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瑾兰的笑声便是此时响起,他伸手轻而易举的扳过她的下颌,子冉干脆紧紧闭上眼睛,连同呼吸都控制住,他的香气,亦是吸引。
“就这么怕朕?”那句话分明是响在耳侧,子冉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的刺痒,耳垂竟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含在干燥微凉的唇片间,愈发浑身都难受的令她忍不住紧张的蜷缩起身体,僵直得一动未动。冰凉的指尖不知何时被什么暖了,抚摸上她的脸颊时,温度一点点的把肌肤灼热了,龙瑾兰依旧在笑,她能感觉得到他笑着,若非如此,她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不是已经晕过去了。
“既然不怕,为何要骗朕呢?”分明是笑语,却冷得令她害怕,子冉惶恐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狭长的眸子微敛起来,凌厉的冷光如刀剑瞬间将她的身体劈开两半,子冉手指刚刚蜷缩起,已经落入他手中,啪的一声,那截指甲竟生生截断,指尖刺痛,痛得子冉顿时蹙起双眉。
“想要朕的命?”他笑意愈深,她就越冷,牙齿连同身体都在不停的打颤。那断了的指甲被她捏在手心里,渐渐刺进肉里,鲜血顺着手心浸在床单里。她用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勇气,摇了摇头。
她只是想自裁而已,怎么可能要了他的命?
龙瑾兰笑了,凤眸里的光色幻化开来,迷蒙成一片,仿佛连同唇角的笑容都温柔起来,他俯身,唇贴下来,紧紧依附在她唇上,子冉浑身便是又一阵哆嗦。
后脑勺被他捧起来,双唇毫无躲避得迎上他的吻。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身在何处,只在一次次的侵略里沉沦下去,连同眼前都只剩下一片漆黑,手掌摊开,一片朱红的印记在掌心里。
“啧!”
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将她强行从梦里扯出来,几乎本能的伸出手想护住胸前的衣裳,被他擒住捆在床头:“记住,不要骗朕,不要背叛,否则”凉意扫过身体,不寒而栗:“你还是了解朕的,嗯?”
不过是让她懂得恐惧而已。龙瑾兰翻个身,用被子裹住两个人,竟然便睡着了。子冉双手还被捆在床头,却是动也不敢动。她,她懂得若龙瑾兰愿意,这会儿她已经被吃光抹净了。她也会变得和鱼儿一样,身不由己。
可是,龙瑾兰没有。
原因有很多种,子冉没有猜测。皇帝对于摆在眼前的宫女并不临幸,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对她没兴趣。子冉很累,夜已经足够深沉,她稍稍闭上眼睛,就在那种惶惶不安中沉睡了,梦里,花开数枝。
捆着两条胳膊,又冷,子冉在凌晨时候就醒来。
她没想到睁开眼,却正看到龙瑾兰将一件大麾搭在衣架上,手中握着件紫色的龙袍。看到她醒来,顺手将龙袍扔在床边坐下,手指绕着她迷蒙的脸儿抚摸着笑道:“被朕临幸的滋味怎么样?”
子冉脸红,心想虽然身为皇帝你也不能不要脸到天下无敌吧,居然问这种问题。所以她垂着眼皮,既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子冉。”
他是第一次这么唤她,可听来,却是:“鱼儿。”子冉浑身一紧,整张脸就绷住了。龙瑾兰的声音却逐渐降下温度:“你可以说话,也可以唱歌,但是,你应该明白,朕需要的是个哑巴!”
她喉头发紧,惊恐的以为又是被龙瑾兰扼住喉咙,可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她害怕了,她确定,昨夜听到自己唱歌的绝非龙锦溪一个人!
捆绑发麻的双臂终于被解开,子冉却只敢小心翼翼的缩回来。手掌踏在床上,一点点的蹭着在离他最远的地方起身。他头上睫毛里蒙着层落霜后的露珠,带着浓浓的凉意和湿气,那龙涎香的味道里,也因此混杂了青草味儿。好像,好像是昨夜,她躺在草地里时候闻到的味道。
龙瑾兰昨夜根本不在,其实前天晚上也不在。子冉都知道,所以她更明白,自己确实最好是哑巴。
她点了点头,僵硬的。因为只企图如此龙瑾兰绕过自己。
他便笑,笑的很满意。摸摸她的长发,虽然手指触及她的头皮她便浑身战栗,但他笑道:“乖。”
乖?子冉没敢多想,或者说她脑子里的思维不允许她多想。她试探性的看了看遮住的大帐外,回眸,垂首:“奴婢是……”
“朕只要哑巴!”
他声音骤然冷下来,子冉慌忙住口。但或者他的声音太高了,帐帘外响起了声音,接着她听到夏言的声音:“陛下万岁!”
龙瑾兰冷眼扫了子冉,起身掀开帷帐出去。
子冉小心翼翼的从架子上找到洗干净得宫女衣裳穿着,听到夏言问:“陛下,是否记录在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