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炳成
船夫驾条木船,送一对母子过河。
河水清澈,两岸杨柳葱郁婀娜,离船头不远处,不时有鱼儿跃起,又落下。小伙子高兴得不时将手探出船外,用手轻轻地划着河面,偶尔撩几把水,溅起朵朵浪花。
船已到河心。
或许过于陶醉,小伙子竟突然将大半个身子探出船外,没等船夫喊,就一头栽进了河里。
离小伙子落水两三米远的地方,船夫将木船稳住,眼瞅着小伙子在水里挣扎。
母亲惊呼:快救救我儿子,他不会水!船夫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小伙子看。
母亲急了,扑通一声跪在了船夫面前:求求你,快救救我儿子吧!船夫仍然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小伙子看。
母亲号啕大哭起来:只要你能救我儿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母亲话音未落,船夫一个漂亮的起跳,一头扎进水中,三两下就把小伙子拖上了船。
小伙子吐出几口水,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船靠到岸边,母亲掏出钱递给船夫:这2000元你先拿着,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船夫说:已经收过钱了,这钱我不要。
说着,船夫调转船头,喊一声:回喽。
船刚划出不远,船夫听到身后那位母亲鄙夷地冷笑着说:不要钱?为什么我没许诺之前再怎么求你,你都无动于衷呢?就算是真的不要钱,你的水性那么好,为什么非逼着我苦苦求你呢?摆臭架子!虚伪!
倏然,船夫的双眸模糊了……
他心里说:你以为我不及时施救是摆架子、想要钱吗?我是在等候救人的时机啊!
船夫没回头,用力划动双桨,小船劈开水面,向前疾驶,船后留下一串长长的波纹,像一个巨大的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