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手贱也是一种犯罪
诺亚方舟号！
停在非联盟船只滞留厅的是一艘不大的宇宙飞船，人类进入宇宙航行时代初的第一批产品，仅仅16载客量的微型太空运输舰。诺亚方舟号的大小只有一艘航空母舰那么大，褐色的机身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弹坑，划痕，甚至还有一部分掉漆了。
放在联盟机组人员的眼里，这已经不能用“淘汰款式”来形容了，只能说是完全没法使用。
李昂喜欢一切具有历史感的东西，那个旧唱片机，诺亚方舟号，还有他现在戴着的这个小圆片黑色墨镜，看起来小巧而滑稽，只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没法知道这个墨镜的来历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有一部叫《杀手里昂》的电影，这幅墨镜就是电影里面的主人公所戴的。那个时代的人都知道主人公杀手里昂的扮演者是让·雷诺，却不知道这幅眼镜原本的主人居然也叫让·雷诺，而且是个真真切切的杀手。
至于这个眼镜是怎么到李昂手上的，只有李昂知道。或许是李昂在某个太阳温煦的下午，端着一杯威士忌走到让·雷诺的旁边，说：“嘿，老兄，把你的墨镜给我，不然我就把你的脑浆倒到我喝完威士忌的杯子里去。”
大概就是这样，李昂杀了让·雷诺，另外一个让·雷诺就演了这一步惊世骇俗的《杀手里昂》。
其实这就是个笑话，至少在李昂介绍这个墨镜的来历的时候，斯盖就把它当作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来听的。
不是只有活了1800岁的李昂才喜欢复古的东西，恰巧斯盖也喜欢。两个人终于在对立的气氛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恰同点。
“你说诺亚方舟号是你的？”
斯盖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是，那个死胖子偷了我的诺亚方舟号。”
李昂咬牙切齿的说，斯盖顺着李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笑了。
霍华德·李昂在联盟中的确是一个传奇级别的人物，甚至有人为霍华德·李昂写过一本生平传记，那本传记中就提及了李昂恨得咬牙切齿的“死胖子”——波波。
其实很多加入联盟的特工对于霍华德·李昂是有相当大的崇拜心理的，斯盖也包括在内。传记里的霍华德·李昂几乎是正义的化身，联盟的使者，无数霍华德·李昂的光辉事迹都被争相传颂。也正是因为霍华德·李昂被完全树立成了一个绝对的正面形象，所有人对于波波这个人物则充满了仇视。
在传记中，波波本来是霍华德·李昂的好朋友，但是波波后面因为一些利益问题而背叛了霍华德·李昂，还把霍华德·李昂卖给了星际海盗王。当然霍华德·李昂还是顺利脱身。大难不死的霍华德·李昂不仅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波波，还在科兹坦人手下救下了波波。
传记中提及的诺亚方舟号是波波的，可能甚至连作者都不知道诺亚方舟号真正的主人应该是霍华德·李昂。
不过这次见过了李昂本人之后，斯盖已经彻底的明白了，书里面的霍华德·李昂绝对不是自己面前的这个霍华德·李昂。真正的霍华德李昂还需要自己去认识。
“看起来关于诺亚方舟号，你和波尔柯察金还有一段孽缘啊！”
斯盖微笑着调笑道，波波只是对于波尔柯察金的别称，因为波尔柯察金实在太胖了，走起路来大肚腩的上的脂肪就会如同海浪一般涌动。
一见到霍华德·李昂，波尔柯察金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了。
波尔柯察金是高加索人，大鼻子，还算是伟岸的身躯，挂着一个怀孕超过24个月的大肚腩。偏黄的胡须扎成三条辫子直垂到胸口，他身上永远少不了伏特加，或藏在裤腰带里，或在衣袖里，内衣口袋里。或者是白兰地，如果说李昂把威士忌看作是生活的消遣，那波尔柯察金就得把伏特加看成生活的重心了。
至于波尔柯察金为什么会出现在联盟总部？很简单，这都是霍华德·李昂干的好事，李昂起诉波尔柯察金偷了自己的诺亚方舟号，波尔柯察金就这么悲剧的被通缉了。恰好当时波尔柯察金拿着诺亚方舟号在运送一些特殊的货物，当然是禁运品，被联盟的稽查队带了个正着，一切就是这么就愉悦。
“何止是孽缘。”
李昂原地抖了抖腿，如果不在波尔柯察金的大肚子上来上那么一脚，他会觉得自己这一生都白活了。
“等等！别踢我！”
波尔柯察金已经没有出息的举起了双手：“我用你最感兴趣的情报换取我今天免遭一顿毒打。”
“什么？”
一句话，顿时吊起了李昂和斯盖两个人的胃口。
“我发现了一批上好的威士忌，绝对比你喝过的都好。”
斯盖嘴角抽动几下，看起来应该是无奈了。
“多少箱？”
李昂显然无法拒绝来自于威士忌的诱惑。
“这年头，上好的威士忌哪里还会论箱，都是论瓶的了。好酒都进了高官们的肚子了。”
波尔柯察金走过来，嘿嘿一笑，颇为安慰的拍拍李昂的肩膀。
“嗯哼，那你得告诉我，在那几瓶威士忌旁边，有多少箱伏特加，或者白兰地？”
“一百二十六箱，不多，不多！嘿嘿。”
波尔柯察金贼贼一笑：“你知道的嘛，我一个人搞不定的。”
“是你一个人搬不动把？”
斯盖在旁边阴阳怪调的说。
“你觉得几瓶威士忌能补偿我受伤的心？”
李昂忽然挺直了自己的背脊，一脸正色：“我被关了足足二十一年！在蜂巢里足足关了二十一年！”
“一箱威士忌！我那有存货，知道你喜欢喝，我给你备着呢。”
“存货？是不是在我的诺亚方舟号上？”
“嘿嘿，你真了解我！”
波尔柯察金都开始不好意思了。
“我！”
斯盖扭过头去，她忽然对波尔柯察金平生了几分怜惜，天知道李昂会把他揍成什么样子。
“等等！”
斯盖一扭头，似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波尔柯察金偷了诺亚方舟号，诺亚方舟号上有威士忌。
“李昂。”
“等我打完再说。”
“救我！”
波尔柯察金的声音已经变得微弱了起来。
“你把波波告上法庭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偷了你的诺亚方舟号，而是他偷了你放在诺亚方舟号上的威士忌，对不对？”
“我要声明一下，诺亚方舟号根本不是他的，诺亚方舟号本来就是我的！诺亚方舟号上只有威士忌是他的！”
波尔柯察金微弱的反驳道。
李昂忽然住手了，一扭头：“你刚叫他什么？”
“波，波波啊！”
紧接着李昂就像被戳中了小点，一脚蹬向波尔柯察金的大肚腩，狂肆的笑了起来：“波波！哈哈！波波！”
“拜托，这不是重点好吧！”
斯盖看着这两个神经病，有种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的感觉。
当初自己还在少女时代的时候，无比崇拜的那个探险家霍华德·李昂，居然是这幅德行!
······
“他就是因为威士忌才告的我。”
波尔柯察金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脸委屈的哭诉道。
“你不是也告了我么。”
李昂从诺亚方舟号上拿下来了几瓶威士忌，完全不顾四周联盟机组人员的目光，就这么喝了起来。
“谁让你告我的，你活该。”
波尔柯察金赌气似的说：“盼你个九级罪犯还算轻的了，如果联盟有九十九级罪犯的话，估计你就是九十九级罪犯了。”
斯盖晃了晃杯子中的伏特加，赶紧问：“就是因为波波告了你，你才由九级探员变成九级罪犯的？”
李昂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的补充道：“波波说得对，如果联盟有九十九级罪犯的话，那我估计就是九十九级罪犯了。”
“你犯了什么罪？”
斯盖好奇的问，她自然是熟悉联盟律法的，就连杀人无数的星际海盗王都不够资格判九级罪犯，李昂是怎么混到这个罪名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九级罪犯最基本的也得要是反星际罪名成立。
“噗！”
波尔柯察金一口威士忌喷了出来，又开始捧腹大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一切只因为他摸了一个不该摸的女人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