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凡间的婚约呢,你语气轻快地说爹娘帮你处理掉了,我当时那么盼的,你随意便可以不要,我无奈,最后我只能无奈看你待在这里,一口一个‘司楼哥哥’。再后来你频频跟随着司楼去历练,说是同门互相照顾,你修为不济,都是司楼搭手救得你,多少次看你被司楼抱着或是背着回来,我都心慌一次,你总是笑着说,‘对不起啦,姐姐,这次又劳烦司楼哥哥救我了。’我觉得这样早晚会出事的,我和司楼讲了自己的担心,司楼抱着安慰我,‘她不是你妹妹么,我总不好见死不救,好了,不要担心,我已经替你找到修炼的功法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啦。’虽然他的怀抱依旧温暖,我的心却是有些冷,司楼从来不会说你妹妹之类的话,他一向懒得解释。我开始拼命修炼司楼找来的秘籍,渴望自己也能和司楼一起出去。”
“后来啊,贾嫚嫚你高兴了吧,司楼终于被你得到了,呵呵,什么都是你的啊。”贾姓女子,哦,不,深水已经明确知道她就是那个贾婷婷了,她的语气瞬间讽刺了起来。
“司楼啊,司楼,没想到你也是薄幸的人啊,是了,哪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子总是用崇拜的眼神追随自己,不顾一切的喜欢自己,低到尘埃里呢。嫚嫚总是笑着,爹娘常说她是一朵向日葵呢。”
“你要负责,你负哪门子的责呢,她是自己要跟着你的,有人逼迫她么,她自己也说是自愿了,自愿难道不是该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么。是我傻,不知道外面怎么传,出了事我才知道外面早就在穿司楼和贾嫚嫚真的是天生一对啊,现在终于在一起了啊,她姐姐怎么配得上司楼啊,这些个传言,你不告诉我,我便选择不去相信,现在想想空穴哪来的风,流言总是有个原因的。”
“是了,你一向是正气的很,要负责,呵呵,那你对我负责么。我一介不能修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抛弃父母,抛弃多年的矜持与修养跟了你,你现在说和我好聚好散,你要和我妹妹在一起?你说还会继续照顾我,你觉得我会稀罕?”
“我现在也是懂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老话了,在父母那里行得通,在你这里照样行得通,尤其是一个平时坚强不已,最后却为了你而伤心落泪的女子是不是更让人心疼。”
“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没有把自己交给你,若是我们两个都和你有了关系,那你是要对谁负责呢,呵,当时也是你主动不碰我的呢,大概也就是为了今后这一出吧,你心里是不是偷偷舒了口气?”
“嫚嫚啊,我怎么会甘心呢,成全你们,姐姐我做不到呢,所以我要活得更好,你们却是要这么半死不活的待着。”
贾婷婷絮絮叨叨讲了很多,深水等人也停了个大概,颇觉得有些悲情,当然这只是对于贾婷婷的,至于那个贾嫚嫚和司楼,深水表示不做评价。
这个想法在看到贾婷婷离去,露出那个瓦陶缸的真实面貌微微有些动摇。
面前的绝对就是个人彘啊,不过稍微复杂一些罢了。
瓦陶缸是三头的,有些类似于实验室的三颈烧瓶,中间是一朵巨大的长着一张人脸的花,似乎是在睡觉,里面的人脸紧闭着双眼。左边那个口是一个男人的头,右边那个口是一个女人的头,和着贾婷婷的描述,一个是玉指仙贾嫚嫚,一个是三昧佛司楼。
两人的舌头被拔了,眼皮也被夹了起来,只能硬生生睁着,脑袋并没有头发,天灵盖被打开,上面爬着几只黑黢黢的约有小指甲盖大的小甲虫,似乎是见到了来人,女人发出嚯嚯的声音,男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他脸上偶尔闪过的痛苦之色,深水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附身花,没想到这种东西还有存于世。”陈浩倡对那朵花倒是多看了几眼。
“什么东西?”阮柔开口询问道。
见陈浩倡没有继续解释的样子,陶舒光开了口,“传闻可以维持将死之人的不死的一种奇花,不过,据说这样就只有大脑还在活跃,其余部分还是会死去腐烂,用在这里……”
陶舒光没说完,但是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有些残忍了。
“这些个小甲虫呢?”深水好奇道。
“我没看错的话,这些是噬灵虫,顾名思义可以吸食灵力却不致命,”陶舒光看着被打开的天灵盖又道,“旁门左道里曾记载过其亦可以加深记忆,看来是真的。”
如若两人有些道德羞耻心,只要不断刺激那份记忆,那绝对是精神上的虐待,贾婷婷好手段啊,深水暗道。
“一介凡人能操纵这些东西?”祁央月疑惑道。
“怎么不行,噬灵虫本身就和凡间的虫子没什么两样,也是脆弱的很,随便手一抿就可以弄死。附身花么稍微麻烦点,需要些手续,但是也很容易。这两样东西只是难找,使用倒是简单的。”陈浩倡随意道。
“走啦,走啦,简直就是一出女人的恩怨情仇。趁机赶紧找些好东西来,估摸着秘境马上就要关闭了。”梅普开口。
“那走吧。”大家再也不管那两人。
直至众人离开,红郁才袅娜着出来,“看来小阿水也通透的很嘛,都不用我去放她出来。”
旁边又多了一人,是白衣的洁儿,她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我等身上的禁制又哪是如此好破的。”
“姐姐,我是不甘心的,必要一试,关在这里几千年,难道白白等死么。”
深水怀疑自己的好运气是不是到头了。
不久前他们碰到了另外一拨人,看着都是散修,上来就是一顿猛打,估计是因为快出去了,好处没捞着怎么的,下手忒狠,深水裤腿少了一只,并且和小伙伴们分散,然后走失了。
然后又接着走,不小心掉坑里去了,她不就是因为灵力不够,所以不御剑,下来走路么,要不要这么衰。掉坑里也就算了,这还不是个随便的坑,里面有条巨蟒!没错,就是那种一张嘴就可以塞下十七八个深水的巨蟒。也是她命不该绝,或是说运气没用完,这巨蟒光长个子,不长修为和脑子,只有筑基六层。深水果断学习了小时候听故事说的那种“入蛇腹,破蛇腹”的杀招,逃出生天。
事情当然没完了,她遇到了红郁,她想要动用一种禁制,让深水作为媒介留在焚天秘境,自个儿出去。幸亏深水脑子清醒着,手脚够快躲进了一个小山谷,深水只知道自己是左跑跑,右跑跑,穿梭在一棵棵巨大的树木之间,然后红郁就没跟上来,她也就在原地休息。
好了,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怎么出去?
深水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来路,更别提出路了。
坐等灵气恢复,御剑上去总可以出去了吧,深水如是想着。
结果她发现一个严峻的事实,这里禁灵气。所以这里有个法阵。
这下问题很棘手了,进来之前,祁央月就和她说过,秘境虽然到一定时候会自动将人送出,但是有前提条件,“身未死,不在阵”。所以说如果时间到了,她还在阵法里,绝对会被直接困在这里,直至焚天秘境的下次开放。
这个时候陈浩倡在就好了,人家有鸟,可是和他们走散了啊。通讯符也不能发,没有灵气激发。
这个时候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深水默默地将雪乌叫出灵兽袋,讲了下事情经过。
“可惜我不会破阵啊。”雪乌甩了甩尾巴。
“唔,你说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不会吧,那个肯定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雪乌摆摆头,“我想喝肉糜。”
反正暂时也想不出来,那就再说,就算可以,也不能现在就出去,谁知道红郁是不是在守株待兔呢?
小药鼎又被掏了出来,深水开始煮肉糜。
但是很显然这回粥煮得很不顺利,因为这个小药鼎没有自主生出火来,深水自己的火球根本火力不够啊,这个鼎看起来又厚,火苗舔着鼎的底部,鼎里的水一点要沸腾的意思都没有。
加大灵力的输出,深水对一旁的雪乌道,“看样子等你吃到东西该天黑了。”
“上回那个火是怎么出来的啊?”雪乌绕着小药鼎四处观察。
“运气呗,幸好那个时候运气好,要不然你就死啦死啦的了。”
“这回也没有了药味了,”雪乌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一点都没,真是奇怪。”
“真的假的,我好像闻不太出来。”深水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犹豫着是不是弄点树枝架起来煮肉糜,时间一久,自己手可支持不住,太累了。
这么一思索就是半个时辰,深水将小药鼎放到地上,揉了揉酸涩的手腕,对雪乌道,“我去弄些树枝,架起来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