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理解,只好把原话说出来。林清夜回头从云翳身上找答案,云翳却仿佛松了口气:“二哥是不会和王爷争的,他只是不放心国政。你们今天也听到了,那个张问可不是善茬,只怕比张仲庭还可怕。”
“子冉真的说过那话?”当时只有林清夜不在,他从夏言看到云翳,两个人均是默认了。
“其实当时的情况有点奇怪。”云翳仔细回顾:“二哥给子冉用了还魂丹后不久她就醒过来,时间很短,她也只说了两件事,其中一件就说到张问,说他只可用三年,三年后,让二哥务必放他回家。”
“张问来的时候,说的也是三年。”林清夜指出。
“算不得特别奇怪,原先子冉说过同样的话。但,不太一样。”如今连云翳也不知道了,夏言只好回答:“从古塘镇回来后,子冉给爷写过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张问此人,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杀之。”
夏言话音落下许久,林清夜僵硬得脖子扭到云翳那边,看到的也是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他们记忆中的子冉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可以说,这种话含有太深的政治目的和,难以形容的残忍阴谋。
“当时爷得想法和你们差不多,他把信揉成粉碎。但是自始自终,爷没有给过张问实权,这说明其实对于张问,爷还是很了解的。”
夏言仍然记得龙瑾兰铁青的面孔,栗贵嫔陪他这些年也从未如此凌厉过,子冉,平日看来温顺的女子突然说出这种话龙瑾兰难以接受完全可以理解,何况,从请张问到如今,龙瑾兰应该看得出来张问对子冉的感情有几分特殊,子冉应该不会毫无察觉,面对这样亲近的人都能下狠手,难怪龙瑾兰会不舒服。
“二哥很理智。”云翳做评价:“相对来说,王爷更感性。”
“所以我想,也许爷是想借这点。我看爷那个意思,回不回宫,做不做皇帝都无所谓了,守着夫人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夏言叹息着道,龙瑾兰刚刚至少给了他一个答案,他只需要子冉。
“这不可能。”
林清夜毫不犹豫得否决,他太明白权利的吸引。
没人再继续发表评论,夏言悄然在林清夜耳边将龙瑾兰得吩咐说清楚,他肩部不经意的一紧,点点头,俯身低声安慰云翳睡去了。
一时出来,林清夜看到夏言已经换了衣裳站在院子里,他走过去低声问:“这样动静会不会太大?”
“管不了那么多,不收他们,你我两条命都得搭进去。”
因为紧张,夏言整张脸都是紧绷的:“爷已经忍了一天,怕是忍不住了。”
“我知道。”
林清夜无奈得点点头:“那分头行动,这里有锦衣卫守着,你去妓院,我去收拾那几个,一刻钟后回来。”
没有回答,只有风声,林清夜起身跃上房顶,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龙瑾兰低头,看着枕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子冉,大手疼惜得抚摸在她脸颊。这样的动作令子冉很舒服,她在梦里笑了,呢喃着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字:“兰儿”从她醒来看到他开始到现在,她依然只会说这些。
有时候龙瑾兰心疼她,但等到习惯了明白了她每次呼唤的意思,便十分享受,因为,她眼里,心里,满满得都只有自己,那样的幸福感从前无论如何都没有。从前,他总是怀疑她心里有别人。
“子冉,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一点点,都不允许!”
声音里带着得寒气大约吓到了子冉,她更紧得往龙瑾兰怀里缩了缩,瞬间那股戾气的结界被散开,只有温柔溢满了整间屋子。
次日,清晨的漳州城内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城门迅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然均是面面相觑敛声屏气,竟只有窃窃私语。因为城楼上并非风景,而是十几具光溜溜的尸体,双眼被挖空,两手剁掉,男人的东西也剩下半个,而唯独挂在中间的女人,更是模样可怖,令人看着就恶心。
有些人惊慌得冲出人群,瞳孔已经不自觉的放大,这样的人,随着围观,越来越多。
“那,那不是醉春楼的……”稍微胆大得还在哆哆嗦嗦的说话,突然被人抓住袖子吓得跳起来,回头见是熟人,顿时眼泪哗哗的:“太太太,太可怕了!”他没能喊出来,因为那人堵住了他的嘴:“想活命,就别说!”
被堵住嘴的人满脸不解,而说话的人更是纠结了许久才低声道:“醉春楼昨天晚上,失火了!”
“啊!那,那不是!”他自己捂上嘴巴,压低声音凑过去:“那不是,刘大人的……”
“兰儿嘻嘻兰儿。”
“子冉。”龙瑾兰睁开眼,看着眼前用衣角正挠着自己鼻子的子冉,深邃的双眸凝着的全是温柔,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她柔软的落在他身上的长发,然后慢慢的,移动到她滑腻的脸颊:“还疼吗?”
“兰儿。”
子冉回答了一声,放下手抱住龙瑾兰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脸儿贴在他敞开的胸口。龙瑾兰暗自叹息着,轻轻用手抚摸着子冉的脊背。她连点头和摇头都不会,自始自终能够用来表达的只有那两个字。
没人知道她这样会继续多久,但他的身体却已经接到了阎王的通知书,他不知道没有自己陪伴的日子,子冉会怎样,该怎样。
“兰儿!”子冉坐起身,似乎对他一直这么躺着很不满意,两只手抓着龙瑾兰的衣裳企图把他扯起来,她总有点分不清轻重的残暴,龙瑾兰笑着揉揉她的头顶起身,子冉乖巧的双腿跪在床上,把两条胳膊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