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博士,你留在原地把风,我过去看看!”陆无名示意何玄卿原地别动,自己紧握着剑柄,朝着那一堆蓝光隐没的废墟接近过去。
陆无名按着剑柄,全身高度紧张,手背青筋不停的跳动,随时准备着应付意外情况,而废墟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寂静之中却透着一丝诡异,说不出却时时能够感觉到的诡异。
夜色朦胧,星光照大地,天地间一片死寂,无名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对!
不止是自己的心跳声,他听到了躲在废墟下面的心跳声,微弱的心跳声。
那紧张而急促的心跳声,明显比陆无名的心更紧张更恐慌更惊惧,它同样对眼前的两个陌生家伙充满了恐惧。
突然,一道白光从废墟后闪出,闪电般张牙舞爪的扑向陆无名,一双蓝幽幽的目光泛着诡异的寒光,一对雪白的尖牙在夜色里泛着森森寒光,无名一声惊呼,后跌了半步,手中的天河神剑已闪电出鞘,横在了面前。
那一个白乎乎的家伙,个头像一只小笨牛,动作却一定也不笨,猛扑陆无名是假动作,就在距离无名三米之外突然转向,朝着远处的一处废墟闪电般窜了过去。
远处观望的何玄卿被眼前的闪电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还在哪里痴痴的发呆,而被闪电一扑惊退的陆无名,反应奇快,手中的天河神剑划出一道冰冷惊艳的光弧,直插那只闪电逃逸的“小白牛”后背。
吱——
一声凄厉诡异的嚎叫划破了死寂的世界,一股血雾喷薄而起,那一团白影连窜带跳,眨眼消失在茫茫废墟之间,留在一柄森冷的长剑,斜斜的插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
一条胳膊粗细,一米多长的雪白尾巴,喷着血雾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着,翻了几回,血气散尽,渐渐消停下来,横在了地上,偶尔还会抽抽几下。
陆无名,何玄卿二人走过去看着那条雄壮的白尾巴,眼前一片迷茫。
“是什么东西?白乎乎像头小牛,可这尾巴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老鼠尾巴。何博士,你读书多,有没有这种动物的记载?”陆无名摸了摸毛光油滑的白尾巴,抬眼征询何玄卿。
“我站在远处,看得比较全面,它壮如小牛,样子却很像一只老鼠,夜色太暗,它行动又太快,详细模样根本看不清楚,我虽然不是专业读生物学,但我可以肯定,在我们生活的那个时代,肯定没有这种古怪动物。”何博士很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们顺着血迹追踪上去,看看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无名拔起插在地上的天河剑,沿着那团白影受伤洒下的血迹,跟踪而行。
穿过了几处废墟,血迹终于在一堆废墟之间消失,陆无名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越来越稀少的血迹,爬上了一处废墟,血迹最后消失在废墟掩盖的一处黑洞洞的裂缝处,显然那家伙已钻入了这条裂缝之内。
无名直起腰,站在废墟半坡上,纵目在工大校园废址间扫了一圈,努力判断着各处废墟的位置。经过一番观察,配合他在工大工作过的记忆,努力判断着脚下这堆废墟的原来摸样。
“是实验楼,这里是实验楼!”陆无名突然眼前一亮,嘴里兴奋的喊出声。
“现在工大已是一片废墟,哪里是实验楼,哪里是教学楼,哪里是宿舍楼,这还重要么?”一边的何玄卿对无名过激反应,有些看不懂。
“我们也钻进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无名也觉得自己兴奋的有些莫名其妙,急忙收敛表情,低头用天河神剑开始拨开废墟缝隙边的乱草。
拨开乱草,无名猫腰试了试,石缝勉强可以钻进去他的身体,于是掏出山寨手机,换了备用电池,居然还有电,一开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他身子一缩,脑袋钻了进去,用手机照了一下里面,整个身体也跟了进去。何玄卿犹豫一下,回头望了一眼死一般寂静的废墟,一阵阴风拂过,打了一个哆嗦,还是决定跟着无名一起进入安全一点。
钻入石缝,爬行了几步,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一处楼梯,大楼倒塌后掩埋在废墟下的楼梯,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楼到二楼的一段,向上的楼梯已被掩埋,只有通向地下一层的一段楼梯黑洞洞的畅通着。
无名放低手机照路,发现了几滴血迹,毫不犹豫的沿着楼梯朝地下一层摸进去。
进入地下一层,一条幽深的走廊依然完整的保留着,散发着浓浓的霉味,墙壁地面已经遍布青苔。
呛啷!
一声刺耳的金属之声,将陆无名惊了一哆嗦,他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急忙猫腰下去,却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匾,无名小心翼翼的将它翻转过来,上面居然斑斑驳驳一行暗红的油漆字:生物试验中心。
陆无名,何玄卿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疑惑。
无名丢掉牌子,手机照路,沿着地下走廊摸索前行,走过一个个荒废的实验室,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实验室门口停了下来。
幽暗的实验室里,一双蓝幽幽的目光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那一身雪白的皮毛在幽暗中散发出一圈雪白的光晕。
无名手机照过去,它蜷缩在地上没有动,失血过多,它已经筋疲力尽,生命已越来越微弱,根本再无力逃避,似乎也不想再逃避。
“是一只白鼠,真的是一只白鼠!”何玄卿立刻惊呼起来,两个人脊背立刻汗毛倒竖,划过一丝冰冷。
地上蜷缩的居然真的是一只白鼠,一只跟一头小牛一样大的白鼠,在手机光线的照射下,掩盖了它目光里的那一丝幽兰,近距离观察,它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完全就是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小白鼠,可爱的小白鼠。
“无名,你看,这些是什么?”何玄卿立刻又有了新发现。
无名目光也移动过去,靠近一侧墙壁居然摆了几只鼠笼,已经锈迹斑斑,完全失去了金属特征的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