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飞机作为自然界的生物一员,上天赋予的特性毕竟很容易就琢磨出来了,不仅小飞说说他是有异性没太多人性的那类人,还有我也深以为然。不过,我和其他人的观点还是有一点不一样,对他的人品有一点保留。那就是他会很诚实的、毫不遮掩的表露出来自己的这个特性——毫不掩饰对美丽异性的追求,即使有同性的人在旁边观望,甚至是女同学在场,都可以那么的义无反顾。我相信这一点并不是谁都敢做到的,至少我不能,我如果说实话的话。
当然,不能做到的,也包括了喜欢算计、精心制造偶遇的小飞,而那次和女孩隐秘约会被我发现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只不过这位仁兄平时喜欢深藏不露,不易被旁人所发现而已。
而我和飞机最先发现这位仁兄真实的面目,就是因为那个三个人心中不能言说的悲伤,也只是我后来才知道的,那个人就是——和小飞一起不惜早起和旷课,在校园发展“地下情”的女孩。而那个时候,我和飞机两个人就已经看见了他高中时交往的女朋友,来我们的学校找他几次了——那个有点小迷糊的女朋友,和他的亲密关系,甚至可以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也不是那么的过分。
那个一样爱得那么糊里糊涂的女孩,并不清楚自己的男朋友之前早就有了别的女人。而我那时撞破他俩的约会,不敢当面立即说破的原因,便是因为对小飞处境的诸多考虑,而心中一直不安的缘故,当然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她的爱情极有可能会注定了是一个的悲惨的结局。我在他们的恋情曝光前,都没有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告诉别人,也瞒着了我曾经很要好的飞机。而飞机没多久就凭着广阔的人脉关系,发现了各种的蛛丝马迹。
这个在我学校生活中很记忆深刻的女孩,她有着并不多么高雅尊贵的名字,我暂且用小花的化名来作为代替,此花非彼花,和自然界的花之间本来毫无关联之处,既非“朱雀桥边野草花”,“平地三月花”,更不会是“眼花落井水底眠”,但她的人生却是一个如鲜花绽放般璀璨一时的人——在鲜花灿烂开过之后,也许就是飘落凋零青春不再的年华。而这个让花瓣提早飘落满地的人,正是我不幸认识的也曾经沉痛斥责的男子,他便是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一个坏男人的代名词,也使我和包括但不限于飞机都惊怒交加、怒其不争的小飞。
而我们和小花的相识,缘于一场公共学习的《计算机》课。那是在一个昏沉沉的下午,我们拿着书本无精打采的坐在后排的椅子上,对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和她在电脑上的演示投射出来的画面,瞪着一双双迷离的眼睛。而坐在一起的飞机,压低嗓门的一声诧异的惊呼,打破了这个沉闷无聊的氛围。
“看那里!”朝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我和小飞很容易就看到了后来记忆犹新的小花。而我那时也是惊呆了,对着那个女孩的背影,遐想联翩。
“你们谁去打个招呼,”飞机眼睛眯起来,露出了一脸的不怀好意,笑容也变得有些陌生的可厌,“认识下也好啊!”
“你这么有想法,怎么不自己去,要我们先打头阵,不会担心好事轮不到你啊!”小飞紧盯着前方苗条的身影也不含糊,一句话就果断的拒绝了,还说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然后,飞机那种充满了渴望的目光,越过了小飞直移到他身旁右侧的位置上,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的面前,就连他带着油烟味的呼吸,我都能近距离的闻到。
我心想,这下不好拒绝了。找理由不是我的作风,而万一真的为此伤了和气,我内心深处也觉得不值得。
我沉默了几秒,也想不到不伤和气的办法,飞机却早等得不耐烦了,“你去说你去不去吧?你如果去了,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那个时候,我们彼此都很熟悉对方了。他们也知道我并不光彩的家底:我最开始其实连学费都交不起。不是家里没大几千的钱,而是老爸已经把主要的钱投资到了个人置办的养鸡场,虽然说是在农村自己家里腾出地方来养,不用交什么一年上万的房租,但养鸡的难处也不是那么好说清的。总之,那一年因为鸡没有卖出去,还要不断供养各种有营养的饲料,其实是在一直往里面用钱。而家里是还有日常开支的,说起来就是入不敷出了。原本早在几年前数不清的聚会和年会上商定的,在需要帮忙时多少都会解囊相助的朋友,几个豪言壮语说起来借出几万都不在话下的亲戚,都不约而同的用“最近我们也不容易”等类似的理由敷衍,更多人的则是避而不谈了。
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其实我也根本就不明所以——不是我不上心,而是家人没有透露后来学费来源的一点的口风。我也算是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的迈进了大城市,接受更深层次的教育——结局是否如愿以偿,现在想想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既然如此艰难,我来到学校后深感父母大恩,日常生活的花费当然也就是斤斤计较。在我面前不经意间出现的美女,距离得那么近,我心里并不是没有一丁半点的遐想的,可想到自己的处境,深深明白自己是不配拥有这种感情的,更多的可能就是那个美梦成真的机会也只能是在梦里,才会开花结果。
如果,我能成人之美,把女孩介绍给自己熟悉的人,总好过被另外不三不四,比我们还会伪装好人的坏男人占了便宜,要好得多。
一向谨小慎微的我,在那时候一下子就充满了一种冲动,热血仿佛被什么激情燃烧,对着飞机就点下了非常平凡与普通的头。
不久之后,我才伤痛的醒悟过来:自己这颗并不高贵的头在某些人眼里,有多么的微不足道,就和口袋里很简单很节约时间就能数得清的银子一样,严格的说,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哪怕这与世情严重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