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曾久之一类,都可堂而皇之当大学的名誉教授,那自己岂不与他是“同类项”了?成了什么玩意?不参加这次接待就好了。自己在国内学术界的地位是明摆着的,不然,当时南都也不会费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挖过来——可是,如今把自己同曾久之列在同一个档次上,不,甚至还不如人家,人家是名誉教授,你不过是一般教授罢了。来时,三分钟热度,现在,早菜冷茶凉,给撇到了一边,还不如这位曾久之红火呢……唉,想这些干什么,本〖HK〗就不该来的,清清静静做自己的学问好了。眼不见,心不烦。一整个的赝品,不,是赝品犹可,至少模仿得不失真;可这简直是破铜烂铁,以假充真,以次充好,鱼目混珠。弄到后来,珍珠也就不成珍珠了。说不定哪一天,你卞司成也被当作与他一样的次品、废品、赝品,谁识得了真货?什么最高学府?!早就斯文扫地了。
不该听“引进者”的花言巧语,如今,悔之晚矣。
卞司成整个人象落了形一样,自己照自己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是味道,裤子皱巴巴的,衣袖又太长,衣摆坠了下去,依旧一大片粉笔灰,手指骨又干又长,青筋爆了出来——无非是一个潦倒不堪的教师罢了。人家也顶多就这么看你。谁在乎在国际建筑艺术上颇负盛名,你有过的得意门生在欧美如今也崭露了头角,你还不如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字画——那是媚俗加权势而膨胀起的即时性的功利,却足以遮天盖地了。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