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东方大陆的无名,心急如焚,急需要一匹马,一匹飞驰的快马。魂婆婆却送了他一匹骆驼,一匹高大缓慢,负重而行的骆驼。
他一手牵着骆驼,一手提着灯笼,那盏晶莹剔透的人皮灯笼。
大白天提着一盏灯笼赶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尴尬,好在这个世界已一片荒芜,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一个人,绝对不用担心有异样的目光,更不必担心有人说他是神经病。
北方的冬天白日很短,刚刚走了几步便太阳西沉,天地一片昏暗,那一盏灯笼的作用便凸显出来。
无名只顾赶路,此刻才发现天空已渐渐阴沉,阴霾遮蔽了夜空,天地一片漆黑,只有手里的灯笼散发着温暖的乳白光晕,指引着他在黑暗中一路前行。
黑暗中独行了几个小时,约莫时间已是深夜,陆无名停止了脚步。
天空阴霾,星月隐没,他担心判断错方向,决定先休息一下。他放开了骆驼缰绳,骆驼立刻前腿跪倒,等无名将它背上的负重卸下,它起身溜达到一边去啃地上的野草。
无名支起那顶小小的简易帐篷,将手里的人皮灯笼挂在了帐篷里,整个帐篷里被一种温暖柔和的光笼罩。
然后解开印度部族给他的两袋东西,里面是适合长途跋涉食用的干熟食品。无名挑了一片干硬的肉片,一丝一丝的扯下来,慢慢咀嚼起来。
吃下了一片干肉,无名突然想到了一个致命的失误,那就是水,魂婆婆送给他一匹骆驼,还有两袋食物,却没有给他一滴水。
显然是他们的一个失误,他们一定以为自己也是一匹骆驼,一匹半个月不用喝水的骆驼。
现在四周一片荒芜,究竟还要走多远才会有水源?也许明天就可以找到水源,也许十天半月都不会遇到水源,没有水现在该怎么办?
无名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抓了几根青草,撸去了草根泥巴,将草根塞进嘴里,拼命的咀嚼吸吮着那一丝苦涩的水汁。
他钻进帐篷,望着挂在顶部的那一个透明的人皮灯笼,下面那一点粉红的光晕,突然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
冲动一刻,困意袭来,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阵阴风从敞开的帐篷口扑进来,无名打了一个冷战,发现一个漆黑的身影站在了帐篷门口,见无名醒来,黑影缓缓蹲了下来,上半身轻轻探入了帐篷。
“沁珠?怎么是你?”无名惊愕出声,进来的居然是一身漆黑长袍的沁珠。
沁珠冲他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一双雪白的手指轻轻一划,身上的长袍缓缓滑落,那一双手伸过来死死的压住了无名的肩膀,雪白的胸朝着无名的面部缓缓贴近过来。
“不,不可以!”无名想要挣扎退避,两支胳膊被抓,整个身体被困,居然一动都不能动。
眼见的一只****压在他的嘴上,一颗柔弱的葡萄塞入了他干裂的嘴唇。无名下意识的吸吮吞咽,一股甘甜的汁液直透心脾,干渴难熬的他开始拼命的吸吮起来,干渴虚弱的身体顿时充满了活力。
他刚吸了几口,那一只****滑出口,缓缓的上升到半尺高,两只白晃晃的半球吊在他面前,不停地在颤抖晃悠,粉红的尖端挂着一粒晶莹剔透的乳珠,随着颤动的母体滴落下来,落入了他干渴的嘴唇。
依然干渴,意犹未尽的他,努力脱离了对方的控制,一双手艰难的缓缓举起,缓缓伸向了那一对晃悠的乳白色。
他的右手终于贴近了那一只乳白,拼命一抓却抓了一个空,就在他一抓一刻,那只乳白雪球居然瞬间消失,化成了一个血肉纵横的圆形伤疤,乳具割去后留下的惨烈伤疤。
沁珠顿时脸色苍白如纸,扭曲着痛苦的面容缓缓而退,渐渐幻化成一个模糊的影子,越飘越远,消失在茫茫的夜空。
陆无名蓦然惊醒,却发现自己双手高举,右手托着一片虚空,左手正摩挲着那只挂在顶棚的雪白人皮灯笼。
灯笼上凝结的露珠,正缓缓沿着雪白剔透的表皮滑下来,在粉红的那一点结成一滴乳白色的水珠。
无名清醒一刻,一粒水珠正好落下来,落入了他干渴的嘴巴。
胸前的离魂锁突然跳动了一下,一阵钻心入骨的心痛,陆无名痛苦的翻起来,紧紧的蜷缩成一团。
呜呜呜!
一阵幽幽咽咽的哭泣,自他的心底深处传来,他知道他刚才的梦,已经触动了倾城的灵魂,挂在他心口的倾城灵魂。
她已在伤心哭泣,因为他刚才梦到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试图与她分享同一种快乐的女人。
陆无名痛苦的蜷缩成一团,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拔出了身边的天河神剑,神剑一划,割断了挂在人皮灯笼上的那根细线。
他知道,这一刻,在离魂锁与人皮灯之间,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人皮灯笼断了线,缓缓飘出了帐篷,飘向了茫茫的暗夜深处,越来越高,越来越远,雪白的光晕渐渐化为了一个光点,融入了茫茫的黑暗。
一丝冰凉的感觉浸入无名脸颊,恍惚的无名缓缓爬起来,剧烈的心痛不知何时已悄然而止,他又在恍惚中睡了一觉。
被一丝凉意唤醒的无名,惊喜的发现,外面已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正在缓缓的飘落,地面已铺了一层薄薄的雪白。
他闪出帐篷,捧起了一把雪放在了嘴巴,拼命的啃食起来,冰凉的感觉滑入了咽喉,全身一阵舒爽,心中燃起的那一团邪火,顿时被冰凉之气压了下去。
一丝冰凉的感觉直透心脾,是那一只贴近心口的离魂锁。冰凉的感觉中居然生出了一丝温暖,无名全身顿时充满了煦暖的感觉。
一身清爽的陆无名,翻身跳了起来,开始麻利的收拾行李。
收好行李,搭载在驼背上,拉着那匹骆驼,踩着一地雪白,迎着漫天雪花上了路。
只有在路上不停地奔走,他才可以远离沁珠,远离那一个悲戚的身影,他的心只有一个空间,一个已被上了锁的空间,已无空间安放另外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