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重症监护室里的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来了新的患者,是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乍一看跟正常人没有区别,但是背上鼓出好大一块,像个小罗锅。
小男孩在床上呆不住,孩子的父母只好举着输液吊杆带他出去转转,不一会儿就又把他哄回来了。小男孩坐在病床上好奇地看着他的病友,苏黎觉得这个小罗锅挺可爱的,虽然他并不是太喜欢小孩子。
“小朋友,你得的什么病啊?”看这小孩活泼好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需要重症监护的病人。
看苏黎在跟他说话,小男孩反而害羞地低下了头。
坐在一旁的孩子的母亲叹了口气说:“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白天的时候孩子好好的,但是一到晚上就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可能晚上会吵到您,不过我们会把孩子带出去的,先跟您道歉,希望您不要介意。”孩子的母亲有些愧疚。
苏黎说:“没关系,都是一个病房的病友,如果是正常人也不不来这了。”
孩子的母亲还是歉疚地说:“还是先给您看一下孩子的病吧,我怕晚上会吓到您。”
苏黎有些讶异,这什么病这么厉害?
孩子的母亲柔声对小男孩说:“亮亮,转过身去给叔叔看看你的伤疤。”
小男孩有些抗拒。他明显很介意身上的伤疤。
不过孩子的母亲还是扳过孩子的身子,说:“您做好心理准备,有点吓人。”
苏黎点点头,到底能有什么,会把他一个大男人给吓住?话说当律师这么多年,再恐怖血腥的现场他都见过。
孩子的母亲轻轻撩起亮亮的衣服,苏黎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小孩的背上并不是一个罗锅,而是一张脸,一张婴儿样的长着奇怪五官的脸!那张脸让人看着有种说不出来难受,整张脸都透着粉楞楞的红,眉毛眼睛鼻子都非常疏淡,不仔细看似乎看不出来。但是一张没有嘴唇的嘴巴却特别明显,像一条红色的线横在这张脸上。
苏黎吃惊地问孩子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是寄生胎吗?”以前在新闻上看过,说是有的小孩从小就长着三条胳膊,或者两个头。这是因为本来在娘胎里是双胞胎的,但是胚胎发育畸形,一个胚胎把另一个胚胎的一部分“吃”掉了,就会形成这种畸形儿。
孩子的母亲摇摇头说:“不是,半年前亮亮还是好好的。但是有一天晚上突然发高烧,高烧过后我就发现他的背越来越驼,后来竟然在背上长出这么个东西。而且一到晚上孩子就像疯了似的胡言乱语,闹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
苏黎同情地看着这对母子:“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孩子母亲说:“今天刚做了CT,如果是寄生瘤的话,就把它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