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无聊赖嘴中衔着一根烟蹲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今天是我正式加入组织的第五天,这些天,淙姨没有给我发来信息或者打来电话,如果不是手机里留存着那两条加入组织的信息,我仍然会怀疑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一辆宝马豪车打断了我的思维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溅起了路边的一滩水花,我站起身拍了拍裤脚怒目盯着停在红绿灯前的那辆宝马,我正待上前去理论一番,副驾上面无表情的欧阳夏让我驻足思索了一阵,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清驾驶室那张男人的面孔之后我心中泛起了一阵波澜,你这种连职业都不能透露的**丝怎么和房地产巨头陈氏大公子相提并论,我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苦涩的笑了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淙姨:有任务,天源咖啡馆详谈。
杨永,临水青少年网瘾治疗中心的创建者,曾因电击治疗网瘾少年致死事件引发社会舆论关注,在舆论的压力下,警方对其进行逮捕,后经多方调查无果被无罪释放,电击致死的案件也被冠以死者压力过大导致自杀的结论逐渐淡出了公众的视线,随后组织对杨永进行过暗地调查,发现临水网瘾治疗中心极有可能与当地的一个人体器官贩卖组织有所牵连。
我放下手中的资料喃喃自语道,“一个在公众眼中对抗网瘾的专家和天理不容的器官贩卖组织。”
淙姨端着咖啡面色平静看着我道,“组织能给的资料只有这么多,你要做的仅仅是找出杨永和器官贩卖组织勾结的证据,这是你加入组织的第一个任务,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现在可以提出来,我手上还有其他相对来说简单点的任务。”。
我挠了挠头一脸苦涩的说,“说实话,如果任务仅仅是杨永这一个人,我不会有任何犹豫,但是这个任务连人体器官贩卖组织都涉及到了。”
淙姨面不改色看着我询问道,“那咱换个任务?”
我将面前的猫屎咖啡再次一饮而尽语气坚定道,“不,这任务我接。”。
淙姨看着我一脸疑惑。
我眼神闪烁看着窗外随口说道,“磁暴步兵啊,说起来我和他还有点渊源了。”
下午四点的海岸中心小学正是学生放学的时候,整条街被来来往往接孩子的家长堵得水泄不通,街的尽头竖立着一块印有上学放学严禁通车的告示,旁边站着两个身着制服的交警吹着口哨满头大汗正在指挥交通。
我和淙姨站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或站在学校门口张望或牵着孩子交谈的家长。
我询问道,“带我来这干嘛?”
淙姨目不转睛盯着学校门口解释说道,“毕竟你将面对的是毫无人性的器官贩卖组织,对于你这种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新人来说可能还是会存在一定的风险,组织为你也是为了任务执行着想,这次会派遣一个力组成员作为你的队友一起执行任务,当然所有关于这次任务的计划全权交由你负责,他只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颇为满意组织的决定点了点头道,“我正纠结就靠我一人和杨永还有他背后的组织交涉极有可能导致英年早逝的下场。”,我顺着淙姨目光的方向看着校门不解的询问道,“咱选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谈任务计划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跑这儿来?”
淙姨拍了拍额头道,“哦,对了,上次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虽然组织打击犯罪或多或少会和官方有一些接触,但毕竟我们这行也不是合法行业,官方对于我们的态度历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所有组织成员抛开赏金人的身份都有自己的正当职业,也许你平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公众人物也是组织的成员也没什么奇怪,你可以理解为掩护身份的一种手段。”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询问道,“这样啊,那这次组织替我安排的队友是小学老师还是学生家长?”
淙姨回过头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着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问天,这边。”,我顺着淙姨摆手招呼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头戴小黄帽的小胖墩蹦蹦跳跳朝我们走来。
“淙姨好。”
淙姨一把将小胖墩搂在怀里转了个圈一脸怜爱道,“问天又长肉咯。”
问天挣扎着从淙姨怀里跳下来一本正经说道,“淙姨我明年就要十二岁了,公然搂搂抱抱影响不好,这要被我班那几个暗恋我的女生看见明天又要找我闹了。”
我一脸黑线看着小胖墩总有一种我的童年都喂狗的感触,遥想当年,我班暗恋我的姑娘明里暗里也不下一手之数,即便如此我也始终秉承老头万红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生活作风不为红尘琐事有任何动摇,即便春游被老师要求与女生牵手结伴而行也够我脸红心跳好一阵子。
淙姨嗤笑一声道,“小问天都是小男子汉了。”
问天小胖墩围着我转了一圈站在我面前背着双手道,“这位是?”
“你叫我一声林哥,方圆十公里所有小学都是我罩着,以后谁欺负你,你直接报我的名号,保你长命百岁。”
问天眼冒精光崇拜的看着我说,“林哥好厉害!”
“那当然。”,我昂首挺胸有种老泪纵横的冲动终于在小胖墩的话语中找回我失散多年作为男人的尊严。
问天脸色一变一脸不屑回头询问淙姨道,“淙姨这人没神经病吧?”
我脸一红假装愤怒盯着问天道,“你说什么?”
问天嗤笑一声仰着头道,“打架我可不怕你。”。
“好了,你们两个。”,淙姨挡在问天前面隐隐约约有种要劝架的架势,只是从她站立的方向反而是在保护我一般,淙姨回头说道,“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于林,二十三岁,性别男爱好女。”
淙姨瞥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我是说组织的身份。”
“孤组,于林。”,我随口说完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问天朝我伸出他那肥嘟嘟的小手。
“力组,问天。”,我握着问天的手大脑一片空白嘴中念念有词,“力……力组?小学生?”
海岸中心小学,临近傍晚,在闹嚷的放学时段之后整个学校看不到一个人影,后操场,三个人三角站位不知有何所图。
我一脸纠结看着眼前自称力组的小学生,问天站在离我足足五米之外的地方背着手平静的注视着我。
“真要这样?”,淙姨站在中间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劝道,“不好吧。”
我干笑两声道,“淙姨,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过这次任务面对的是器官贩卖组织容不得有任何闪失,而且我可不想这是我加入组织的第一次任务也是最后一次任务,你就随便找个胸肌发的健美教练都会让我心安理得一点,尼玛你瞅瞅他,红领巾,小黄帽,还背着手,混黑的小学生啊?要他连我都打不过,要么换人,要么这任务我不接了。”
淙姨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反正这次执行任务的计划都是你负责,你有权了解配合你队友的能力。”
问天低下头一脚踢开脚边的一块小石子询问道,“准备好了?”
被小学生暴揍?我不信,我咬着牙摆了个白鹤展翅的姿势道,“来!”
我倒吸一口气看着那颗呈弧线落到十米之外主席台上的小石头眼皮跳动突然有种作死的感觉,“等等!”
“干嘛?到底打不打?”,问天停在我半米开外的地方一脸不耐烦。
“打,干嘛不打,不过开打之前我要给你上一堂课。”,我面色抽搐连问天怎么就离我咫尺之遥也没看清楚,我一本正经接着说道,“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
我记得在我读大学的时候玩英雄联盟如果遇到那种特别菜的玩家,我们往往会以被小学生暴打等话语嘲讽,而被嘲讽的一方往往会感觉人格受到侮辱针锋相对的发生一场口角。
而现在,当我切身的感受到被小学生暴打这六个字的力量之后,我再也不会觉得这他妈是一种人格侮辱,毕竟我可以组织六种不同的语言来针对侮辱型言论,但现在我终于明白只要我说出任何一种言论便会直接导致我夭寿十年。
我连怎么着就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脸一副被人**的体位都还没想明白就只能大声嚎叫,“淙姨!我信了!我信了!好汉饶命!”
淙姨心疼的看着我说,“问天上次执行任务仅仅因为那个逃犯说了一句小胖子滚回家喝奶去就被问天打进医院四肢不能动弹足足躺了四个月。”
我坐在副驾驶室痴痴的看着车窗外头也不回嚷嚷道,“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会信吗?”
“额,估计很难。”
“现在信了?”
“我要不信,现在已经成白痴了。”
“你家老头没教你看着别处和人说话很不礼貌?”
我一脸痛苦解释道,“淙姨你就饶了我吧,你以为我想?我脖子扭着了。”
“等下带你去你家楼下的小诊所看看,还有哪儿不舒服?”
“手好像破皮了留了点血,头有点晕,还有腿,腿,骨折了。”
淙姨叹了口气询问道,“对了,这次任务你有什么计划没?”
“我想以网瘾者的身份深入临水网瘾治疗中心。”
“你确定?”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着大学的点点滴滴以及站在医院病床前捏紧拳头的男人暗暗发誓,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要亲手将杨永绳之以法!
我痛苦的转过头看着淙姨眼神坚定。
“我会让问天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