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飞用的不过是五鬼搬运之术,这在阵法中只是小道,但能将那数亿亿斤的粮仓都搬出来的等话,那就不仅仅是小道而已。一般的五鬼搬运术,不过是请小鬼将一些小件的玩意儿弄到手而已,比起玄飞这种能称上五鬼搬运阵的阵法,相差很远。
这就像是一个是芝麻,一个是西瓜,谁厉害,瞎子都能一眼瞧出来。
粮仓已全都被移动到了外面的山坡下,小基在这些粮仓前蹲着。
他除了走路的时候,都没有站起来过,仿佛只有蹲着,才是他的"站着"。
玄飞先和阿灏到城里将粮仓的地点标出来,再出城来布的阵。
樱宁也帮了下手,但她瞧见玄飞能做这样大的五鬼搬运阵法时,才清楚两人的差距,从五鬼搬运术到五鬼搬运阵,可不光光是做大而已。
要请的鬼可都是在地府里,这是佛家的六道中,能请得过来,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了。玄飞不单请了来了,还请了一大堆的,直接将那粮仓隐没,再由他们将粮仓从地下搬出来。
这本事,只怕是樱宁的师父都做不到的。
毕竟,她那一门精的只是相术,阵法,是由于她天资聪颖,一半自学,一半靠师父传授。
玄飞现在没事也指点她,但她相比起玄飞还差着老大一截。
这将饭城的粮仓给弄出来,起因是源于小白的一句话。
"主人,我们要是带多些粮食就好了,那些外障鬼、内障鬼要是过来的话,直接将粮食扔在原地,我们就能绕道而走了。"
小白是绝不会说逃这个字的,她只是觉得那些鬼实在很讨厌,她连打他们都不想。
实在没有必要跟他们动手。
玄飞就想到要是能将粮仓给弄出来,能将以前听到过的一种米符做出来的话,那在饿鬼界就能通行无阻了。
米符传自于五斗米教时,在东汉末年就有了,传闻是那张角天师做的。
这米符是能吃的,但是假吃。
五斗米教时,每位信徒要交五斗米上去,才能成为真正的教徒,而受五斗米教的保护,现在听来有些交保护费的意思。
但每位交了五斗米的,张角都会给一张米符,这米符是能放在水缸里,看着那水慢慢的变成米粥的。
可用无数次,张角在东汉末年能成为那样强的风云人物,并非只是像历史书里写的那样,在修行人的眼里,他拥有另外一张脸孔。
而现在玄飞就要用这些粮食来试做米符,说白了,米符就是将米藏于粮食之中,当然,这是玄飞的理解。
可估计张角那时不是这样做的,要不他就是在做蚀本买卖了。
玄飞试着写了好几张符咒,终于在最后一张时,做到了。
能将一斗米完全的藏在米符中,而那米符只需要扔出去,就能发出米香,而且直接就能出现数堆的米饭在地上。
这可是需要很强的符咒术能力才能做到的。
这里有数亿亿斤的米,总不能全都弄到符中,那可需要多少张黄纸啊。
下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也就带了数尺而已。
写得了一千来张,玄飞就掷笔不写了。
樱宁、凌一宁、赵欺夏都学着写了一些。
比起玄飞的米符来说还差了一些,但还是能用的。
这东西也不需要太多,只要在那些外障鬼、内障鬼过来的时候,一扔,那只要有米香,它们还不全都冲上去?
只要全都冲上去,那就给他们有可趁之机了。
要知,在场的这些人的速度可都是极快的。
而玄飞玩的这一手,可让赤佛帅、橙女王都惊叹不已了。
佛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玄妙的法门。
"我现在才知人间界里为何修行人跟佛家能鼎足而立,实在修行人在有着佛家无法及得上的能为啊。"
"赤老大你这话说得我都脸红了,这不过是小门道,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大可问一宁,那修行人的法门秘技是怎样的。"玄飞笑道。
他自是清楚赤佛帅不会去问凌一宁,不说凌一宁说出来的他懂不懂,就是凌一宁跟玄飞的身份,他都不方便去问凌一宁修行人的事。
小白摇了摇尾巴说:"主人,那现在要去哪里?这城里的人都跑光了,一个也没抓到,那怎么能问得出冶星那王八蛋的下落?"
"不怕,你不是没看到凌寒吗?"
玄飞说着,就看凌寒一手拎着一个将食土鬼和连七洞给抓了过来。
他是到那城门外的窄道里去了,这两个家伙想要逃,却被凌寒一眼就瞧出他们的身份来,直接将他们抓过来。
凌寒的目力可不受这饿鬼界的黑暗所影响,他那佛眼不是白长出来的。
在那城门窄道里,别看没有火把,但他一点都不受这些光线的影响。
"你们是什么!"那攀大同色厉内茬的喝道。
他也知道他现在狂不起来了,都被人给随便抓住了。
何况他也是识货的,凌寒那佛眼,他要是瞧不出来的话,他这几千年也算是白混了。
"咦,你不是小连嘛,你怎么跑到饿鬼界来了?"橙女王指着那连七洞说。
连七洞看向她又看向赤佛帅,以及那一众佛将,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爬着跑到她的靴边,就抱着她的小腿说:"橙大人,我苦啊,我无意间跌落到了饿鬼道里,想回去,一点办法都没有,才做了这个家伙的总管,我太想回审判界了啊……"
"哭什么?你还是不是个男的?"橙女王本来对他还有些好印象,被他这一抱一哭,抬腿就将他踢翻在地。
"是是,橙大人,我不哭。"连七洞使劲的擦着眼眶里的眼泪,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
那带来的佛将中有着跟他一块儿守在轮回台做佛兵的,没想到七八百年过来,他也做了佛将,要是自己还在轮回台的话,现在是不是也是佛将了?
连七洞心里的郁闷和无奈谁能了解啊。
攀大同是知道连七洞的来历的,听他这一说,他登时瞧向那橙女王,冷哼道:"原来是审判界里的七色佛帅,你们到饿鬼道来做什么?"
"我们来做什么,要跟你交代吗?"橙女王转头那手里的皮鞭就冲着他的手臂抽了一下。
火辣辣的痛感让攀大同敢怒而不敢言,现在都被人给擒住了,那可是阶下囚,还嘴硬,也只能在心里说些不咒骂的话了。
赤佛帅微笑道:"老二,没必要一开始就动手动脚嘛,这位攀大人要是肯合作的话,也会少些皮肉之苦的。"
攀大同还不知要合作什么,七色佛帅在审判界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理所当然的,这里不是审判界,也不用太给他们面子。
要说攀大同为啥知道七色佛帅,一半是连七洞没事的时候跟他聊起的,而另一半呢,则是那些从审判界里来到饿鬼界的人说的。
虽说很少有人去轮回台走到饿鬼界,可也有被发配的。
那些发配着,有的是地藏王有意不让他的记忆消失的,让他记得一切,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只要不是变态,那他都会留恋这审判界、人间界的风光,只有从畜生界里来到这饿鬼界才会觉得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吧。
"我问你一件事,有一个叫冶星的人,注意,是人,你听说过他的消息吗?"玄飞走上来问道。
他的腰里插着一大沓的米符和雷咒,很让攀大同惊奇。
难道这就是符咒?
那黄色的长条形的纸张,被别在玄飞的腰里,上面画着一些用朱砂写的字,有几张还特别用的成年童子血写的,都是阿灏提供的。
这完全都是传说的那种修行人的模样啊。
"没有,没有听说过。"攀大同摇头。
橙女王看向连七洞:"小连,他要是说谎我能理解,你要是说谎的话,你那个在审判界里的妻子可就不好办了。"
连七洞突然心里一惊,想到了那七八百年都没见过面的妻子,也不知他现在怎样,倒是很想知道她的消息。
这在饿鬼界里,虽说连七洞没事的时候也玩女人,可从来都没有再娶妻的打算。为这个事,那攀大同还笑话过他。
"我也没有听过。"连七洞摇头道。
冶星这个名字很特别,要是他听过的话,绝对会记得的,他能成为攀大同的总管,一半是因为他实力不弱,干事得力,一半是因为他记性了。
谁会要个记性不好的总管,前天做的事,今天就忘记了,那这样的总管要起来做什么?
摆看吗?
"这就奇怪了……"
"或许他下来的地方跟我们不一样吧?他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也是正常的。"阿灏说道,又问连七洞,"那这里最近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像是那外障鬼突然减少啊什么的。"
"您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在前几日的时候,我曾听人提起过,在那宁国城里来了一位叫伤心人的鬼怪……"
"哼,鬼怪?伤心人?"玄飞想起那冶星装模作样的表情,就问:"那宁国城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