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没回头,握着手里鱼竿垂钓悠然说:“如果是为这小子娘的身契求情,蝶丫头你不用开口。老头子懒得管这种小事。”
宁泽身体猛的颤抖起来,暴戾的气息又不受控制爆发出来。
“淡定!这点小事都不能稳定心境,何谈以后踏上巅峰俯瞰天下。”宁蝶妖在宁泽背心上拍了一记。她看到大长老错愕的回头,过去抢过鱼竿扔进鱼池,轻笑道:“老到您这份上,一般的东西,我不会拿出来跟您做交易。听着,是交易,不是求情。”
“你爹也不敢丢我的鱼竿。”大长老吹胡子瞪眼的咆哮。
宁蝶妖满不在乎的说:“所以他被姜氏害死了啊。做大事者要心狠手辣,他还做梦要把宁家带进帝都呢!”
大长老语滞,片刻后站起来,负手打量了宁蝶妖一番,说:“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说吧,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是我看在宁泽面子上给您机会,这一点别搞错了。”宁蝶妖毫不客气的纠正,丝毫不在意老头子又开始吹胡子瞪眼。她也负起双手说:“您有旧伤在身,突破星尊中期基本无望。我呢,就是给您一线希望。一颗云桫破阶丹,如何?”
大长老眼中精芒暴闪,气息也变得混乱。如宁蝶妖所说,他旧伤在身晋阶无望,假如有云桫破阶丹,他就有了晋阶的希望,那可不是一线希望,而是有绝对把握。“你真有云桫破阶丹?那可是地级丹药。”
“我没有云桫破阶丹。”一句话把大长老从云端打落丹尘,看老头即将暴走,宁蝶妖又道:“可我有云桫枝和丹方。只要收集齐药材,就可以请药师炼制。云桫枝是宁泽卖给我的,一个晶币是贱卖了,别人就算了,可他是大长老的孙子,我不好意思欺骗他。所以,我用一颗云桫破阶丹跟您做交易,换取宁泽目前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大长老猛的掉头盯着孙子,让宁泽有被野兽盯上的错觉,心里一阵发麻。“臭小子,有云桫枝不拿来给爷爷,还一个晶币给贱卖!”
宁蝶妖嘲弄道:“大长老,您这话说得不亏心啊?他是您孙子,可他是有机会见您啊,还是您偶尔能想到还有这个孙子?再说,以他的见识,他知道什么是云桫枝啊?”
“来人!”
大长老咆哮一声,让宁泽更加紧张。幸好老头紧接着吩咐:“把宁泽这小子的娘跟身契都给老子带来!让这小兔崽子的混帐爹也滚过来!”
宁泽的爹娘很快来到,他眼里只有像受惊小兔子的娘,过去揽住娘低声安抚:“娘,没事,别怕。”
“小兔崽子,身契给你,还有这两张房契跟一家药铺也都给你。以后别去卖药,老子跟你丢不起那人!”大长老咆哮一通,又诱惑道:“你小子加紧修炼,十六岁之前能突破星师,你娘就能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给你爹做平妻。”
宁泽身躯一震,恶狠狠的问:“那什么情况下,能让我爹休了那个恶妇!”
宁泽娘吓晕了过去,他爹怒吼:“混帐东西,胡说什么!”
大长老却抚须畅快无比的大笑。
唯有宁蝶妖失望的摇头:“宁泽,真让我失望啊。你的眼界就只盯着门槛内的这点破地方?你为什么不想想,站到这个世界的巅峰,就算你娘是丫环,谁敢轻视她?”说完,她飘身而去,纤细的身形迅速消失。
大长老的笑声嘎然而止。
宁泽的表情也迅速恢复平静,凝望着宁蝶妖消失的地方,久久无语。末了,他一言不发的抱着娘扬长而去。
“这小兔崽子竟敢就这么走了?”宁泽爹愤慨的吼道。
“蠢货!”大长老怒视着儿子,痛心疾道的骂道:“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草包!不提这小子的狠劲跟天赋,单单是他能让蝶妖那丫头为他出头,你就该想到要重视他了。”
“宁蝶妖现在自身难保,迟早要被姜家灭掉。”
“嗯,姜家想要灭她,可在这之前姜源在宁家厅堂上被逼死了,那可是姜家庶出子弟中的精英,是姜家重点栽培的子弟。”
“那是长阳公主逼死的。”
“没这丫头从中搅和,事态能发展到那一步?动动你的脑子想想。东西两府的出现,摆明了是鹤龄堂的老太太为她撑腰。姜氏明面上也得收敛了。两府谁压倒谁还不好说,现在你和清小子跟东府走得近,泽小子靠上西府,不管哪一方得势,咱们这一支都可保无虞。”
“爹果然英明。”拍了老爷子一记马屁,宁泽爹又郁闷的说:“宁泽那死小子刚才简直像条野狼,他可没把我当爹。”
“他是你儿子就行。只要十六岁以前晋阶星师,你把他娘扶为平妻。假如他还能给咱们更大的惊喜,或者西府最后得势,你就满足他的心愿也未尝不可。”
“是不是太纵容这小子了?”
“老子倒是想更纵容你一点,可你看看自己脑满肠肥的,值得老子拿哪只眼睛瞟你?”大长老说着来气,踹了儿子一个大马趴,命令道:“清儿跟泽儿,你得一碗水端平,别扯什么嫡庶,单只论天赋,清儿拍马也赶不上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