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再·叙旧
“小晞。”哥哥亲切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我知道时间已经过的太久。我与哥哥已经太陌生，这年我已经二十岁了。知道这是多久的时间吗？
我曾数过多少个黑夜，我曾许诺多少个永远。我应该高兴吗？可为什么我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遥远呢？
哥哥，哥哥，哥哥。
我是真的等到你了吗？我看着他，就这样注视着他。
哥哥已经全然不是曾经的模样，现在的哥哥已经越发有成熟的气息。他现在离我很近，近的我伸手就可以触到。
有距离的疏远不算遥远。什么是真正的远？是近在咫尺，却有天涯的感觉。
那么近，那么远。
“哥哥。”我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叫这个已经陌生到我无法去用短暂的瞬间调整时间漏洞亲情的哥哥。
“是我。”他的声音已经不是从前的感觉。
我看着他，用了很久才将他与年幼记忆中重叠。
“小晞，我回来了。”
仿佛是阳光的气息铺撒在我的四周，我是真的等到了吗？等到了哥哥的到来，然后就可以跳脱地狱，面向阳光了吗？
我充满希望的看向他，他的面庞有着鲜明的男性菱角。其实时光改变了很多人，包括我们。
哥哥看着我的目光，这目光似发现了我的疏远。
哥哥抱紧了我，好像一个眼神就已经看透了我的所有思想。
是的他还是那个在意我的哥哥，哥哥可以抛弃一切也绝对不会抛弃我。是的，我看到希望了，或许我应该为希望活下去。
我看向窗外，阳光好像出现。“哥哥，我们去走走吧。”
哥哥松开我，向我微笑。
我走出来看着这个世界，我突然发现，好像一切都改变了。
“小晞，你变了很多。”哥哥看着我蹙眉。“从前的你，很开朗。”很阳光。
我没有表情的看着哥哥。“你来过地狱吗？”那眼神里的空洞从来不会有所隐藏。
果然哥哥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小晞。”
“那里没有阳光，好像一切都会注定一样，注定了我们的命运。廉价卑微甚至连怜悯都不会有。”我抬眼看着天。“哥哥，你试过这样的生活吗？”我不再看天，因为希望随时都可以陨灭。
“小晞。”哥哥看着我已经不知道重复的叫了我多少次。
我知道在他的内心一定与我同样痛苦，我知道我们都在彼此的挣扎。
相信吗？我曾一味的玩耍，年幼的我曾一直以为我是幸福的。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我把过去丢了。丢失了，仔也找不回来了。
你能想象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已经在地狱里练就了兽性。你一定没有，或许你和我一样把年幼的模样刻画在脑海里，但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我们早已渐行渐远，像两条平行线，不再会有交点。
可是哥哥，我不想要这样的活着，地狱的生活太过痛苦，我不想认命。特别是这样既定的宿命。
“小晞，等我。”这算哥哥给我的承诺吗？
我终于可以满怀希望的去等待了吗？可逃脱命运了吗？
哥哥还是走了，但他留下了这个承诺给我。我知道我有了希望，这就已经足够。
人是应该有希望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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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贺宇锡连发三枪，三枪都命中靶心，做的很好。
他是野外生存课程的佼佼者，多个理论课程成绩优越，现在连我最好的枪法都无法与他媲美了。
他是最好的学员，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了。
“叶教官。”他的洞察能力不错，已经发现我的存在了。
“枪法精准无误，我想你应该会通过最后的考验。”我看着他，他好像也已经变了，曾经的那个孩子，现在已经是比我高了。他好像真的长大了，与之前判若两人。
“与你的枪法比呢？”贺宇锡的目光注视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要和我比？
“你的枪法很不错。”我承认我的技不如人。
他看着我。“他对你很重要？”
我看向他，他问的莫不是哥哥？
“你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希望。”就像真的有阳光一样。
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想忽视。
“不过能不能通过我想还不一定，启文现在的成绩也很不错。”
“在你眼里他比我强。”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重点已经不是本质上的了。
我不想回答，转身离开。
“在你眼里他比的上我。”贺宇锡看着叶瑾晞的背影离开。
从来都没有的懦弱浮现在贺宇锡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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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晞走进屋。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那轮月亮。
今夜的月也是残缺的弯月，几乎像镰刀一般。靠近窗台，发现一个花盆。花盆里有株太阳花，可是没有开花。
叶瑾晞认得太阳花，记得在之前走过的一片土地上。太阳花很灿烂的开着。
但太阳花的花开很短，只能开一日，一日之后便长眠。
叶瑾晞看向四周，并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她将花小心收起，放到旁边的台子上。花开一日是宿命，谁也无法更改这宿命。
明日它将会向阳花开，然后再不醒来。不夜城，终究是会有光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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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宇锡总是在和启文过不去，已经明确的感觉到了。
这种气氛很不好。
贺宇锡在和启文摔跤，但却已经演变成了近身搏斗。甚至于开始拼命，这个样子像招招致命的感觉。
所以学员都不动，看着这场较量。
“住手。”叶瑾晞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即叫停。
两个人好像不闻不问，就像没有听到一般。
叶瑾晞拿出枪，向上开了一枪，这才制止掉混乱。
“明天就要面临最后考验，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想听你们解释，现在立刻去负重一百千克跑五千米。立刻马上！”叶瑾晞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启文也没有再说什么，自行去领罚。
贺宇锡临走看了叶瑾晞一眼，这一眼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