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发什么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今天的家宴显然是何学礼刻意安排的一场调解,他们已经释放出一个暂时停止争斗的信号,他们已开始防守,开始等待。
也许等待对我们很不利,但是毕竟为我们赢得了两年的时间。在未来两年的时间,世界可能发生很多变化,人生也可能会有很多转机。”张青云见无名回来之后,一直靠在沙发里闷闷不乐,一边开解无名,一边替无名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许只是你们这些老人的处事哲学,年轻人未必会有这个耐心。”无名缓缓从兜里摸出了那张生死状,摊开在茶几上。
张青云一把抓起纸条,一字一句的看下去,脸色渐渐泛出苍白之色,瞳孔紧缩,眼神渐渐被一层浓重的忧虑恐慌覆盖。
“你。。。你签了?”张青云说话都开始有点颤抖。
“嗯!”无名点头。
“你明明知道他只是一条疯狗,一条打不死的癞皮狗,你还答应跟他决斗?”从来对无名态度温和的张青云,突然变得疾言厉色。
“面对他的挑衅,我别无选择!”无名脸色很平静,显然他已经铁心彻底跟李建刚做个了断。
“你别无选择?为什么?”张青云对无名的理由很不满意。
“因为我是一个男人。”无名的理由虽然很牵强,却很有份量。
张青云顿时默然无语,无名的性格跟自己年轻时候几乎一摸一样,他们血液都流着一种争强好胜,流血不流泪的特质。
张青云长长叹息一声,缓缓起身回了卧室,从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叠资料,又缓缓的回到了无名身边。
“看看这个吧,也许对你有些帮助。”张青云将资料递给了无名。
“这是什么?”无名愕然。
“关于李建刚的资料,自从你在苏倾国身边出现,我就开始暗中调查你;后来发现你是逃亡在外,知道你是小灵的儿子,就开始调查你的对手,因为从那时开始,我就发觉李家已经在窥视陆家祖坟的风水宝地,作为陆家唯一后人的你终有一天会跟李家冲突。”张青云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强势人物,知己知彼一直是他的生存信条。
无名翻开资料翻开了第一页,立刻被资料记录的故事吸引,脸上渐渐凝重,额头青筋爆出,眼神弥散出一丝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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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李建刚9岁,小学三年级,那时的李家虽然已经有爆发迹象,还没有走上爆发之路。
那时候的李建刚还跟同龄的孩子一样,每天都是走路穿过几条泥土小巷,去离家最近的清江县二中附小上学。
爸爸忙着做生意,妈妈一早就要去上班,根本没时间准备早饭。
每天早上妈妈都塞给他1块钱,让他自己路上买早餐吃,李健刚每天都会在家门口不远处的包子铺买两个大肉包,在上学路上边走边吃。。。。。。
这一天,童年的李建刚像往常一样拿着包子走在上学的路上,一只手拿着一个包子边走边吃,另一只手捏着另外一个包子。
手指一阵剧烈的疼痛,李健刚急忙甩手,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他没有喊,硬生生的忍住了疼痛。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捏着包子的那只手已经鲜血淋漓,一条一身赖皮的肮脏的野狗叼着他手里的那只包子闪电般窜入了小巷深处,眨眼间就消失了。
原来是一只饿急了的流浪狗,趁他不注意抢着了他手里的包子,在他幼小的手指上留下了几个齿痕,依然在冒血的齿痕。
第二天,李健刚照常走在上学的路上,照常买了两个肉包子。
那只尝到甜头,觉得小孩子好欺负的赖皮狗又远远的跟着了他的后面。走了一段路,李建刚突然回头,将手中的一只肉包子用力朝那只跟着的癞皮狗打过去。
赖皮狗很机灵,闪身一躲,躲开了扑面而来的包子,回头叼起滚落的肉包子,夹着尾巴跑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李建刚无聊的上学路上,多了一件有趣的游戏,肉包子打狗的游戏。
这样的无聊游戏每天都在继续,很快半个月过去了。
那条狗渐渐跟李建刚熟悉起来,不再叼着包子就跑,而是凑上去先闻一闻包子,然后摇着尾巴爬在地上慢慢的将包子吃完,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李建刚的另一只包子。
于是李建刚把剩下的一个包子,也丢了过去,癞皮狗友好的摇摇尾巴,叼着包子缓缓而去。
一个月过去了,那条流浪狗渐渐消除了对人类的警惕,开始接近李建刚,在李建刚丢给它肉包子的时候,甚至围着李建刚撒起了欢。
李建刚故意将肉包子丢得高高的,落下的一刻,那条狗高高跃起,一口便将肉包子吞在嘴里,随便咬几下就吞咽下去。
就这样一边走在上学路上,一边玩着肉包子喂狗的游戏,他跟那条狗渐渐成为了朋友,形影不离的朋友。。。。。。
童年李建刚的情绪渐渐变得忧郁,行为也渐渐变得古怪。
每天放学都会拿着一把铁铲,喊几个小朋友一起在小巷的泥土路边挖坑玩,早上逗狗,晚上挖坑,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小巷的路边居然挖出了一个大大的土坑。
这一天李建刚起的特别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就出了门,照样买了两个包子,无聊的走在上学的路上。
因为天色还没有亮,小巷里很少有人走动,死一般寂静冷清。
那条吃惯了包子的狗朋友远远的摇着尾巴跟了上来,李建刚将一个包子抛了过去,癞皮狗朋友飞身而起,接住包子吃了下去,李建刚将另一个也丢了过去,那条狗胃口很不错,第二包子也下了肚。
李建刚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那条狗似乎感觉有些不妙,突然眼里冒出一丝凶光,呲牙咧嘴朝李建刚扑过来。
李建刚吓得面色惨白,后退几步跌掉在地。
那条狗没有扑上来,永远也不会扑上来,它突然全身痉挛,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鼻孔里喷出两道乌黑的浓血,腿脚一伸不动了。
直到它临死一刻一双绝望痛苦的目光依然死死的瞪着李建刚。
惊魂未动的李建刚,从地上爬了起来。
扑过去狠狠的朝那只死狗踢了几脚,然后在自己被狗咬伤,手上留下伤疤上轻轻抚摸着,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李建刚拖着那条死狗,把它拖到了事先挖好的坑里,然后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废弃的一次性注射器,也丢进了坑里,显然他是用这个废弃的注射器给两个肉包子注射了老鼠药。
然后用一双小手捧着浮土,将那个坑匆匆的填上了土,又在上面踩了好几回,将土踩结实了,才匆匆的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