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涛
这边放假,那边有朋自远方打电话来,邀我去他那里小住。那是打小一块玩,现在远在深圳已好多年没见面的朋友。我答应下来。
这回出门时间要长一些,临走的时候,总想要交待一些什么,想了想,唯有院子里的那些宝贝盆景,我放心不下。妻不喜欢这些东西,说都是些烂树枯枝,我担心没人浇水,再三叮嘱妻子,直到妻不耐烦地说:“你放心!你放心!”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我知道她没有给盆景浇水的习惯,一忙起来,会把承诺忘得干干净净。于是,我把最喜爱的一盆榆树盆景搬进屋里,放在活动间的茶几上,对妻子说:“这是我重点保护的盆景,你每天走来走去看见它,就不会忘记浇水了。”看看万无一失,我才放心去了远方。
一个月后,从深圳回来,一进门,妻就不停地冲我笑。我知道她准笑没好笑,每回弄出糟糕的事情,妻都用这种方式来化解矛盾。突然,我想到了盆景,急忙放下包,跑到院子里,可眼前的那些宝贝,依然是枝繁叶茂,生机勃勃。我放心了,折回来问妻子:“你笑什么?”妻指着茶几上那盆榆树盆景略带歉意地说:“忘浇水了。”
我这才发现那盆我最喜欢的要重点保护的老榆树已全枯萎了。因为活动间里较暗,刚才没有注意。我痛心疾首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光浇院子里的,忘记浇它了。”
妻说:“不是,你走的这段日子经常下雨,我也就没浇水,谁想却把它给忘了,等想起来时,已经晚了。”妻做出很无奈的样子,最后又指责我,“你要是不把它搬进屋里重点保护就好了。”。
我瞠目,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