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走了,静静的走了!
冰冷寂静的房间内,无名突然间感觉很孤单,很寂寞,很无助,他的世界突然变得很空旷,很深远,很透明。放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伫立荒无人烟的天地之间。走廊的穿堂风似乎比平时更强劲一些,104房沉重的铁门在风吹之下吱吱呀呀,一张一翕的颤抖着。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
寂寞冰冷的静静,静静的寂寞冰冷的躺在冰冷寂寞的推床上;寂寞冰冷的无名,默默的寂寞冰冷的立在冰冷寂寞的地板上。
这一刻,时间已停留,停留在生死一瞬的临界点;这一刻,空间已凝固,凝固在真情一吻的分离线。
6点钟,又是分离的一刻,可今天分离的一刻却是如此的艰难,如此的伤感,如此的心绪怅然。。。。。。
无名缓缓的弯下腰,缓缓的捡起那一块跌落的护身玉,轻轻的将它擦拭干净,轻轻的扶起静静冰冷僵硬的脖子,将这块静静已经放手的玉轻轻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将那颗温润的玉轻轻放在了最贴近她心房的地方,假如她的心还有最后的一丝感应,一定能够感应到这一刻的温暖,温润纯净的温暖。
无名缓缓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当他拉开门一刻,缓缓回头,目光深重凄婉的朝着静静这边望了一眼。这刹那之间的回眸,他竟然发现静静的躺在那里的静静,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幸福安静的微笑。
看到静静的最后一笑,无名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猛的关上门,大步朝走廊出口走去,冰冷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静静,你安心去吧,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让伤害你的那个王八蛋付出血的代价!”无名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默默的发誓。
“小陆同志,你今天去了哪里?也不跟我说一声,到处找你都找不到。”看到无名回来,焦急万分的老陈埋怨道。.
“104号停尸房。”无名冷冷的说,透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
“什么?停尸房?你说你一个下午都在陪着她,陪着那个溺水的女孩子?”老陈惊讶的眼球几乎崩出来。
“是!”无名淡淡的回答,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老陈紧张的追问,却不敢阻拦,看得出这小子今天情绪有点不对。
“回警察局。”
“啊,也好,也好,我跟你一起回去。”老陈赶紧寸步不离的跟在无名后面。
“小陆,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你什么人?”老陈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追问。坐在副驾的无名,仿佛没有听到老陈的问话,目光呆呆的凝视着路面过往的车辆行人。
“不管她是你什么人,这件案子就到此为止吧。一组的人已经给检察院上报了调查结果,所有的证人证据都证明黄静静是跳水自杀。这件案子只是一个自杀事件,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所以不予刑事立案。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惜。”老陈一边开车,一边喃喃自语,内心深处似乎也有种难言的痛苦。
“到了,我们进去吧。”小城镇的路,说到就到,车已停在警察大院。
“嗯!”无名淡淡的应了一声,开门下车。
“老陈,我想请几天假,想回乡下老家住两天。”无名默默的坐了良久,突然抬头淡淡的跟对面的老陈说到。
“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儿,你初来乍到,确实承受了不少压力,也该回去好好放松休息一下。”老陈很关切的叹息。
“谢谢!”无名面色渐渐缓和下来。
“小陆,时间不早了,今天中午一定没吃东西,出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无名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
“嗯,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打包点东西回来。”老陈见无名如此疲倦,站起来自己一个人出去了。走出门一段距离,老陈下意识的一摸口袋,钱包居然忘带了,赶紧急匆匆的赶回来,当他推开门一瞬,不由自主的惊呼:“小陆,你要干什么?”
“取子弹!”无名此刻正站在保险柜前面,将收藏的子弹一颗一颗压进子弹夹。
“陆无名,你是警察,千万不可以乱来。”老陈紧张的扑过去,试图阻止无名。
“别过来!”无名枪已上膛,枪口指着老陈的头。
“小。。。无名,冷静,冷静!”老陈额头冒出一层细汗,退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老陈,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好警察,我可以原谅你前两次审讯徇私舞弊,暗中透露消息给凶手。从现在开始,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今天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绝不可以再透露出去,不要逼我做对不起你的事儿。”无名面色阴冷,一脸杀气。
“好,我可以替你保密,说你请假回家。但你要答应我,绝不可以凭一时冲动乱来,时刻记住你是一个警察,凡事要多动动脑子。想漂亮的干一件案子,头脑一定要冷静,灵活,一定要一击致命。如果你抓不住机会,最后进监狱的那个人,也许就是你。”老陈此刻居然出奇的冷静,目光满是赞赏。
“你为什么帮我?你们不是一伙么?”无名反而有点质疑起来。
“因为我也跟你一样,是维护正义的警察。不同的是我有妻儿老小,你光棍一个。”老陈脸上泛起一层无奈的苦笑。
第二天一早,一身便服的陆无名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离开了清江县,坐上了开往麻村的班车。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望父母,自从遇见昔日的麻村小妹,突然之间他有了一种急于回家的渴望,急于见到父亲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