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润明
八年前。小区花园里的桃花开得正艳,我的隔壁搬进一位漂亮的女孩。一天我去凉台,瞥见近在咫尺隔壁凉台上的她背对我在凉台晒衣服,穿得极少,臂如藕,颈似玉。
晚上,碰巧一同开门扔垃圾。扔掉垃圾我转身回来,她竟手扶着门盯住我问,为什么偷看我?
我大窘。
那样会让我没有安全感,说完便进了门。
午夜突然听见她开门、锁门,高跟鞋踏在楼道渐渐远去的声音直击我的心,难道真是我的莽撞吓走了她?
几天后夜深人静,小区花园。我的鬼故事正讲得让她毛骨悚然,一条黑影从冬青里蹿出,吓得她“啊”的一声扑入我的怀里。
我说,走,到我屋里喝杯酒压压惊。
几杯酒下肚她脸现红潮,更美、更艳。望着青春亮丽婀娜多姿的她我再也不能矜持,借酒盖脸我说出了对她的爱。
一连几天她都在午夜出门,我的心悬了起来。再见到她,我高昂起头,心想,应该她先来解释。
“非典”袭来,隔壁十几天无声无息。我想,“非典”真是威力强大,把三陪小姐也赶回了老家。不久,我们这条楼道的住户全被隔离,才知她是医院的护士,被她护理的“非典”病人感染。
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打开一瓶红酒,为她斟满桌上她那天用过的酒杯。中间是十九朵玫瑰——她芳龄十九。我举杯邀她同饮,音响正播放着她爱哼的小曲,她的倩影浮在我的眼前,我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