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强
我一回到家,刚出差的母亲就打来长途电话,叫我修修坏了的那盏灯。我埋怨起母亲,说:“那盏灯本来就不该装,我们家又不在走廊上经过,一年到头点亮它,不知道浪费多少冤枉钱。”母亲听完严厉地训斥起我:“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住一楼用不着,可楼上的邻居们要用啊。”听后我更生气了,说:“他们用,你让他们来修好了。”母亲在那头还想说什么,我“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当时,那盏灯我还真没去修。
半夜,我被轰隆隆的雷声惊醒,突然想起白天晾晒在楼顶平台的被单。便趿了鞋准备上楼去收,一开门,发现走廊上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我回屋找应急灯,应急灯没充电,找手电筒,手电筒没电池。最后只好盲人摸象般摸着扶梯上楼。好不容易到楼顶,摸索良久才发现通往楼顶的门锁了。我又不得不下楼拿钥匙。再次上楼,麻烦来了,因为楼顶没亮灯,我捏着钥匙根本找不到锁孔的位置。瞎捅一阵之后,手也捅酸了,一气之下,我把门踢得咚咚直响。就在这时,走廊上的灯亮了,从七楼上来一位老大爷,他见到我,语重心长地问:“小伙子,很少上楼吧,喏,我门边就有一个电灯开关,上来按一下开关灯就亮了。不过,下楼记得把它关掉。”一席话,说得我耳热心跳。我不停向老大爷道谢。有了灯,很快把门打开,把被单收了回来。下楼的时候,我发现每层楼都有一盏灯,每盏灯的开关都装在它主人门旁边。这样,方便上下楼的邻居开关。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搬出楼梯,把走廊上那盏灯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