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因为爸妈的再三催促,我向公司总部递交了调职申请,回到了A市。
爸妈虽然嘴上不提我和艺乔的事情,但却还是交给了我艺乔最后留下的那枚银白戒指。当日我给出承诺时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而如今,戒指完璧归赵,她也已远远的离开。
将戒指安然放回盒子里,我锁上了存放的抽屉。
点开手机里曾在两年内无数次点开却从未拨出去的号码,我终于点下了拨号键。将手机放到耳边,我的心不禁提到了胸口。然而系统传来的提示音却浇灭了我焦灼的心—‘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微信,QQ也都没有回应,看着她朋友圈中最新的一条动态显示的居然还是两年前的时间,我渐渐感到心灰意冷。
找不到她一丝一毫的联系方式,完完全全失去了她的消息,忽然才发现,我对她的了解居然这样的少。
提着我妈给我准备的行李,两天后我来到了L市。
L市不大,而她居住的东市区却也不小。在街头行走的这几天,我没有遇到她。也是我异想天开了,可是现下我也只能采取这样的方法。
我想找到她,迫切的想找到她。
“叮咚”就在我茫然无措时,一条消息传进了手机。
我点开,是一串号码。之前托着大学同学帮忙找艺乔联系方式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可是因为艺乔换了手机号,所以现在发过来的是她家的座机号码,至于是否存在可用性,还需要我自己的验证了。
点下手机屏幕上的蓝色数字,我不禁屏息。
“喂?”嘟嘟声变成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你好,我想找曾艺乔。”
对着手机,我认真说话。
“你是张熙?”手机那头的声音似乎带着欣喜之意,“还是,李轶凡?”
“我是张熙。”
对于那边的疑问,我大概猜到了接电话的人的身份,不过他的两个猜想却让我多了几分好奇。
二十分钟之后,我按着他给我的指示来到了一个找到了会面的地点。
按下了门铃,随后为我打开门的是一个略显苍老却依旧精神的中年人,艺乔的父亲。
“伯父好。”
对上他,我恭敬的点头问好。
他点点头没有出声,把我引到了客厅里。
“你是张熙?”
他递过来一杯水,朝我问道。
“是,我是张熙。”
“你是来找艺乔的?”
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欣慰之色。
“是。”
我点点头。
他没再说话,而是起身到房间里取出了一个本子放在了我面前的桌面上。
“这是艺乔的日记。”
他语气淡淡,我却有些惊讶。接收到他的示意,我拿起桌上的本子缓缓打开了第一页。
是四年前的日期,“A市下雪那天,我第一次遇见他。
他很高,像一棵树一样挺拔;他很瘦,身材却很匀称;他的头发很干净,很简单,没有什么累赘的发饰;他穿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不厚,也不薄吧;他的黑色高帮帆布鞋很干净;他走路的步子很齐很稳定;他喝醇豆浆,不用吸管,不加盖子。
那天很冷,有雪还有风,我转身就看到了他。很偶然的四目相对,我别开脸就笑了。抱着取到的快递,撑着伞,我大方而又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没带伞,有几瓣雪花落在他黑色的发和肩上。那条不宽的小路,路边是双亭园绿油油爬满墙的爬山虎。不多的路人,前面的他,后面的我,白色的雪,不大的风。一切都刚刚好,浪漫而凑巧。一阵风过,扬起纷纷洒洒的白色雪花,美好的让人心碎。他,感觉......很成熟内敛而沉静,肯定不像我一样聒噪。他很自然,他很平常,他很特别......他不帅,但是,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