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玉爱爱肩背挺得更直了,又开始了优雅用餐,虽然比不上冬儿天生的优雅,但也可圈可点,找不到丝毫瑕疵来。看在王劲严眼里,对她的好印象再度加深,感觉她是个出得厅堂进得厨房的女子,在大场合下,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在私下里,又有小家碧玉的温婉恬雅,是个非常适合做妻子的不二人选。
可能是旁观者清,也可能是自己心里龌龊也就把别人想得龌龊,玉爱爱优雅从餐的动作被另一桌男女看到,就成了另外一种解释了。
见金炎堂不时打量玉爱爱,他的女伴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堂,真没想到,你手下的能人干将那么多,连区区一个清洁工都那么能干。”
收回视线,金炎堂淡淡扫她一眼,“你究竟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很奇怪,她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年轻,怎么就甘愿屈就个清洁工?”
“清洁工又怎样?”金炎堂淡淡睨他一眼,“在我眼里,职业不分贵贱。”清洁工也是能做出名堂的。
金炎堂只是以自己的看法对待清洁工这个职业,并未有维护玉爱爱的意思,但听在别人耳里,却更加肯定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心里更加嫉恨。但她毕竟是修炼成精的都市女性, 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只是似笑非笑地道:“我认同你的说法,只是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如此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什么工作不好找,偏要屈就自己做个清洁工。”
金炎堂当然不觉得奇怪,因为是他的主意。至于玉爱爱为何甘愿吃这份苦,那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想到这里,看玉爱爱的目光带了份深思,见她与王劲严有说有笑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了,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是有种明明是自己的襄中物,却被别人捷足先登的不爽。
……
不对,不是这样的形容,可俱体说来,却又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来。
女伴见他不说话,却径自望着玉爱爱的侧面,心里更加不悦了,意有所指地道: “堂,你发现没?你那位清洁工用西餐的动作好流利的。看样子,人家也是经常用西餐哦。”
金炎堂眯眼,又仔细打量玉爱爱用餐的动作,确实如同女伴所说,她用起西餐来,真的很优雅,没有做作的成本,看样子,她对西餐桌上的礼仪是非常了解的。
女伴见他开始沉思,又加了句:“可是,她做清洁工一个月能有多少钱?能经常吃吗?不大可能吧。”
确实,能做到像她这样的流利程度,也不会是吃一次两次就会有的熟练,那么,她以前常吃西餐,可是,凭她目前的工资来说,吃一次简单的西餐就相当于她几天的月薪,再贪享受的女人也不会如此败家,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别人请她。
至于是谁请她,这就还真难说。
如果是男人,那就值得深思了,他是男人,更是商人,最看重的就是以少量的付出得到超值或是自己认为满意的回报,没有一个男人无条件地请女人吃西餐,那么,这个王劲严请玉爱爱吃西餐,又为了什么?
当真是在追求她?
望了王劲严一眼,这个男人他也经常打交道,是个务实的青年企业家,不好高,也不虚浮,倒也算得上是正派人士,但也听说他交往过数次女友,都不了了知,看今天的架式,他对玉爱爱倒是真的心生追求,不免心里讥笑,这男人被女人的虚荣拜金吓怕了,对女人的要求降低成如此格调,还真是值得同情。
嘲讽的眸子再度扫了王劲严一眼,金炎堂暂时抛下对玉爱爱“移情别恋”的不舒服感觉,他现在倒挺想看他的笑话……如果让他知道,他正在追求的女人是因为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无从下手才转来与他交往,不知会有何感想。
金炎堂习惯性的嘲讽微笑尽管令人不舒服,但挂在英俊的面容上,却又平添一份邪气魔力般的魅力,女伴痴痴地望着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抓牢他,决不让其他女人抢了去。
前阵子的聂炎被她使计一脚踢到爪哇国凉快去,这个叫玉爱爱的清洁工,就更不足为惧了。
与王劲严一同用餐,刚开始玉爱爱还有点拘谨,可是后来金炎堂的出现,时不是用深沉的目光瞟她,让她好不容易保持正常后,忽然餐厅里又进来一个超级靓丽的MM,那苗条的身段,那白里透红的肌肤,那欲语还休的盈盈水眸,无不吸引餐厅里所有雄性目光,金炎堂不必说了,连王劲严也不可避免地越过她的头顶不时张望,虽然只是纯欣赏性居多,但仍是让她吃味不已。
后边那个女人又换了个位置,刚好与玉爱爱斜对坐着,稍稍侧头就能看到,却能让王劲严看得更加仔细,也发现他望过去的目光越发频繁,心里不舒服了,恰巧又接触到另一边金炎堂讥讽看笑话的眸光,心里甭提有多恼火,却又无可耐何。对王劲严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在一番自艾自怨、自抱自弃后,便索性不再保持淑女风范,开始随意用餐。
天知道她这样的随便,王劲严反而还自在多了,也不再保持绅士风度,二人开始大幅度地风卷云残,一番吃饱喝足后,谁也没多话,便起身离开了。
王劲严还与金炎堂淡淡打了招呼才离去,玉爱爱却没那个心思,觉得这姓金的就是个超级腹黑的无良老板,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过。
对于玉爱爱王劲严的离开,金炎堂尽量表现出满不在乎,但那明显不在状态中的神态,仍是被精明过人的女伴汪小涵捕捉到,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随又恢复优雅,试着话题聊,比如她的上司是如何的龟毛,不只龟毛,还总是与她过不去,处处在工作上刁难自己……一股脑儿地把心中怨言吐出后,可自始自终,金炎堂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偶尔还闪过一丝不耐与厌恶,当下心头冰凉,如一头冷水浇在头顶。
汪小涵也是聪明人,当男人表现出不耐时,这其中所代表的涵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心下惶然的同时又感觉自己笨的可笑,金炎堂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她仍是栽了进去,直到现在才醒悟过来,这男人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有的只是床伴关系。她怎么就一时大意给忘了呢?
看他今天的表现,想必那颗心早已被那个漂亮的清洁工吸引去了,心头酸苦的同时又感到愤怒,她有体面的工作,有傲人的身材,怎么就败给了一个区区清洁工呢?
一般漂亮女人都想找个金龟婿,汪小涵也不例外,但一旦得知这个金龟婿的心已不再自己身上,她也没必要再死缠烂打惹人厌,而是改弦易辙在快分手之前狠狠再榨他一笔。
大概金炎堂也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当她在用完餐后要他陪她去“散步”时,很大方地答应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更有一句话叫“冤客路窄”,活该玉爱爱倒霉,本来在金炎堂心目中的形象已是及及可危的她,偏偏在与王劲严逛街时……当然,真的只是逛街而已,她根本不愿逛街的,是王劲严提出邀请,她为了不扫他的兴,才答应陪他一同逛街,“顺便”买两件衣服,可,又被金炎堂瞧到,这下子,她拜金虚荣的形象,不知何时才能从金炎堂心中消灭。
事情是这样的。
一般两个都爱极面子又喜欢在各自心里打着小九九又都爱暗自揣测对方心思的男女约会,通常都是先玩乐。
尽管双方都希望对方能主动一些,但顾及面子……生怕自己主动一步就会失了失机似的,都各自保持着最后矜持,所以,从西餐厅出来,玉爱爱和王劲严,便相互玩起了。
华灯初上,街上人流开始涌动,王劲严在肚子里努力搜罗了恋爱书上的泡妞秘笈,第一步是请佳人用餐,第二步则是约去看电影,最好是恐怖片,偏事不凑巧,今晚电影院播放的却是喜剧片,无法让佳人主动投怀送抱,便改弦易辙,改约佳人去逛街。
女人都爱压马路,玉爱爱也不例外,但两个各怀鬼胎的二人,却把压马路当作试脚石,王劲严想借陪她压马路的机会,观察她的为人,也想借此表现出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体贴。
而玉爱爱则在心头想着,男人最讨厌的就是陪女人逛街,这次可千万别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个爱慕物质的虚荣女人……于是乎,在逛了几个小店后……不是那种路边摊,也不是顶级大牌,而是普通大众化的二线品牌,对于她目前的职业来说,这类品牌有点品味,有点档次,穿在身上,品味与体面并存,正是适合她这种年龄与职业。
玉爱爱也算的够精了,她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与职业,一来就让男人给她买顶级大牌也是不现实的,去买大路货又显得小家子气。于是,她专挑这类带点品味与档次的普通白领爱穿的衣服。也不多,就只有一条八百多元的淑女裙和一条几百元的牛仔裤,对王劲严所拥有的财富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他也乐意替她埋单,而她也不必为了区区千多元的礼品而对他夸腰鞠躬。
拧了两袋衣服后,玉爱爱便借口说已经买的差不多了,不能再让他破费为由,坚持不再逛下去。
规劝无果之下,王劲严只得作罢,再一次认定玉爱爱是他最适合的妻子人选。她会说流利的英文,会优雅地用餐,购物非常刻制,也有主见,不像有些女人一见有人替她埋单,活当他是免费提款机似的狠狠刷他的卡。
今天陪伴佳人一整晚下来,王劲严对玉爱爱已有初步的认知……她是个很务实又不虚荣的女孩,懂厨艺,懂衣物搭配,入得厨房,也出得厅堂,完全是替他量身打造的极品妻子人选。
在打道回府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闲聊,拐弯抹角地套出了她的家世,还好,虽然是普通家世,倒也没有太大负担,值得交往。
其实玉爱爱想的真周到,也算是有点儿小心计的,可偏偏她拧着两个袋子的衣服……也只有两个袋子,比起汪小涵的大包小包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在本来对她就有成见的金炎堂眼里,则又多了项罪名……把她与汪小涵归为同一类女人了。
其实金炎堂对女人的看法真的太偏颇了,不管是汪小涵,还是玉爱爱,或许都是有点心计的女人,但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女人要是没点心机,能拴得住男人么?
所以,当各怀心机的四人又在某一处专卖店碰面后,那场面,还真是有点搞笑。
玉爱爱当然也知道姓金的傲慢男人对她没好感,但为了挣面子,她偎在王劲严身边偎得紧紧的。
汪小涵没有这种想法,就算与金炎堂修不成正果,但也决不能在别人面前漏气,尤其对方还是她的“假想敌”。
可令她奇怪的是,当她主动偎在金炎堂身上时,发现他的手也环住了自己的腰,表现的很亲密,不由心头讶异,偷偷抬头瞧了他一眼,只见金炎堂下巴微抿,目光深沉,脸上是平静淡漠的笑,看似温和,实则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