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放学的路上,心中千百种碎碎念,走到卖蛋卷冰淇淋的小摊前,拿过蛋卷狠狠地咬了一口。
桥洞麻袋!地上是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我捡起来一看,好像是一种玉石,褐黑色,异常坚韧,蜡状光泽。颜色极正,十分圆润,好像经过了上千年的打磨,毫无瑕疵。周身似乎闪烁着暗淡的光。
这是..黑珊瑚?
黑珊瑚产于红海中部、澳大利亚、中国南海。是柳珊瑚的特殊品种。褐黑色,由壳角蛋白组成,异常坚韧,蜡状光泽。横切面有收缩的树轮状构造。浑身是宝,用途广泛。可以用来做装饰品、烟斗、茶杯。
小时候跟做珠宝商人的大叔学了一段时间的珠宝知识,而且珊瑚是我最喜欢的珠宝,我对它们可以算是很了解。可以看得出来,这颗黑珊瑚是珊瑚中的上品。那么就又有一个问题——是谁把它丢在了这里?
我抬起右手看看表,已经五点整了,要是再不回家就要打破我事先准备好的写作计划,这对于有强迫症的我是致命的啊QAQ!强迫症的痛你不懂~!
于是我撒开小短腿一路跑回家。
不出所料——
又没人。
爸妈昨天刚去出差。我有足够大的个人空间。哗哗哗写完今天的作文,笔下如走龙蛇,行云流水字字珠玑,抬手一看半个小时。总算没有超限。而且还给自己留出了空当的二十分钟。
晚饭还没做好。我坐在转椅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那颗黑珊瑚,忽然发现上面有一个暗紫色的点,就像夜空中一颗奇特的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星星。好像是之前就镶嵌在上面的,因为颜色和褐黑色很相近,所以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很明显的。
我轻轻抚摸那个紫色的点,触感和珊瑚没什么区别,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忽然黑珊瑚发出了七彩的光,我被吓得不轻,一下把珊瑚扔到了地上。随即,地上出现了一个色彩斑斓而又奇怪至极的漩涡,把我吸了进去。
真像那些电影里的情节。我现在在一个时空隧道里吗?
我想去掐自己,验证一下是不是梦,但是我的冒险精神又发作了,把手收了回来:这么有趣的梦,为什么不做下去呢?
我随着气流“飞”向漩涡的深处,飞着飞着,不知怎么,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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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滴砸在我的鼻尖,把昏迷中的我叫了起来。我撑着坐起,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混沌。过了一段时间,眼前慢慢的出现了一些画面,从黑白到彩色,从模糊到清晰,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古老典雅的庭院中,漫天细雨潇潇,雨打在我的身上,在地上盛开出一朵朵美丽又有点小忧伤的水花。
我脑中一片空白:我这是在哪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依稀想起一些零碎的昏迷前的片段。渐渐确认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不是梦。
“喂,你是谁?为什么坐在这里?”背后传来一个不客气的男声,在雨声模糊的背景音衬托下,显得有些虚幻。
我感到了那人身上传来的杀气,不觉打了个冷颤,支支吾吾的磨叽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只好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声音依旧冰冷,想来这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花若仪。”我这才敢抬起头来看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被结结实实毫无防备的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个人,不过十几岁,但鬓边却有一些白发,夹杂在棕褐色的发中,显得十分成熟与冷酷。一条红色抹额用金线绣了一个奇怪的圆形图样,剑眉入鬓,灰黑色的瞳孔散发着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缕冷漠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我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叫了出来:“卫庄!”话音未落,就有些追悔莫及。
卫庄眉头一皱,凛冽的杀气射的我浑身发颤:“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暗想糟了,早知道要穿越过来就应该多玩玩那些文字游戏积攒下经验,而且自己平常就大大咧咧惯了,没得约束,现在可惨了,如果说错话一定会被他怀疑,在这儿,死不就是是一句话的事吗?怎么说啊怎么说!
我强装镇定,对上他像剑一样的目光,尽量诚实的编故事:“若仪只不过是一介民女,幼时父母双亡,被一老妪收养。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妪前几日贫病交加而死。若仪念昔日老妪养育之恩,不敢轻易了结性命,于是便四处奔走,寻一条生路,不想闯进阁下府中,切莫怪罪!鬼谷子名扬天下,两个弟子的大名也是家喻户晓,不想今日得见,若仪三生有幸!”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收回了那吓人的剑也似的目光,忽而一笑,说:“跟我走吧。”
我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两边种着透出些嫩绿的柳树和盛开着的梨花。在走廊的尽头有一块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石头,可以照出人影儿。上面用朱红的颜料写着“一手独拍,虽疾无声”,我走到石头前,想仔细看一下,却被石头反射出的自己又吓了一跳:脸上、手上脏兮兮的,一身古代平民家小丫头的装束,普通而又破旧。但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慧黠的光芒,脸相对其他人来说小了一圈儿,棕褐色的卷头披散着,虽然穿着中原人的衣服,但还是掩盖不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异域风情。
“跟上来”卫庄面无表情,语气强烈的疑问句,容不得人有半分质疑与磨蹭。我一千一万个不情愿的跟上了他。
心里仍然掂量着那句“一手独拍,虽疾无声”,既然刻在这里,那么说这句话的人不是这间宅院的主人就是主人的崇拜者。这句话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到关键时刻却不记得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好像应该差不多是诸子百家里的一位重要角色说的话,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跟着卫庄继续向前走,他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我也跟着他进去了,上首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差不多十五六岁左右的的男孩,他看到卫庄,急忙站了起来,笑了笑:“小庄!”刚想要接着说,看到我走了进来,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疑惑的问:“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