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风
朋友家小院儿里,种了一排花,只有一个品种,长得蓬勃茂盛。每次去,我都要蹲下来观赏一番。见我喜欢,朋友送我一些花籽。
转年春天,一个温暖的日子里,我沿院子东墙根翻出一长条地,用砖头彻成小花圃,在松散的泥土里加了些农家肥,把花籽撒下去,浇上水。
三天后的早晨,一个小土块被顶了起来,裂缝里,露出一丁点儿嫩黄。我禁不住一阵惊喜——花儿发芽了!到黄昏,芽完全钻出来,小小的叶子伸展开,很可爱。我却傻眼了,这哪是花芽呀?明明是棉花芽嘛!肯定是去年收棉花时落下的种子。于是毫不留情揪下来,扔掉。
第二天,又有两棵相同的芽出来了,我揪掉了一棵,正要对另一棵下手,忽然想:就让它长着也不错啊!或许别有一番景致呢。
后来,更多的棉花芽拱了出来,而我种的花,却总也不见动静。是种子不成熟?还是我种的方法不对?对着一片棉花苗,我百思不得其解。
再后来,其中一棵长出了第三片叶子,我惊讶地发现,这叶子明明和在朋友家看到的花叶子一模一样!才恍然大悟,我一直认为的棉花芽,就是花的芽!
花长高了,分叉了,有花苞了……
每个黄昏,我都要搬一把小凳子,坐在花前,赏会儿花,看几页书。花们挨挨挤挤,碧绿的叶子衬托着紫色或黄色的小喇叭花,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儿。夕阳斜照,风儿习习。
往往,事情的开始是相同的,但发展与结果,却很有可能南辕北辙,仅凭经验,难免做出错误判断。
等一等。是花总会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