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浮生半枕红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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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红心莲子

凌阳子抱着许沫晨,回到落清苑中。一脚踢开门,径直将许沫晨安放在床上。小咕噜紧跟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

“放心,她暂且没事。去把骆戎舒叫来,这关系到沫儿的性命。”凌阳子冷冷道,也不顾及它是否能听懂。

小东西眨巴眼珠,听到最后一句,立马蹿了出去,消失不见。

凌阳整理了一下衣衫,掸去上面的泥尘,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许沫晨双目微微睁开出一条缝隙,头时而摇动,双手抓住被子不放,似梦见什么不好的东西,样子颇为不安。口中偶尔囔囔几句,模糊不清,只两个字,尤为清晰:“师傅,师傅,不要 ,不要”

凌阳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安抚她。骆戎舒这些年,是怎么照顾她的,怎会如此害怕他?探手到许沫晨额头,施法想试探她梦中之景。手举到一半,推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白衣飘然 而入,咕噜蹦跳着跟在后面。

“怎么了?”骆戎舒有些心慌,跨进来便问。见凌阳子淡然地坐在那里,他松了口气。一边拍拍胸口,一边带着怨气道:“吓人呢,恐吓呢?害得我这么急。”

“你的七窍玲珑珠,是怎么封印的?”凌阳子依旧面色冷淡,看不出喜怒。

骆戎舒上前,注视许沫晨的脸色,心中明了了个大概:“怎么,是什么东西伤她?”

“红心莲子。”

“她怎么会碰触到那东西?”骆戎舒满脸惊讶,反过来质问凌阳子,“如此凶煞的东西,你怎么不好好收着。你们若山,不是专门负责看管血莲的吗?怎会还让她一个小小的女娃,硬生 生碰触到了?你不知道吗,妖气过重,戾气过浓的东西,她是统统接触不得。不然,你以为我常年将她拘在桃花峪,是为何!”

骆戎舒的语气中,明显带着责备和不满。话语间,手上动作也不停息。

“这是下一季的药。”说着,从虚鼎中掏出一粒白玉的药丸,却宛若珍珠,“芜荑草得在你若山的丹房中修行些时日,这药费了它三分之一的灵力。”

“嗯。”凌阳子依旧冷淡,点头答应,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把它从沫儿虚鼎内弄出来的?”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骆戎舒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世间偏方,各有其法。况且,你别往了。我嫂子师傅,本来是哪里人。”

他不着痕迹地冷笑一声,淡淡道。

凌阳子却是眉心一皱:“这些年,她,还好吧。”

“唉,托你的福,只要天上那家伙和若山,不找她的麻烦,做个灵女嘛,还是绰绰有余的。”骆戎舒懒懒道。

凌阳子微微点头,放下心来:“那就好。沫儿这边,还要拜托你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她师傅。”骆戎舒当仁不让,将许沫晨的安慰揽过来,“若如你这般,却不知要重复多少个诛仙台上的惨剧。”

凌阳子心头狠狠一抽,嘴上却依旧不说什么。

骆戎舒冷嘲热讽,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看向他,胜利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七窍玲珑珠收好,封印术你最好再检查一下。必要时,最好能进行二次封印,避免意外发生。”凌阳子转入正题,对骆戎舒的行为,也不过分计较。

“我知道,不过,我们得快些动手。沫儿,只怕等不了那么久了。”骆戎舒脸上,泛起浓浓的担忧之色,“这红心莲子乃玲珑阁之物。当年的第一任阁主,集聚了幽阴泽中的各种神兽和 妖兽,将其困在九牧鼎中,以纯金之火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得以将他们的灵力和精魂都凝聚在一颗豆粒大小的血珠内。其煞气和戾气,实在太重。”

“嗯。”凌阳子应声,“再加上她借助血珠修行,以人血辅佐,珠子上的戾气更加浓郁。不仅集聚了非凡的妖气,它更可以打开三界的结界。”

“在集齐五味之前,你最好看住它,别让沫儿再碰到它。”骆戎舒补充道,“既然你已经用若山的金铜封印术,加以血印,想来暂无大碍。不过,沫儿为何会到看到血莲?”

凌阳子却是摇头:“我在落清苑中听到动静,便跟踪了她。不想,她似在寻找什么,在后山入口处的长青刺中发现了咕噜。那洞本来分为三个岔口,每个岔口处又各自再有岔口。我也不 知为何,她竟是一路走下,破了迷障,闯入冰池之中。待我追上,已经来不及了。”

“可能是她体内的妖力,与红莲有所感应吧。”骆戎舒说着,替许沫晨把脉。取出银针,扎了几针。收拾妥当,便起身。抱起许沫晨,欲离开落清苑。

“若是旁人见了,多有不便,我还是带她回去吧。”说罢,不待凌阳子应声,抱着许沫晨,踏云而去。

目送两人离去,背影逐渐模糊,消失在白云之中。

“还是不肯原谅么?”凌阳子幽幽道,目光紧紧追随那朵远去的白云。

待终见不得任何阴影,他缓慢回转身来,独自走入书房中。齐整的书桌上,笔墨纸砚,一一陈列。展开宣纸,磨墨提笔。手起笔落,画卷上逐渐出现一个女子的形象。粉衣桃花,双颊带 笑,嘴角上弯,桃花眼迷离美丽。看不出任何愁苦之色,整个人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

夜色中,烛火在风中轻轻摇曳。空中眨起稀疏的几颗星光,在暗夜中,明亮耀眼。

朦胧的竹影中,夜风瑟瑟。死寂一般的黑暗里,两个人影,对峙而立。一男一女,各自执剑。女子粉衣清秀,发上的桃花簪银光闪闪,正是任柳知。

男子手执轻剑,负一把金色重剑在身后,黑布蒙面,看不清模样。发簪高系,一身黑衣,眉宇间,尽显霸气。

“你是何人,来若山做什么?”任柳知口中,冷冰冰地冒出几个字。

“呵,姑娘问这些做什么?你我素未蒙面,不过萍水相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又何必多管闲事?”男子嘴角挂起冷笑,反问道。

“你和林迅,是什么关系!”任柳知亦不回答,步步逼问。

男子一手指,划过轻剑,不带一丝痕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