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蓝是随着承元帝最先离开的,叶玉卿等人走得也不慢。两相背道而行,承元太子第一无过承担了送他们出宫的任务。
白苏伏没有跟着白家的人一起走,却是眯眯笑着跟上了他们,好奇而激动地问叶玉卿:“哎,你有没有认出来某某某是哪一个?”
应该是认出来了吧!小丫头的五官跟她爹小时候太像了有木有?
当然因为现在某人已经是大人了,而父女二人表情与气场相隔得太远,又因年龄相差也很大,再是一男一女。还有传言说某人不近女色,又与叶玉卿毫无瓜葛,所以这个很像也只有很了解他们父女两个人的人才能够轻易认出来。
比如,最了解某某某的他白大公子。
但其实他之所以能这么快认出来,只是因为从来不喜他人近身的某人,今天被那个孩子不经意的收拾得这么凄惨却没有生气不说,仿佛还很高兴。还因为他们父女呆在一块,他一时感觉到小孩眼熟,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备,他才能及时认出来的。
而叶玉卿,身为一个母亲,她理应是最熟悉自己孩子的人。他已经跟她说了,某人会在宫宴上出现,若她有心寻找,应该可以轻易认出来的。
叶玉卿回头看他,璀然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白苏伏顿时热血沸腾,连忙把耳朵凑过来,眼中神光泛滥,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二人的奸情四射,激情满满的热烈情形了。
却不料,叶玉卿只是轻轻地道了两个字:“你猜!”
白苏伏兴致勃勃的笑脸一僵,随即不爽地移开,‘欸’了一声后,骂了句小气,一个转身就闪人了。
他要赶去问那位某某某,刚才他们两个在宴会上说了什么,貌似表情很丰富啊!肯定有情况,嘿嘿……
因为身份的关系,婉玉公主自然没法自己一个人跑出宫去。叶玉卿一行人客气地说笑着走过来的时候,她正带着自己的嬷嬷等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看到叶玉卿出现,她二话不说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巴掌往叶玉卿脸上扇去:“贱人,你竟敢害本宫丢这么大的脸,本宫杀了你!”
叶玉卿眼中寒光一闪,却没有动作,因为她知道夜婉玉根本就不可能打到她。
在她才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只手提前挡住了,而夜婉玉打下来的巴掌也被夜月雪接住。
夜月雪轻轻一皱眉头,都是倾城风华,他淡淡道:“三妹,这儿是承元皇宫,不是你耍公主脾气的地方。”
“我耍脾气!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之所以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给父皇和我玉玄子民抹黑,都是这贱人害的。”夜婉玉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叶玉卿,恨不得吃了她。
夜月雪眉角抽了抽,虽然尴尬,却是温和道:“人食五谷,总要消化,那是人之常情,如何能够怪到他人身上?莫要再胡闹了。”
说完,转而望向第一无过,尴尬一笑,道:“舍妹无礼,让无过太子见笑了。”
“无妨,公主年纪还小,正是活泼率真的年纪!”第一无过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放在腹前,微微颌首,十分的客气有礼。
他脸上没有一点点儿看到笑话或是好奇的表情,之前在宴会上,大家都笑了连承元帝都是忍俊不禁,但第一无过却始终是淡淡的。虽然也笑,却没有任何的失态,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国储国的典范与威仪,连人最基本的七情六欲都掌控得如此分明。
夜月雪希望夜婉玉能够听懂他的意思,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是要闹也不该选在这个地方,没看到承元国的太子就站在一旁吗?
但夜婉玉此时已经被气蒙了,哪里还能顾及其他?她非常恼火道:“我没有冤枉她,她有那种不入流的药。当初她就是用这样的药,让江夏候的女儿瑞安郡主在上元节的宫宴上丑态尽出,最终被秦少将军给退婚了。”
夜月雪怔了下,回头看了眼叶玉卿,叶玉卿却是一脸的淡然,没有被冤枉的气愤与恼怒,也没有急于辩解的心虚与着急。夜月雪对夜婉玉道:“好了,什么事都要讲证据,有什么话我们回行宫再说。”
这一回,夜婉玉倒是没有反对,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承元国皇室中人面前,表达了自己的委屈与无辜。她不需要证实,因为事情都发生了,证实了又如何?还不如像这样似事而非的来得更好。而且叶玉卿没有反驳,这种时候就代表着默认。
果然还是在承元国好,这贱人比起在玉玄国时收敛得太多了。若是在家里,自己敢在她面前叫嚣,只怕她早一脚踹下来了吧!
既然如此,那么在这个武亲王一家人鞭长莫及的地方,她总是要为从前在这贱人手中吃下的亏,好好地连本带利地,一点一点地讨回来才是。
夜婉玉心情好多了,她微微躬身,红着眼睛给两位太子行了礼,随即便一言不发地退到了一旁。
一行人出了宫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送他们去行宫的车辇。
做为柔弱尊贵的公主,夜婉玉当然应该是第一个上车的。她微提着裙摆,动作优雅美好地踏上小凳,然后抬腿一脚……
咳,踏空。
一位绝代美丽的待婉新娘子顿时往下一铲,饿狗扑食一般朝前一扑。身子往下掉,鼻子撞上了车辕横木,‘砰’的一声闷响。
“啊!”夜婉玉惊叫。
“公主!”那位随身侍奉的嬷嬷一声惊叫,连忙上前扶起夜婉玉。等两个女人起身来时,漂亮高贵的公主殿下头上的金冠歪了,头发散了,额角红了,娇美的鼻梁下面,两条殷殷小溪一样流了下来……
“叶玉卿……”夜婉玉愤怒地大叫,叶玉卿惊讶地呼了一声,愤然道:“哇草,不是吧!那个回回公主,放屁要怪本郡主,摔跤要怪本郡主,以后你他娘的生儿子没屁眼,是不是也要怪本郡主啊?”
“你,你……”刚才她上车时,有东西撞了她的后膝窝,她知道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