见。

但赫胥黎拒绝发言,他认为,“大部分听众都过于感情用事,这会影响他们进行理智的分析和判断,所以不可能在他们面前展开科学的讨论”。

这时,欧文教授发言了。他表示愿意从哲学的意义上来讨论这个问题,他相信有些事实能让公众判断出达尔文的学说正确到什么程度。他说:

“达尔文说世界上各种动植物都是从一种简单的原生生物变化来说,还说我们人类是由无尾猿变来的。达尔文这样说有什么事实根据吗?没有。我曾从事过多年的解剖学研究。如果人是从无尾猴猿变来的,那大猩猩的解剖结构就应该同人接近,而不是同有尾巴的猕猴更接济。事实如何呢?大猩猩的脑同人脑的差异远比猕猴的脑的差异大得多,大猩猩的脑明显更接近猕猴的脑。这怎么能说人是从大猩猩变来的呢?事实表明,达尔文先生的理论是不可靠的。”

这时,赫胥黎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表示要问欧文教授一个问题。

“您是根据什么说大猩猩的脑同人的脑的差别要比同猿猴的差别大呢?”赫胥黎问欧文教授。

“这是事实。”欧文教授肯定而用力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