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在梅香城被人救出去之前,在她身上种下骨香,否则一旦让她逃走,想再抓住那就是难如登天,防不胜防了。
想做就做,叶玉卿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带着语琪与铃音还有兰韵三个人,大摇大摆地往天牢而去。
行宫里,萧云炎一个人独坐了整个下午,思考了又思考,最终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不想为了梅香城得罪两国,但也不愿意让她死。所以,唯今之计,只有这样了。
他让侍卫去将南墨城请了过来,道:“墨城,我们去天牢探望。”
南墨城道:“太子决定还是要救她?”
萧云炎微笑:“怎么会?本宫是那么愚蠢的人么?只不过,到底是朋友,她都快没命了,本宫作为朋友,去见她最后一面,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你救她我也不会反对,那是你的事。”南墨城没所谓地说道。
萧云炎笑容微微一停,无奈地苦笑:“都三年了,我燕云国还是不能令你生出家的感觉吗?”
那是你的事,意思就是‘与我无关’。
该得该舍我都已经跟你分浙清楚了,你想怎么选择我都不会过问。因为,那是你的选择,代价也将由你自己担负。将来为此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是欣喜还是后悔,那都是你的事,我没兴趣过问。
这些年,他努力给他最大的发展空间,最真诚的信任,最多的帮助,一切都纵容着他,让他随心所欲,为的就是将他留在燕云国为他效力。可是他努力了整整三年,却仍然不能让他对他产生任何的情份。
是他做人太失败,还是这人太难伺候了。
南墨城淡淡地转身走出门去:“不是要去天牢探望,走吧!”
“好!”萧云炎微笑,眼眸在他的背后射出蛇一般的毒。
这样的聪明人,若不能为我所用,便只有舍弃了。
但愿,你足够聪明,能够好好地‘选择’。
梅香城是国际重刑死囚,不是一般人可以探视的,但叶玉卿自然不包括在这一个一般人之内。
她来的时候还分外嚣张,直接就甩着鞭子进了天牢说要在梅香城死前,好好地收拾她一顿泄泄火。
看守的吏使自然不肯同意,但他也不敢拦着叶玉卿。叶玉卿的恶名传扬天下,谁都知道她手段凶悍,蛮横嚣张,不到万不得己,万万不能得罪。
他不敢惹她,只好趋步趋止地紧随在后,暗中吩咐人迅速上报给上面的大人物。
他这是担心叶玉卿一个气愤把人给打死了,到时候有理都变成没理了。如果只是叶玉卿一个人的事,他们当然不会管,但这件事也是事关承元国的。
叶玉卿的来意不是杀人,当然不在意是不是有人来阻止。她就像没看到吏使紧张的跟随和吩咐手下的人去请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关押梅香城的牢房门口。
“开门!”鞭子一扬,吏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哆嗦着打开锁,推开门,然后恭敬地退让到一旁,请她们进去。
因为梅香城武功高强,所犯的罪太重,怕她越狱逃跑,与其他死囚犯不同。她被十字形的大木架和婴儿手臂粗的铁链锁着,被看顾得牢牢的,天牢中也是处处紧守,如无意外,她必将是插翅难飞。
虽然判了死刑,但她暂时也只是被关着,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一身黑衣,合身得体,这样平抬起手的姿势,将她美好的身形表露无遗。
虽然头上的发饰被摘掉了,但一头漂亮的乌发却没有丝毫凌乱。脸上的黑纱也已经被扯下,但因为水痒粉本不是毒,解了以后就很快好了。此时,那张脸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绝色。稍显苍白,但不见狼狈,只越发的令人怜惜。
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得忽略掉她那双美丽的大眼中,射出来的狼一般狠戾的气息。
要说这天底下,梅香城最恨的谁,自然是非叶玉卿莫属。
她自来了这个世界后,就一路畅通无阻,这是她第一次失败,代价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哪怕是死了都是人人欢呼活该死得好。
这一切的耻辱,都是眼前这个看似粗鄙痞俗的女人带给她的。
她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断,然后一块一块地吃下去,嚼它个稀巴烂。
这样狠毒的视线立即就激怒了随同叶玉卿而来的,祟拜她的其他三个女人。脾气火爆的语琪干脆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狠狠一鞭朝着梅香城的颧骨抽了过去:“擦你娘的贱人,狗眼往哪儿看呢!”
瞬间皮开肉绽,白骨森森,叫守在一旁的吏使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更加弯曲地躬下了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谁也看不到。
梅香城猛地张开嘴巴就想要呼喊,但是对上叶玉卿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却是迅速地咬紧牙关,死死的忍了下去。
“啧啧,还蛮有骨气的。”叶玉卿轻轻一笑,跟着拿起手中的鞭子,随着语琪打开的那一道伤口,轻轻刷过,却将那露出的一小块骨头崩裂出了好几道细纹。
梅香城没能忍住,张开嘴巴,却还不等她呼喊出来,叶玉卿就拿鞭子指住她,诡魅地笑道:“别吠哦!吵到姑奶奶我,下一次抽的就是狗嘴了。”
梅香城疼得浑身直打哆嗦,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叶玉卿,仍然不肯认罪地,一字一句地叫骂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想来这牢中待遇不错,你喝酒了吧!”叶玉卿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然怎么连最贱的姿势都摆了出来。”
话说她从不以为自己是好人,可是跟梅香城比起来,那绝对是可以拍着胸脯说问心无愧了,但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敢说出什么善恶有报的话出来。她难道不会觉得羞愧的吗?
她让五哥调查关于梅香城,这些年来她所犯的每一桩每一件陈年往事都被翻找了出来,人证物证都有,绝不是冤枉她的。十年来,一件连着一件,这个女人的成长经历,简直是一个惊悚而可怕的恐怖连载故事,叫人听了直是全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