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林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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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内战胜利结束

要感谢生活中的逆境和磨难!

——林肯

(一)

1865年3月4日中午时分,在国会大厦前举行了林肯总统第二次就职典礼。

这一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大街上刮着阵阵寒风,但这丝毫没有阻止人群涌入国会大厦的门廊。

人海中爆发出经久不息的雷鸣般掌声和欢呼声,林肯总统同应邀出席的各界知名人士一同登台。接着,林肯走到前列,宣读第二次总统就职演说。全场鸦雀无声,人人都凝神倾听在这一庄严时刻所发表的具有历史意义的演说:

……四年前我在就任总统时,人人都忧心忡忡,内战迫在眉睫……一方宁愿开战也不肯让国家生存下去,另一方则宁可应战也不愿听任国家毁灭。于是,战争爆发了。

我国人口的八分之一是黑奴,他们并不是遍布整个联邦,而是集中于南方。这些奴隶形成一种特殊而重大的利益。大家知道,这种利益可说是这场战争的导因。为了加强、永久保持并扩大这种利益,反叛分子不惜以战争来割裂联邦,而政府则只要求有权制止他们地盘的扩大……如果上帝的旨意是要让战争继续下去,直到把250年来奴隶无偿劳动所积聚的财富化为乌有,直到用鞭子抽出来的每一滴血都要用利刃砍出来的另一滴血来偿还,那么3000年前人们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就必须重复一遍:“上帝的裁判总是公道正确的。”

我们对任何人都不怀恶意,对一切人都持宽容态度,坚持正义,因为上帝让我们懂得正义。让我们继续奋斗,努力完成我们正在进行的事业,包扎好国家的伤口,关怀肩负战争重担的人们和他们的孤儿寡母,努力实现并维护我们相互之间、我国与各国之间的公正、持久的和平。

当林肯念到最后一段时,许多人的眼中都噙着了泪水。林肯再一次庄严地将他的左手放在摊开的《圣经》一页上,举起右手,跟着首席法官蔡斯复诵就职誓词。

林肯在非常时期所作的连任总统就职演说,同样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既是复仇的怒吼,又是福音的祈祷;既是继续战斗的号角,又是娓娓动听的说教——仁智互见,各取所好。

而此刻在前方的战场上,格兰特将军不负众望,向南方同盟军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以压倒优势的兵力和源源不断的后援痛击李将军的部队,令战争形势得到了根本性的扭转。

到了这个时候,人们对怎样进行战争的争论逐渐减少了,战争机器运转的故障也逐渐减少了,提请林肯总统最后决定的复杂军事问题相应地也减少了。在参众两院的会议上,大家几乎不再提到这场战争的内容,讨论的问题是怎样进行建设,重振联邦的经济。

与北方的有条不紊恰好相反,南部此刻是士气低落。种植场主阶级已经看到了他们的末日即将到来的迹象,虽然这些迹象还没有表明他们将怎样垮台,但足以表明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在1865年初,战争形势更是进一步恶化,整个南方都处于一种绝望的状态之中。

此时,北方的主和派也开始活动起来。一些人雄心勃勃,认为只要处理得当,和平事业是大有希望的。而这也恰好迎合了南方的心理,于是双方又开始了一轮和平接触。

对于主和派的观点,林肯认为,要实现南北和平,就需要遵循三个必不可少的条件:

一、在所有各州恢复联邦的权力;

二、合众国总统对奴隶制问题的立场,决不能从总统最近致国会年度咨文和先前的文件中对这个问题所持的立场后退;

三、除非对方停止战争和解散一切反政府军队,否则决不停止对敌行动。

林肯所提出的这三个条件遭到了南方的拒绝。此后,林肯还亲自会见了南方特使,并且态度更加明确。他表示:反叛的各州最好马上回归联邦,不要再企图侥幸取胜,让战争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增加国会的仇恨情绪。

然而这次会谈并没有取得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当南方同盟的特使带着他们的会谈报告回到南部时,里士满人心惶惶,乱作一团。南方同盟的杰弗逊·戴维斯总统说,他宁可含羞受辱,也不愿重新联合,并且扬言同盟将“在不到12个月的时间内迫使北方佬按照我们的条件向我们求和”。

会谈没有结果,北方又开始向南部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1865年2月,谢尔曼挥戈北上,3月21日在北卡罗来纳州与格兰特的军队会师,实现了南北铁骑合围。

前方不断传来好消息,让林肯想亲自到前线去视察一下格兰特的军队,同时也是为了能够暂且摆脱华盛顿繁忙的日常工作,与格兰特一起研究一下结束战争的条件。

一路行,林肯亲眼目睹了两军血战的情景。他看到联邦军发动反攻的地方,身着蓝色、灰色军服的尸体无声无息、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伤员更是比比皆是,有的在喘气,有的在呻吟……

林肯看到这一切,除了满脸的悲伤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到了格兰特的司令部后,林肯休息片刻,便向格兰特及围坐在四周的参谋人员谈起政府遇到的种种困难,以及在战争失利的情况下财政和外交的窘迫处境等。但是,人民坚定的爱国主义、北部忠诚的献身精神和军队优秀的战斗素质战胜了这一切困难。当格兰特问道:

“总统先生,对于我们事业的最后胜利,你怀疑过没有?”

林肯欠了欠身,右手做出了一个强有力的手势说:

“从来没有。”

第二天,林肯检阅了部队。

3月28日,林肯总统与格兰特、谢尔曼,以及海军少将波特将军等人,在总统乘坐的“女河神号”船上召开了一次例会,主要是讨论怎样打胜最后一场血战,以及一旦叛军被击败,将怎样处置他们。

林肯总统说,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并告诉三位将军,他们要做的就是奋力打败敌军,让同盟军士兵回乡务农经商。等战争结束后,立即着手整顿南部的民政事务。

会议结束后,林肯非常直率地问谢尔曼:

“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中你和格兰特吗?”

“我不知道,林肯先生,您一直对我关怀备至,远远超出我所应得的待遇。”谢尔曼恭敬地回答说。

“告诉你,因为你们从不对我挑剔。”林肯也诚挚地说。

(二)

1865年4月2日这天,南方同盟总统杰弗逊·戴维斯正端坐在教堂的圣坛下面,一位经过长途跋涉、满身泥浆的副官跳下马来,递给他一份文件,是罗伯特·李将军写来的信。

李将军在信中说:

“我建议做好一切准备,今晚就撤离里士满。其他视情况发展再告。”

在这之前,格兰特将军所率领的北方军队已经对里士满围攻了9个月了。李将军的军队在这里是痛苦难熬。他们几乎领不到薪饷,即使能领到,也是南方同盟政府的纸币,现在几乎不值钱了。买一杯咖啡要三块钱,买一根火柴就要五块钱,而买一桶面粉则要一千块钱。

在给同盟总统戴维斯写完汇报信后,李将军的军队百年放火烧掉了城里的棉花和烟草仓库,还焚毁了兵工厂,捣毁了码头上尚未完成的船只,并趁着晚上的烟火从城里逃了出去。

就是在这天晚上,戴维斯带着他的阁员与其他官员一同乘火车离开了他们的首都,离开总统府,并于次日下午抵达弗吉尼亚州的丹维尔。

4月3日上午,联邦将领戈弗雷·韦策尔将军在市政厅接受了里士满叛军的投降。下午,他的部队平息了骚乱。随后,韦策尔将军致电陆军部:

“我军于上午8时一刻占领了里士满。”

林肯一听说军队已经占领了里士满,马上动身前来视察。在这温暖的4月里,总统一行人在满是尘土的大街上走了将近两英里才到达里士满的市中心,来到南部同盟的总统府。

这一路让林肯总统走得浑身尘土,满头大汗,他累得一屁股坐在长桌旁的一把椅子上,第一句话就是:

“请给我一杯水。”

当林肯得知他所坐的那把椅子就是杰弗逊·戴维斯坐过的,那张桌子也是戴维斯处理文件时用过的,他感到这一切都很有趣。

李将军的军队在2日晚上刚刚逃出城,格兰特率领的7.2万士兵便从两侧和后面紧紧追了过来,而前面又有谢利敦所率领的骑兵拦截,堵住铁路,夺取了他们的补给列车。

这时,谢利敦给总部打电报汇报情况:

“我想如果现在乘胜追击,李将军必定投降。”

林肯马上回电:

“那就继续追击下去!”

果然,在追击了40公里后,格兰特终于将南方军队团团包围起来。

在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困境中,李将军在做过几次突围后,希望渐渐破灭。最终,李将军只好通过信函试探格兰特请求投降,而这也与格兰特“在不再死一个人的情况下解决种种难题”的愿望不谋而合。于是,格兰特将军当即复函,将会晤地点通知了李将军。

4月9日下午,在一所简陋的小砖房里,格兰特和罗伯特·李两位将军见面了。

其实早在20年前,格兰特与李将军两人在美国与墨西哥作战期间,都在正规军里担任军官。所以,两人这次相见后也很客气,并一起回忆了好多年前的日子,包括在墨西哥边界过冬时的情景,通宵打牌的事,等等。

“我们的会谈越来越有趣了,”格兰特记载着,“以致我都几乎忘记了我们这次会谈的真正目的。”

最终,李将军将话题转移到投降条件上来了,但是格兰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他的心还在不断回忆20年前的往事。

如果不是李将军第二次打断他,格兰特可能整个下午就这样一直回忆往事了。

于是,格兰特提起笔,潦草地写下了投降的条件。

格兰特写下的条件,对南方军来说很宽容:李将军的军官们被获准保留军械,而士兵们则可释放回家。每个要求马匹的士兵都可以获得,并可骑回自己的农庄或棉花田中去,重新回去耕种家园。

为什么投降条件如此宽大?因为这是林肯总统亲笔列述的条文啊!

下午3点45分,罗伯特·李对格兰特所提出条件写下接受书并签了字,从而完成交出军队的文件手续,剩下的仅仅是清点人数和搜集枪支了。

至此,一场南方同盟与北方联邦的内战,在付出了60多万人的生命代价后,终于以林肯为首的北方联邦政府获胜而告终。

(三)

第二天黎明时分,隆隆的礼炮声响彻了华盛顿的上空。街道上人群如海,歌声似潮,欢呼声在空中不断地激荡。主战和反战的人们都在一起欢庆胜利,高呼联邦万岁!林肯万岁!格兰特和谢尔曼万岁!

从1861年4月中旬到1865年4月中旬,南、北双方共征召兵员300万余人,阵亡的将士和伤病死者约有62万人,其中南方26万人,北方36万人。如今战争终于结束了,人们有理由尽情地去欢呼,去讴歌他们的领路人。

4月11日,林肯总统在白宫门前发表了一次演讲,旨在开诚布公地向全国讲清楚,希望在国会开会前能使大多数人民同他站在一起。他说:

“我们今晚不是在悲哀里,而是在衷心的喜悦中集会,这一切都归功于格兰特将军,归功于他的英勇善战的官兵们……恢复国家权力,重建南部,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着重考虑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获得了胜利,那么这个问题比过去更加迫切地需要我们给予注意。重建南部,困难重重。这场战争同独立国家之间的战争不一样,对方不存在我们可与它打交道的权力机构,没有一个人能有权代表任何其他人放弃叛乱。我们必须从那些没有组织的、意见不一的分子入手,把它们捏到一起。”

的确,战争虽然是结束了,但内战所遗留下来的问题却需要政府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解决。比如关于对如何对待被打败的南方同盟分子的问题,许多高级官员都坚持要对他们进行惩罚:“他们罪大恶极”,如果不给予惩罚就让他们回到联邦,那影响简直太坏了,而且后患无穷。

但对这个问题,林肯却主张“应在尽量保全那些反政府判乱分子的面子的前提下,迅速着手重建工作”。

总统的这一观点也得到了北部大多数人民和全体士兵的支持。格兰特将军也相信总统的观点是正确的。就连谢尔曼,这个早前比其他任何人都赞成对南部实行惩罚和摧毁军事战略的将军,现在也断然赞成采取温和、亲善的和平政策来解决问题。

当林肯被问及他将如何处置南方同盟政府首脑杰弗逊·戴维斯时,他讲了一个故事:

“当我住在印第安纳州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有一天早晨,我到一个邻居家去,发现在邻居家有一个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的男孩,正用一根绳子牵着一头浣熊。我问他在干什么,他回答说:‘这是一头浣熊。爸爸昨晚捉到了六头浣熊,除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之外,其余的五头都被他杀了。爸爸让我把这头小熊守到他回来,我担心他把这一头也杀掉。唉,亚伯,我多么希望它跑掉呀!’‘噢,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放走呢?’‘那可不行,要是我把它放走,爸爸就会揍死我的。但是,如果它跑掉,那就什么事也没了。’”

说到这里,林肯顿了顿,然后说:

“现在,如果杰弗逊·戴维斯之流自己跑掉的话,那么也就什么事都没了。但是,如果我们逮住了他们,又把他们放走,那么,‘爸爸就会揍死我的’。”

此时的杰弗逊·戴维斯,那个誓言“定将获得独立”的家伙,正在北卡罗来纳州举行南部同盟的最后一次会议。他执笔写了一封代南部军队向谢尔曼请求投降的询问信,随后南部同盟内阁被解散,他向着更南的方向逃窜而去。

戴维斯是民主党人,也是大奴隶种植场的奴隶主,曾经参加过墨西哥战争,还担任过联邦政府的陆军部长,是南部叛乱的主要策划者。在林肯总统被刺后,5月10日,他在佐治亚州伊尔文维尔被捕入狱,后来被约翰逊政府释放,没有受到任何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