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拥华
幼年的鲁宾斯坦是个音乐天才,从小跟随母亲学习钢琴,之后又师从圣彼得堡一位大师,9岁那年鲁宾斯坦第一次在莫斯科公开演出,就引起了轰动,被人们誉为音乐神童,一时间声名鹊起。之后的几年,他来到巴黎学习钢琴,因为很崇拜李斯特,所以日复一日地模仿学习李斯特的演奏,不光模仿他的演奏风格和技巧,甚至还模仿他的动作、表情、衣着……在他内心深处,他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师从大师李斯特学习钢琴演奏,成为李斯特门下一个真正的弟子。
13岁那年,他开始到世界各地进行演奏,极为神似的“李氏风格”受到人们的广泛赞誉。在欧洲各地进行演出时,他有幸接触到孟德尔颂、肖邦、李斯特这样的音乐大家,并得到了他们的肯定,鲁宾斯坦的自信心倍增。大师近在眼前,他想拜李斯特为师学习钢琴的想法愈加强烈。
终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气去拜访大师李斯特,想让大师收他为徒。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身边的朋友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像他这样难得的音乐天才,成为李的学生,这对于李斯特来说,应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大家一致认为,李斯特一定会高兴应允的。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当衣着整齐,极为谦恭的鲁宾斯坦向李斯特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后,一向慷慨助人的李斯特却一反常态,断然拒绝了他。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李斯特还以一种冰冷无情的语气告诫他说:“作为一个天才,必须不靠别人帮助,自谋发展实现自己目标。”冷酷之情,溢于言表。他所崇拜的偶像就这样轻易地回绝了他,这让年轻的鲁宾斯坦备受打击。回去之后,他打消了拜师的想法,开始进行个人风格的探索与历练。
之后不久,他开始以另一种形象出现在观众面前。每次演出,他总是以不修边幅、精力充沛、激情四射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眼前。他的演奏,注重音色、技巧、即兴的表达,不拘泥于细节,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他的这种风格,在当时,受到一些经过严格训练的钢琴家的非议,曾有钢琴家这样批评他:“如此敏锐有利的手,手指下却空无一物。”甚至有人说他根本就不是在演奏。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名真正出色的钢琴演奏家,一些乐评家却开始称他为“钢琴巨人”、“钢琴的宙斯”、“音乐界的米开朗琪罗”。
1872年,受史坦威钢琴公司邀请,已过四十的鲁宾斯坦到美国巡回演出。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美国之行,鲁宾斯坦的到来给美国刮起了一阵钢琴飓风。他独特的演奏风格和高超的演奏技巧令人沉迷且神往之。之后,他开始被人们赞誉为继李斯特之后最伟大的钢琴家,有些评论家对他的评价甚至高过李斯特。
应该说,是李斯特的拒绝,成就了后来的鲁宾斯坦。如果没有当年李斯特的拒绝,鲁宾斯坦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李的学生。在李的教导下,鲁宾斯坦或许更容易成长为“李斯特第二”,然而,世界却终究要失去一个独一无二的鲁宾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