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蝶妖最担心的也是弟弟,这是她软肋。脸色先是一沉,继尔从容不迫的问小武儿:“怕了么?”
小武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嗷嗷叫道:“胆小鬼才怕!谁敢来就打爆他的头!”
“那就要努力修炼了。”拿出一个玉盒,宁蝶妖又道:“为了增加小武儿的战斗力,姐姐要送你一样好东西,但是要收服它,会很痛,你能忍受么?”
“我不怕痛!”
小武儿答得很干脆,只是在看到姐姐的笑脸时,又有种不妙的感觉。
玉盒里装的是那条头生猗角的血红小蛇,蛇背上有条淡淡的乌线,泛着乌铁色光泽。打开玉盒的同时,宁蝶妖已捉住小武儿的手按住小蛇儿。
蛇一口咬在小武儿掌心,他全身的血液都朝伤口处涌来。与时同时,宁蝶妖的灵魂力也凝成细丝涌入他体内,混在血液中被蛇吸食后轰然炸开。
“咝咝”的怪叫着,小蛇儿悍然让蛇魂侵入小武儿体内欲噬魂。小武儿脸陡然间变得煞白,小身板儿簌簌发抖,却痛得连娘也叫不出。
“小武儿,捉住小血蛟,不听话就揍它!”提醒小武儿的同时,宁蝶妖加大了灵魂力的输入,在小武儿体内堵住蛇魂的退路。
宁蝶妖这种帮小武儿强迫星兽认主的方式,相对三岁孩童而言实在太野蛮了,在场的人都看得瞠目结舌,情不自禁的屏息,唯恐惊扰了姐弟俩。
年仅三岁的小武儿聪慧过人,毅力竟也远超同龄的孩子,居然硬生生的抗了下来,一直坚持到他跟小蛇儿头顶同时浮现出血色“契”字,心里有个稚嫩的声音叫“主人”,他才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血色小蛇圈在小武儿左腕宛若血玉镯,老太太颤声问:“这是乌鳞血蛇啊,幼生期就有三阶。小武儿不会遭契约反噬吧?”
“您老可看走眼了,这是鳞线血蛟。”那天在玉屏山矿区捉住这条小蛇儿,宁蝶妖就看出这是乌鳞血蛇变异的鳞线血蛟,风火双属性,觉醒远古蛟龙血脉,有进蜕变成龙的潜质。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就让弟弟收为兽宠,今天姜氏下毒的事让她更加迫切要提升弟弟自保的能力,所以冒险帮弟弟收兽宠。
秋氏不懂星兽等级,只担心契约反噬的问题,见女儿没有明确回答,忙问:“蝶儿,你还没回答祖母的问题。”
老太太却放心的说:“得了,蝶儿还能害了小武儿。我们的见识都不如这丫头啊。她既然敢让小武儿收兽宠,肯定有把握的。
“生姜还是老的辣嘛!”宁蝶妖咯咯一笑,好不得意。
她可不仅仅是简单粗暴的帮弟弟压服血蛟,而是在血蛟魂体中下了九层封印,目前它的灵魂力跟小武儿大致相当。要解除封印,必须小武儿实力提升之后才能逐层解除。也就是说,它依赖小武儿,更甚于小武儿依赖它,恐怕现在求它反噬,它都不会干。
这些内情,宁蝶妖自然不会多说。让娘把弟弟送去睡觉,交待一番后,她对老太太说:“我先送您回鹤龄堂吧。”
老太太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老婆子跟你一起去玉禧堂吧。我要去听听那畜牲还有什么话可说。”
东府比平时显得安静,宁蝶妖扶着老太太一路走来,碰上的丫环仆妇都噤若寒蝉。鸠占鹊巢的姜家子弟一个也没看到。玉禧堂更是安静得出奇,祖孙俩进去时,只有宁建英在书房看书,搞笑的是,他拿在手里的书是倒着的。
老太太踏进书房,失望的说:“别装模作样了,老大,知子莫若母,你现在心虚瞒不过我。你们兄弟几个,从小就数你老实。”
宁建英放下书,却没有看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而是疲倦的闭上眼睛:“我不想知道她又做了什么事。她去了青州府参加拍卖会,要找她,你们可以去青州。”
终究是心疼儿子,老太太嘴唇嗫嚅半晌,终化一声叹息:“蝶儿,你看着办吧。”
宁蝶妖没有心软,犀利的说:“大伯,要么你以族长的身份处理这次事件。要么你交出族长之位,让新族长处理此事。别推搪说不清楚内情,身为族长,妻子干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绝不能用不知者不罪来开脱。”
宁建英身上气势爆开,书案以及书案上的物什全部化为齑粉。他缓缓的站起来,沉声喝道:“宁蝶妖,记住你的身份。”
“大伯,别拿身份说事,也别想压制我。”宁蝶妖轻描淡写的说,浑然不在乎宁建英爆发的气势,“姜氏”
“行,我以族长身份命令你,抓姜氏回来受审。”宁建英恶意的笑道:“顺便告诉你,她参加拍卖会之后,直接回娘小住,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你本事大,要是赶不上去拍卖会抓她,可以到姜家去抓人。”
这是欺负她不敢去姜家抓人吗?也未必太小看她了!宁蝶妖淡定的说:“那就请大伯写封休书,我直接去姜家等她吧。”
宁建英冷笑道:“指控她下毒,只是你一面之词。我以族长的名义在此保证,只要你抓到她,就开祖祠全族公审,孰是孰非,自有全族公断。”
“大伯这是铁了心要包庇她了。那我也没什么废话好说,大家各凭手段了。”撂下几句话,宁蝶妖转身就走。
宁建英脸上浮现出忌惮之色,语调陡然拔高:“蝶妖,你还是抓紧时间准备嫁妆吧。你大伯母这次进帝都也是跟永亲王府那边敲定婚期。”
“大伯,您还真当姜家无所不能吗?永亲王世子暴毙了,大伯母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及去送葬。”
“你敢刺杀皇家子弟?该死,你想让宁家全族被抄斩吗!”
“真不容易啊,大伯竟然还记得宁氏一族是个整体,一旦抄家灭族,咱们谁也逃不脱。哪怕你们做了姜家走狗,也改变不了是宁家子弟的事实!”
听着侄女儿的冷嘲热讽,宁建英无言以对,阴晴不定的看着她,良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