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义
没事时他就在那儿回味什么。
有一天水开了,不停地冒泡泡,妻子说,我正忙着,你过来帮忙倒入热水瓶吧。
但是他此时正回味在兴头上,结果把这事给忘了,等妻子从厨房出来时热水瓶爆炸了。
妻子自然不高兴,不停地追问他在回味什么呢?
这天在马路边散步,妻子又追问他经常在回味什么。
他说他老是想起年轻时发生在故乡的人与事。
故乡?是什么呀?妻子迫不及待地想听。
他说他的眼前总浮现出一条水沟,一个美丽的姑娘拦断了水沟并舀干水。一条红鲤鱼在泥水里拍着尾巴,姑娘逮不住,他前去帮忙,结果他的脸上和姑娘的脸上都沾染了污泥。从此,姑娘那张美丽的泥巴脸就定格在他的记忆深处。还有,大部分细节都忘了,就记得松阴下与这位姑娘睡在草地上,他希望不想,可不想不想又想。
妻子不想听下去了,气呼呼地跑回家。那一刻他后悔了,不该说的说了出来。
到晚上,他看见妻子像他一样坐在那儿也做回味的模样。
就问想什么呢?地板上龌龊得要命也不擦。他埋怨妻子。
妻子说,不知为啥,我突然间想起了我年轻时的事,那里的山太美了,有一个男孩经常在我的屋前唱歌,他的手比女孩的手还细腻。
结婚前,妻子在山里做木材收购工作,在山里生活了三年。
怎么?他摸过你了?他紧紧追问。
妻子瞪他一眼,说,废话!
刹那间,他的眼睛比妻子听完他的回味后睁得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