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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韵的心,就像刀扎一样的痛。如果不是天意弄人,怎么可能发生兄妹相恋的悲剧?如果不是这悲剧,姗姗怎么可能再慌乱中遭遇车祸?
“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珊珊!”
尹框没有理会米兰韵,而是自顾自的说到。“姗姗去世后,我把这一切的过错,都怪罪在了父母的头上。六年来,我没有回过上海。六年来,我没有给他们打过一次电话。六年来,我一直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难怪,我父母会反对我和姗姗的婚事。如果是我,也不能眼看着兄妹俩结婚啊!”
米兰韵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啊!如果当初我不生下姗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啊!”一个念头,闪过米兰韵的脑海。“阿框,你为什么要跟迷糊订婚?你是真的爱上了她?还是把她当做姗姗的替身?如果是后者,我请求你放了她。她还小,我不希望她也走上一条通往苦难的路。”
“伯母,我跟您说实话。在常山妈妈家见到米瑚的时候,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把她当做了珊珊。所以,才让她跟着我来凤仙苑帮忙照顾常山妈妈。随着日常的接触,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她。这一点,我曾经对姗姗坦白过。米瑚在记者招待会上说的话,更让我感动不已。我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暗恋了四年。我更没想到,她千里迢迢的去太行山,就是为了见我。我和姗姗之间的爱,也许是兄妹之情的牵绊,才让我们觉得彼此相亲吧!不管我是不是真的爱姗姗,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姗姗已经走了六年,她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界上。米瑚,才应该是我尹框的真命公主啊!”
米兰韵那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只要他们是真正的相爱,她还担心什么呢?“米瑚迷恋你,我早就知道。我一直以为,那只是青春期的迷茫而已。没想到,她居然会千里迢迢的追你到太行山。也许,这就是姗姗在天之灵的指引吧!姗姗不希望,你为她沉沦一辈子。她一定希望你拥有幸福的生活,美好的爱情。所以,才把自己的妹妹,指引到了你的面前。让米瑚代替她,继续爱你照顾你。”
“也许吧!”尹框叹口气,附和着米兰韵的说辞。“从我第一眼看到米瑚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她能拯救常山妈妈,也能拯救我!也许,她就是姗姗指引来的天使。”
“谁?”尹框感觉门口有声音,就猛地拉开了门。贴门而立的米瑚,一下子就滚了进来。她的脸色,煞白煞白的。“米瑚,怎么是你?”
米瑚从地上站起来,怯怯的说道。“我买菜回来,找不见你们俩的踪影。听常山妈妈说你们在后花园,就找了过来。没想到,竟然偷听到这么多秘密!我一直都以为,我是妈妈的唯一。没想到,妈妈最爱最牵挂的人,居然不是我而是姗姗姐姐!”
“米瑚,妈妈最牵挂的人,的确是你姗姗姐姐!因为,妈妈对她充满了愧疚充满了想念。但是,妈妈却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啊!你们两个,都是妈妈的女儿。你说说,妈妈能厚此薄彼吗?”米兰韵看见米瑚的表情,心里面充满了恐惧。她真的害怕,一个女儿去世了。另一个女儿,再弃她而去。
“妈妈,你既然那么爱尹框的爸爸,那我爸爸呢?难道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爸爸?难道说,事情就像《葬爱》里写的那样,你是为了感恩才以身相许的?那么,我米瑚是感恩的产物?”米瑚一边不相信的询问着,一边步步后退。
米兰韵的心里,好慌张好害怕。但是,她不愿意说瞎话。就算是米瑚恨她,她也不想欺骗这个孩子。“米瑚,妈妈不想骗你。的确,妈妈是为了感谢你爸爸的救命之恩,才违心的嫁给他的。但是,妈妈并没有因为这个,少尽一点点做妻子的义务。你爸爸的去世,对妈妈的打击绝不亚于姗姗被偷走的伤害。妈妈绝望的心情,你应该在树立看得到啊!米瑚,不管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降生的,但妈妈没有少爱你一点啊!”
米瑚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喃喃的自语着。“妈妈最爱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爸爸。你的心,都给了姗姗父女。我们父女在你的心里,竟然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如果你真爱尹框的爸爸,就不该再婚。如果你再婚了,就不该还想着尹框的爸爸。妈妈,我恨你!我恨你背叛自己的爱情,也恨你欺骗我的爸爸!”
米瑚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跑。那仓皇逃走的样子,让米兰韵一阵绝望。她捂着胸口,轻轻的蹲在了地上。尹框看了看米瑚的背影,再看看伤心的米兰韵。心里,一阵犹豫。“伯母,你怎么啦?”
“阿框,快去追米瑚。千万不能再出事,如果米瑚再出事,伯母真的活不成了。”米兰韵挥挥手,让尹框去追女儿。尹框离去后,她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轻轻的哭诉着。“对不起,姗姗。对不起,米瑚。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们两个啊。如果时间能倒退三十年,妈妈一定不会走这样的路。妈妈宁可一个人孤独到老,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我不该为了爱,和尹云山再次纠缠。让一个无辜的生命降生,却让她来承受痛苦和磨难。米瑚,你说的对。虽然我没有欺骗你父亲,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往事。但是,我的确不该为了报恩,为了找一个栖身之所而背叛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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