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开学了好几天徐骞都没有来,我们对她就更加好奇了。
“这个徐骞是不打算来上学了吗?”我躺在床上看着寝室里那个空床位说。
“不好说,这都开学一周了。”晓英看书应着我。
“什么理由能开学一周都不来呢?”江楠也加入我们的对话。
咚咚咚,有人敲门,晓英起身去开门。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晓英问。
“哦,我是徐骞,是这个寝室的。”一个声音平静地回答。
我和江楠同时从床上坐起一同看向门口,一个短发女生拎着一个箱子站在那里看着晓英说话。
晓英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说:“你就是徐骞啊!”
女生明显被晓英的‘热情’吓到了,定了定神,颔首:“嗯。”
晓英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热情了,就轻声对她说:“怎么才来报到啊,都开学一周了。”
徐骞看了晓英一会儿,然后很淡地回了一句:“哦,路上有事,耽搁了。”
大家安静了两三秒突然全部爆笑,这句“路上有事,耽搁了”让我们在认识徐骞半个月后仍能想起来就大笑,之后每每提起此事,徐骞自己都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回了这样的话,估计真是被晓英当时的热情吓到了一时秃露了嘴。
去沙湖那天风很大,临出门前江楠问大家要不要改天再去,徐骞说了一句风雨无阻就拿起包先出门了。
“有时候,我觉得徐骞真就是个女中豪杰。”江楠低声跟我说。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徐骞的时候想到的人是苏珞,虽然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但都透露着豪爽的气息。有时看到徐骞,我就会特别想念苏珞,特别想。在我的心里苏珞更像是姐姐一般的存在,她去美国那天,我在家里哭了很久,就像至亲离开了自己那般心里空落落的。
“上次我和我班同学去沙湖的时候,天气也不是很好,不过那里真的很值得一去。”晓英说着。
寝室四个人一起出去游玩的感觉特别好,一路上晓英和江楠都兴奋地拿着相机四处照相。
“江楠,我等会儿爬上那棵树,你帮我照张相。”晓英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树,“好久不爬树了,小时候我可喜欢爬树了。”
“那树倒是不高,你爬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裤子挂坏了。”徐骞对晓英说。
晓英说了句没事去跑到那棵树下,灵活地爬了上去,然后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向我们摆出胜利的姿势,江楠乐着拿起相机冲着她拍。
我是真羡慕晓英的精力,那精神头饱满的,说什么时候充沛就什么时候充沛,挥洒自如,随叫随到。
“我也找棵树试试。”徐骞跑到另一棵树下,三两下就上去了,“嗯,这儿风景不错,要不你俩也上来?”徐骞冲着我和江楠说。
“我就不上去了,乐乐,你上去吧。”江楠转过身跟我说。
“不了。”我看了看那两棵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就有过一次爬高的经历,是上初中的时候,当时迟到了,为了不被站在校门口的值周生记名字,只好翻墙进学校,学校为了防止学生翻墙出校,也为了防止校外的人翻墙进来,就在墙边上嵌了一排玻璃碎片,那会儿是夏天,我穿的是短裙,就挑了已没什么碎片的墙去翻,因为没什么经验,笨拙的跳下去后脚被扭了,大腿也被墙上残余的玻璃渣划伤了,一瘸一拐的进了教室,以后大概也是因为这心有余悸的原因就不敢再有爬高的行动了。
沙湖很大,我们四个沿着湖边走了很久也只是走了一小半,那天的风很大,以为能看到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也因为风太大,涟漪变成了波浪。
湖边有块大石伸向湖面,我们四个站在石头上,迎着风大声喊了起来,喊完之后,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爽啊!”晓英高声喊着。
那天,我们四个特别快乐。
我们四个因为不是一个专业的,平时上课时间的不一样,再加上各自的安排,基本上只有晚上都回到寝室了才算是全聚了,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没事的时候我们都会闲聊各自班上的趣事,反倒是因为这样,我知道了更多其他专业的人,当时晓英她们班上有一个人刚进大学没多久就联系了学校所有快餐店表示可以为这些店送外卖来提高生意量,然后又组织起本班的学生集体送外卖,晓英那会儿就经常去送外卖,我问她辛苦不,她说还好,几个人一个班点,有时两三个人送一份外卖,玩玩闹闹的也就把事情做了,不过,那位同学没有玩玩闹闹,在学校的外卖规模建立起来后,他就转向了市区的快餐店,渐渐地做大以后,他有了一定的积蓄,就退了学做起了生意。有一次他开车回学校碰到了晓英,跟晓英吹嘘了自己的事业好不一会儿,晓英回到寝室后跟我们感慨了一番。
这就是人各有志吧,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是最好的。
其实那会儿晓英班上出了好几个去创业的人,有一个办理了休学出去闯闯,一年后又回到学校重新读书。
“他们挺有想法的,出去闯闯也挺好的,会更早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么。”徐骞说,“我们班里好像还没有听说谁要出去创业的,大家每天都忙着学习。”
徐骞和蝌蚪是一个专业班的,都是学电子的,听蝌蚪说过他们专业课程很多,也比较难学,自习上到晚上十点多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我也跟蝌蚪说起过晓英班上那几个同学的创业经历,蝌蚪说他没想过创业,只想着将来考研、读博走学术方向。
以前我总觉得蝌蚪会子承父业走仕途,我们几个发小虽然都是在学校长大的,但接触的人和事还是有很多的不同,我爸妈一直勤勤恳恳的当着人民教师,不太与人打交道,我妈不想我接触过多的酒桌文化,也就不带我过多的参加聚餐之类的活动,而蝌蚪的父母就很早做了行政,蝌蚪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经常参加各种活动,接触各色各样的人,所以,在接人待物方面,蝌蚪有着超于同龄人的老成。
李霄齐的爸爸则是在自己的专业方向上潜心研究,一个典型的学术人,蝌蚪说过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像大个儿的爸爸那样的学者,而李霄齐则是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
我爸说过在孩子的教育上,易子而教效果会更好。
或许吧,我觉得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