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安少的病房吗?”
诺西听闻扭头看去,顿时眉峰一冷。眼底不由自主泛起一丝戒备。
“你是……”
“噢,我叫牧莲,这是我的女儿维娜!我以前是安家的管家。昨天发生爆炸时,维娜受了伤,在这里住院。听得安少也受伤了,就来看看!”
牧莲的一脸真诚让诺西根本无法拒绝。她点了点头,允许她们进来。
维娜淡淡掀眉扫了一眼诺西,脸上露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
“你是千月小姐吗?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也。我看过你拍的那支兰若的广告,好美啊!”
维娜脸上漾起如沐春风般的笑脸,让诺西顿然把满心的戒备扫去。她淡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随便坐吧,我身体有些不适,不能招待你们。”诺西有些歉意的道。
“没关系,我们和安少特别的熟,就像是家人一样!他这是怎么了?”
牧莲把维娜推到安辰墨床前,看着一脸的死灰,眉间很是惊愕。
维娜抬起纤细的柔荑轻抚着安辰墨的脸颊,一遍一遍眷恋的厮磨的,舍不得放开。
诺西看的眉头紧皱,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
“维娜小姐,你好像跟我的未婚夫很熟?”诺西挑眉,把未婚夫几个字说的特别的重。
“啊?他是你的未婚夫?”维娜满眼震惊,娇艳的红唇微张。那样子很容易引人犯罪。
她不舍的抽回手,眉间一片悲情,“你说,他是你的未婚夫?他答应娶你?”
质问中,维娜的瞳孔忽的红了,泛着丝丝水光。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诺西本就忐忑不安的心瞬间被刺痛。她微微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他怎么可以这样……妈咪!”
维娜仰起头望着牧莲,泪珠迅速从眼角滚落。楚楚动人的样子,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委屈。
“没事啊,我们本来就配不上安少,谁让你是妈咪的私生女呢!像安家这样的豪门,肯定不会要来历不明的女人啊。只有千月小姐这样的人,才能够配得上安少呢。千月小姐,你不要误会哦,维娜和你完全没有竞争性的。”
牧莲搂着维娜一个劲的安慰着,看到诺西瞬间毫无血色的脸,她的眉间泛起一丝冷戾。
诺西轻咬着嘴唇,抬眸冷冷看着牧莲。
“既然你们是来探望他的,探视完了就请回吧?他需要休息!”
“千月小姐,让维娜多看一眼安少吧?你不知道她有多爱他。我这当母亲的都看不下去了!要知道,当年他们的感情可是好的如胶似漆啊。可怜我的女儿啊,太痴情了。”
牧莲重叹一声,脸色好沉重。
诺西隐忍着心间的熊熊烈火,紧握的指节在泛白,发青。
就在此时,杜小蝶推着瓶瓶罐罐走了进来。看到牧莲母女俩,她微微有些惊愕。
“牧莲太太,维娜的身体需要调养,你怎么来这里了?”
“哦,我们来看看安少。知道他没事,我们就走了!千月小姐,明天我们再来看安少,他醒了之后,请你务必告诉他一声,维娜来看过他,好不好啊?”
牧莲无视诺西那寒如冰块似得脸,还一个劲的说不停。
诺西紧咬着发白的嘴唇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我会告诉他的!”
“谢谢,谢谢你啦!”
牧莲说完,推着维娜又走开了。
维娜依依不舍的看着床上的安辰墨,红肿的双瞳涌起浓浓的深情。这不是假的,是很真挚的。
诺西冷睨着母女两离去,心里疼的宛如被谁在用刀砍似得。呼吸一下都痛彻心扉。
杜小蝶把药配好,看着诺西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虽然她不知道方才她们三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看维娜的眼神就知道诺西是遇上情敌了。
真狗血,住个院也能遇上这事!
“裴小姐,我给你挂上药吧?”
“不用了,你能扶我回房吗?”
“你不留在这里了?”
“我想好好睡一觉!灵狐会过来照顾他的。”诺西垂眸,隐去眼中的受伤。她心里堵得慌,她不想呆在这里。
“那好吧!我把药送下去!马上就来接你!”
“恩!”
杜小蝶说着又把药推走了,诺西难过的抓起安辰墨的手掌,轻轻的放在自己脸上厮磨。
他到底有什么过往?为何她这么难受?
她以为自己会很洒脱,很平静的面对这些,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嫉妒得发狂!
“你说过,我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女人。你骗我,你和别人如胶似漆!”诺西喃喃着,泪水顺着安辰墨的掌心一个劲的掉落。
她好爱他,爱到撕心裂肺了。所以即便是他的过往,她也受不了!
“我是不是太小气了?我是不是不该去纠结这些?墨,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诺西又哭得不成人形,她捂着窒息的心脏,努力的支起身子,一步步朝着病房外挪去。
晕眩,心痛,窒息感!让她整个人摇摇欲坠。
每走一步,仿佛都度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诺西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终于两眼一黑,无法控制的倒了下去。
“裴小姐,裴小姐!”
杜小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扛起了昏迷不醒的诺西。
灵狐提着一包食物匆匆赶来,看到杜小蝶背着诺西朝着病房走去。他神色一变,慌忙迎了上来。
“怎么了?西西怎么了?”
“她要回病房,忽然间晕倒在了门口。”
“我来!”灵狐接过诺西一把抱起,朝着她的病房大步走了过去。
杜小蝶跟在他的身后,眉间有一刹那的恍惚:如果身边有这么一个霸气的男人,她是不是会……呸呸,杜小蝶,淡定!
“西西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会这么虚弱?”把诺西放在床上,灵狐满眼狐疑的看着杜小蝶。
杜小蝶利落的给她挂上点滴,眉心紧蹙。
“她中毒了,成分还没分析出来。初步估计是一种刺激性饮料和香槟的结合产生了一种毒素。这种毒素淤积在体内无法散去,就会对大脑造成暂时性的障碍。”
杜小蝶把知道的和盘托出,还特别详细的介绍了她这种状态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引起器官的衰竭。
灵狐听得杜小蝶的述说,脸色唰的一下寒了下来。怪不得昨天诺西靠在弗莱德身上没法动弹,原来她那个时候就中毒了。
只是他们都太大意,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此说来,他们的目的也是想要暗害诺西了?
这个认知让灵狐心里特别的愤怒,本着爱屋及乌的心理,他们自然对诺西是相当的疼爱。
谁人下这么重的手?找死吗?
“你在想什么?你不去陪着安先生?他等会醒来一个人都看不到,会影响情绪的。”杜小蝶睨着灵狐不满的翻了翻眼皮。
“你是不是很讨厌看到我?我有那么让人不堪入目吗?真是的,好好照顾西西,等会我下来!”灵狐没好气的瞪了杜小蝶一眼,走向了门口。
刚到门口,他忽然又转了回来,把手中的点心递给了杜小蝶,“你和诺西一人一份!”
杜小蝶接过点心,微微有些愕然。看着灵狐头也不回的走开,她忽然间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了。
灵狐刚回到病房,就看到维娜在和安辰墨说话。他顿时脸色一寒,大步走了进去。
“老大,这是?”
“这是维娜,她刚刚过来!”安辰墨淡然扫了眼门口,没见着诺西,他眉间略微有些失望。
“西西昏倒了,在楼下病房。”灵狐看到维娜那一脸的假笑顿时眉心紧锁。
可能是看习惯了诺西那没心没肺的大笑,对这种顾盼生辉,亦或者是故作娇羞的笑容就特别反感。
“她怎么了?”安辰墨一惊。
“她中毒了,而且看样子刚刚有哭过!”
看到安辰墨对维娜那和气的样子,灵狐没来由的生气。他抑郁的坐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夜色一句话也不说。
安辰墨抬起左手掌心,看着里面湿润一片。心头忽然间有些刺痛:掌心的泪水未干透,她离开不过几分钟。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伤心的离开?
“安少,你渴不渴?妈咪做了银耳汤给我,我给你端了一些过来!”
维娜娇柔一笑,把怀中的保温杯打开。倒出了里面浓香扑鼻的银耳汤。
她温柔的样子特别的可人,让坐在窗户的灵狐怎么看怎么生气。
他霍然起身,大步走了过去,“他的身体不需要这么营养的东西!你如果太多,我帮你吃了!”
言罢,灵狐一把抢过维娜的保温杯就吧唧吧唧喝了起来。
几口喝光之后,他把保温杯又递给了维娜,“谢谢,银耳还有些老,要再炖一下!嗝……”
打出一个飘着银耳味的饱嗝,灵狐把推车掉个头,直接把维娜推出了病房。
“请记得叫你妈咪下次把银耳炖烂一点哦!”
说完他转进病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从头至尾,灵狐都没瞄一眼安辰墨那铁青的脸颊。
再坐到窗户边,他斜睨着安辰墨,眉间有一丝不屑。
“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泡泡面?”
安辰墨抽搐了一下脸颊,一双瞳孔盛满怒气。他冷睨着灵狐,气得唇线紧抿。
“不饿?不饿我打个盹!”他挑了挑眉,靠在椅子上微眯起了眼睛。
“你针对我?有理由吗?”
“我只是告诉你一句,刚才西西晕倒,我看到她的脸上尽是泪痕。她是个真诚的女孩,我们喜欢她!”
灵狐轻叹一声,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