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其实只是咫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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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元旦

自从我们租了房子,王凯也不住单位宿舍了,除了一些交际应酬有时候回来的晚些,其他的时间总是准时到家。这要归功于成圆,因为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成圆和王凯的进展很大。

柳含和成圆每天早上九点去上班,下午两天半回来休息会,然后五点半继续上班直至深夜。

至于我,每天过着记不清年月日,甚至有时候连当前的时间都不去考虑。除了吃饭看电视外我还负责起了四个人的卫生工作。

其实也是我每天闲的无聊的结果,每当大家都去上班,偌大的房子只剩我自己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看完固定的几集电视剧后便开始打扫卫生,一切收拾停当后我会去楼下的老年活动中心跟老头们下棋,有时候还会跟一帮老太太打会麻将之类的。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这句话果然不假。我现在的下象棋和打麻将的水平相当不错。那都是当时练出来的。跟这些老人下棋可不是白下的,在学习经验的同事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这个代价就是烟。

一盘结束,输家会输给赢家一根烟,烟不分好赖,是烟就成。开始的一段时间我每天最少的时候是输给对方一包到两包白沙。这种情况在我输了将近两条白沙的时候结束了。

我记得在我恢复上班后跟闫总下棋,一上午的时间赢了他一条烟。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找我下过棋。

大多的时候我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会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听着那些老人们讲他们过去的故事,受益颇深。

那段时间这些老人都以为我是不会说话的残疾人。而且我每天都会拎着小马扎准时的出现在他们聚会的地点。

柳含还是会每天定时的提醒我吃药,陪我到医院复查。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人的休息时间都是不一样的。王凯是每周可以休息一天,柳含和成圆则是倒休,每个月也是四天。可是没有规律。

如果碰到他们一起休息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出去遛弯,逛公园。或者陪着柳含和成圆逛逛街什么的。这种情况下王凯和成圆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总是在我和柳含不知不觉中将我们丢开一段距离。

王凯会时不时的送成圆一个小礼物什么的,每天住在一个房子里,大家会坐在一起看电视剧,有时候也会买一也光碟什么的。

那时候的感觉很温馨,我也一直很怀念那时候我们的生活。

转眼元旦将至,中国人,相对于春节来说,元旦的节日气氛有点低。虽然这样各大商家也是抓住这个机会搞着各种各样的活动。

商家一旦搞各种活动,那就是女人的节日,男人的祭日。在这个过程中女人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高跟鞋穿梭于人流之中,男人则是拎着包,拿着钱包鞍前马后的各种伺候。上述情况基本上发生在热恋或是热恋前一阶段。

元旦这天,我们公司放了两天假,也即是说王凯可以休息两天。至于柳含和成圆两人竟然休息三天。当我从柳含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对她们表现出了很大的疑问。柳含看了看我的脸后说:“我和成圆提前把春节前所有的倒休都一块休息了,所以呢才会连续休息三天,这意味着我们两个到春节都不会有倒休的机会了,我们计划在这三天内将春节所需的东西全部采购回来,你和王凯要做好后勤工作哦。”

我听完这话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电视,不做理会。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有王凯一人足以。最近这段时间我赋闲在家,练就了一身懒肉,现在别说干体力活了,就连吃饭的时候碗都不愿意端了。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听柳含和成圆在旁边说着未来三天她们的各种计划,这两个女人除了睡觉的时间外几乎都在逛商场,甚至精确到了30分钟内,我一边听着一边想着万一她们拉我去,我应该想个什么策略来应对。

其实元旦这天我是想回家看看父母的,可是身体抱恙,实在是怕他们担心。

时间过的很快,在2005年的最后一天,我依旧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将柳含给我做的早饭微波以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过着一种超然的生活。自从楼下老大爷个个都不愿意跟我下棋后,我就做起了宅男,每天穿着宽松的睡衣,在屋里转来转去。

日子让我过的浑浑噩噩,每天好像都像一个已入暮年的老人,胡子不刮,每天唯一洗脸的时候便是洗澡的时候从头到脚冲一个遍。

虽然这日子过的暗不见天日,但是我还是保证着家里每个角落的卫生。柳含就我的这种生活给了一个定位,那就是和猪比,我唯一可以算作优势的就是我还知道换洗衣服和洗澡。

电视上也是一片喜庆,无聊的按着遥控器脑子里一片空白,正在我快要入定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成圆和柳含,两人和打了鸡血一样,手舞足蹈。我想他们应该这算是开始休年假了。

两个人将我当成空气看都没看我一眼便神秘兮兮的进了卧室。我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因为我就像一个不能收到频率的收音机。

不知不觉我在沙发生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被开门的声音吵醒,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回来的是王凯。

王凯手中拎着好多大包小包,神情低落的坐在我的身边,然后拿出那些大包小包告诉我这是公司发的福利,你没在公司,你们闫总让我帮你领了带回来。

我随手打开,无非是一些吃的、喝的。还有一张超市的购物卡。王凯低落的情绪很是让我不适应,本想问问他的,可是还没等我找到纸笔,他也转身进了房间。

我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七点了,我饿的早已饥肠咕噜,便去一个个敲他们的门,柳含和成圆没多久便出来了,问我是不是要去吃饭,我点头称是,并指了指王凯的房门,两人意会到我的意思,便去叫王凯。

大概过了十分钟王凯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脸的颓废,我们都很纳闷这是到底怎么了。王凯在我们的一再追问下才道出了原委,王凯说完后把我们三人差点笑死。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原来今天下午设计部领导让王凯跑跑腿,这不过节呢吗,让他帮忙给附近的几家甲方单位送点小礼品。因为王凯在设计部算是新人,手头的工作也不要紧,领导才派他去。

王凯每天在办公室憋得也是难受,一听有这种放风的好事便高兴的答应了。

其实礼物也没什么,就是给几家单位的领导送几张购物卡,王凯领完任务,一路小跑就去了,前几家都没见到人,便将购物卡留在了办公室并打了电话通知对方,就在送到最后一家的时候除了情况。

王凯来到那家单位,领导还是不在,秘术说让他等会。便坐在会客室里等,在王凯靠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人也和王凯坐在一个沙发上,也看着报纸。

两人各自看完手中的报纸便都想与对方交换过来接着看,有了这个契机以王凯那三八的性格必然不会放过,王凯便找个各种话题跟人聊起天来,那人言谈很是幽默,把王凯逗的前仰后合,当然也把送礼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两人越聊越投机,王凯问人贵姓,那人说姓:“窦”王凯听完一阵大笑,说:“你姓逗?哎呦我去,你真逗”说完捂着脸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个人看着王凯的样子又认真的告诉了王凯一次说他行窦,王凯这人一会会的脑子会短路,尤其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因为那人很幽默,然后又说姓窦,王凯想成了那人还在开玩笑,误以为是逗乐的逗。

姓窦的这位仁兄被王凯弄得有些恼了,接连几遍说明自己就是姓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又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进来就问王凯是不是某某公司的,王凯收敛住笑,点头称是,然后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友好的伸出手与他握手,并自我介绍说也姓窦,是这个公司的副总。

王凯一听这个立马给笑喷了,他这一笑把屋里的两个人弄得一脑袋雾水,王凯笑完后指着自称姓逗的两个人说:“你们公司真逗,怎么都姓逗。”

一个人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董事长也姓窦。”

王凯听完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说:“那你们都姓逗,大逗,小逗,你们董事长就是老逗呗?”

王凯能说出这么脑残的话是因为他在单位闲的没事的时候,就会和几个同事调侃领导,今天发生的一幕他以为眼前这两位仁兄也是在调侃领导。

王凯大笑一阵后,看着眼前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阴郁,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就在这时刚刚让他在这等的那个秘术推门进来了,看到三人,分别和其他两个人打了招呼道:“窦总、窦经理你们好。”两人听完后轻轻点头。

王凯此时已经彻底明白了,很是尴尬,本想给两位道歉的,可是秘术说董事长回来了,他可以过去。

王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董事长办公室,说明来意后便退了出来,到了门口,突然想求证一件事便开口问坐在老板椅上的人是不是姓窦,这位老板说是的。

此时王凯手无足措的离开了那家公司,刚回到我们公司,设计部的经理便将他传唤过去,指着鼻子一顿臭骂。并将王凯在设计部期间各种罪行罗列到了一起。通知他过了这个元旦就不要来上班了。

简单的说就是王凯被开除了。

王凯说完,我们也和他一样为他感到难过,三人轮流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各自房间了,留下了王凯自己在客厅里对着电视发呆。

这也许是在历年来的双节期间最让人郁闷的事了,元旦那天我们取消了吃大餐,K歌,柳含和成圆两人做伴逛了一天的商场,大包小包的拎了回来。

王凯则是在自己屋里待了一天没有出门半步,中途我敲过几次门,主要是看他有没有其他的需要,比如说上个厕所什么的,可是他说他没吃没喝,自然也就不用那些劳什子的各种排泄了。

在2006年1月2日至1月3日这两天,我和柳含、成圆也同样没有出门,当然不是像王凯一样躲在自己房间不出来。我们是在房子里没出门,每天看电视和斗地主。就这样度过了几天假期。

王凯不出房间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受到了今生以来最大的打击,这种打击已经到了怀疑自己智商的程度。

我们三人则是因为在过完风和日丽的元旦后的两天,天气骤变,从2号早上开始刮起了西北风,冬季干燥,这座城市的北边是一条多年干涸的沙河,所以一刮起西北风来不仅是降温,还代表着在你从外边回家后发现全身能抖落出二斤沙子。

呼啸的西北风夹着粒粒沙子,打在脸上,嘴里,耳朵里,眼睛里。让人们毫无招架之力。往往一旦出现这种天气后几天内将会迎来大范围的降温,甚至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