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潇潇
我在这个陌生城市的街头四处游荡。一想到那可恨的贼,我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一点东西了。我多次向垃圾桶靠近——那些人们吃剩的食物牵扯着我的神经——然而,我又一次次转身离开。我也是受过一点教育的啊,我不是乞丐,我不能……
第二天,我站在街头,想向经过的行人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诉说。他们都怪怪地打量我一眼,就慌忙离去。显然,他们不是将我当作诈骗犯就是当作神经病患者了。这天夜晚,我鼓足勇气走向垃圾桶,向周围扫了一眼,确信无人后,我迅速地将那些肮脏的食物往嘴里塞。
第三天,我坐在街头,身边多了一个破盆。我一无所获,除了收获无数的唾骂与白眼。我想我不能不另想办法了。趁着夜色掩护,我光顾了几个垃圾桶。
第四天,我脸上涂得五颜六色,手套两只破皮鞋,身披一件破羊皮袄,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倒立,一会儿爬行……街边立着一块硬纸牌,上书六个大字:“行为艺术——返祖”。无数围观者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地上撒满了闪闪发光的硬币。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好声中,我的眼里泪水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