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冉,过来。”
即使那片刻有些失落她没有扶他,可还是伸出手,笑着要她过来:“来,别,额!”他打了个酒嗝:“别怕。”
明显的痛苦划过贤妃美丽的脸庞。夏言不让她进来,也许真的有他的理由。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她放不开,放不开手!
“子冉!”
身体在龙瑾兰的呼唤里再次被抱住了,连带着桌子也翻倒,可想而知他的力气有多大,可是他根本无暇顾及那些,反而在抱住她后笑起来:“子冉,你别怪朕了好不好?朕心里好难过,你都不肯理解,都不肯听朕解释。”抱着贤妃的龙瑾兰摇了摇头:“朕,是杀过许多人,许多人,可那些人都是想要害你。那个贱人,她居然敢试探朕是否在乎你,朕当然在乎,所以她说要杀了你,朕就杀了她!朕要告诉天下所有的人,不许伤害你,因为,因为。”龙瑾兰笑了,已经通红的脸竟然又有些潮红。
贤妃一动未动,只是任由着自己靠在他胸膛上。已经有多久没能如此靠近他,已经有多久他不曾这样热情得拥抱过自己?连同那种事都是敷衍了事,即使她情迷意乱,他眼底的冷仍旧那么深!
可是她没想到接下来,龙瑾兰说出的话却更加让她觉得冷,彻骨的冷!
“子冉,你总是那么脆弱,那么容易受伤。朕欠你的,朕知道当初是你拿着兵符,是你把兵符给了栗可儿才救了太后和朕。可是,朕想不到,却因此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朕杀了夏芳仪,不只是因为她想害你,朕能保护你。朕只是想告诉后宫里所有人,尤其是贤妃,朕知道是她……”龙瑾兰骤然森冷的语气令贤妃的瞳孔瞬间放大,她强烈的抑制住颤抖,身体也变得僵硬,龙瑾兰似乎感觉到了,摇了摇头:“子冉,不怕,别怕,朕能保护你,朕相信,以后再也没人敢动你!”他俯下,痴痴得放低声音:“因为,所有伤害你的人,朕都会让他们,死!”
如何逃开的已经不知道,靠在承乾宫朱红的立柱上的身体抽搐着,耳朵里嗡嗡得全部都是龙瑾兰说过的话。“所有伤害你的人,朕都会让他们,死!”森寒的恐惧从脚底延伸到头顶,剧烈呼吸着却仍然无法摆脱痛彻心扉的惊惧。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
是她贴身的宫女惜月,是惜月!贤妃的手在空中一阵乱抓,惜月忙把自己的手伸进贤妃的手中紧紧得被她握住:“惜月,陛下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惊恐的瞳孔里布满了血丝,美丽的脸因此变得狰狞可怖。
惜月也因为她的恐惧而心慌,但她极力稳定住情绪,目光扫向周围的宫女:“都下去。”然后扶着早已惊魂未定得贤妃回到承乾宫的寝宫里,安顿她坐下,泡了盏安神茶塞进贤妃颤抖的双手里。
喝下去茶的贤妃情绪略有些稳定了,只是神情仍旧痴愣,呆滞得盯着地板,龙瑾兰的声音仿若幽灵般环绕在她脑海里,时而变得尖锐,时而又变得寒冷。
“娘娘。”
看到贤妃终于安稳下来,惜月松了口气:“娘娘不必害怕,陛下永远不会杀了娘娘。”
听到这沉稳的声音,贤妃求助似的抬起头,美丽的脸苍白而落魄。她在惜月眼里看到这样的自己,立刻清醒许多。简直太失态了!是,惜月说的没错,龙瑾兰不会杀了她,而且,他永远也无法对自己下手。
贤妃唇角勾起精明而满意的笑容:“惜月,你说的对。”那双褐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尖锐:“陛下永远都不可能杀了我。”说着她站起来,在承乾宫里慢慢踱步。今夜他未必是喝醉了,但,即使手握证据,他又能耐她如何呢?
笑容在贤妃的脸上无限放大,她回身看看依旧站在原地冷静的惜月:“那么以你所见,陛下喝醉了吗?”
略微垂眸,惜月亦是勾上了冷笑:“有没有喝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已经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机会?贤妃不解。但旋即在注意到桌上的茶时明白了几分。她似乎确实错过了重要的事情,就在龙瑾兰把她当做子冉的那瞬间,如果有了今夜,那么到时候,事情会比更加顺利。
“也许现在也不晚?”
贤妃回身抓起那盏安神汤,又放下去寻找别的东西。
看着忙碌的贤妃,惜月仍旧保持着冷静:“晚与不晚,娘娘很容易知道。”
是啊!贤妃笑了,从首饰盒里取出两只玳瑁耳坠绕到惜月身后,亲自为她戴上:“惜月,本宫的未来,就交给你了。”说着转到她眼前:“你今天晚上漂亮极了!”
躬身施礼,惜月退下去。而贤妃却开始忙碌。
睁开眼睛翻身起来,龙瑾兰第一个动作就是扶住额头。那里痛得像是要撕裂开,太阳穴附近更是炸开了般。他昨晚确实喝多了,可是这回似乎又不同,浑身无力,胃里也翻腾的难受,好像连空气中得香味都令人作呕。按说,往常喝了子冉的酒是不会如此的。但是看来,再好的酒,也不能多喝。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