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她之所以还活着,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有个爱她的娘,因为,她是东篱玄音的女儿。
那个男人,爱极了她的娘亲。
因为爱她,所以,便有了以娘亲的姓为名字的东篱岛。
而她,唯一的名字,凤东篱,便也是因此而生。
小时不懂事,很厌弃凤倾城给了她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名字。
她现在却欣然,因为,除了小团子,东篱,是唯一一个跟娘亲有关的牵绊。
虽然,她对娘亲毫无半点印象,不过,心中到底是因她而温暖了许多。
娘亲是她至今为止唯一感到亲人温暖的人,至少,因为她,她还活着。
因为她,她有了一个最好的伙伴,小团团。
所以,就算是凤倾城再不管她,她也会每年的春天去东篱仙岛……因为,那里,有娘亲的衣冠冢。
东篱桃溪畔,衣冢为谁家。
独孤九鸢根本不知道,凤倾城其实一直保留着东篱玄音的躯壳。所以,不知内情她,每年春天只是去她的衣冠冢去祭拜。
黑火之域的外面,冬日飞雪,不久之后便是年关。
年关一过,无论怎样,她都得去一次东篱仙岛……
女子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已走近那布着层层帷幔的石床边,撩开帷幔,看着眼前的寒玉床,本欲躺下去,可刚有动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却又停下了要躺下去的动作。
她就直愣愣的站在石床边,脑海中,似乎有那熟悉的声音在回响。
“石桌上太凉,小九儿若想睡觉,就回屋睡吧。”
“若小九儿还想孕育生命,听为师的话没错。”
“……”
“小九儿又不乖了。”
“……”
“小九儿,为师若不正常的话,会如此不遗余力、死心塌地的和你找骨头么。”
他的话宛若撩/人的魂音,若一回忆,便一直在耳边缭绕。小九儿,小九儿,带着三分勾/魂,七分摄魄,让人挣脱不了那蛊/惑人心的音色。
独孤九鸢蹙眉,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眸子微敛,只那纤长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他一直将她当做一个宠物而已,她为何要因为想起他就心里闷闷的?
她就是受虐惯了!
她本就不是个听话的好徒儿,因他的话而委屈自己不是独孤九鸢的作风。
这寒玉床,她还真就睡了。
反正,他不过只是无聊逗着她玩而已。
心里一想,独孤九鸢身子一动,心一横,就躺了下去。
那寒玉床,比一般的石床都要大,足足可以躺下五个独孤九鸢那般大。
女子身子一斜,轻轻的落在了上面,只是,身子刚一接触到那床/上,那纤细的身躯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瞬间僵直!
这床,是暖的!
躺在上面,她能感觉到有温润的热息从石床之上送入她的身子,只一会儿,她的奇经八脉好似被灌入了热息一般,浑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风。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女子那精致如瓷的脸上泛起一丝好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