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可不足以借此反对似乎新颖实是再生的主义。这等往复循环的运动是极自然的,而且是必需的。人类永远缺少节制。因为自由是一种美德,故把自由滥用,直到无政府状态。于是,发觉他所继续推行着的混乱状态(他还不相称地谓为自由),使一切社会生活变得不可能了,他便喊起集权的口号。他们是对的,或更准确地说,如果他们只以恢复威权为限,他们是对的。但如他们狂嗜自由一般,他们又狂嗜威权了。他们把最不足为害的东西,也说是自由的过失。威权与苛暴,坚决与蛮横,他们都混在一起,终于,不可胜数的极端行为,使一般为提倡而牺牲的人都感到失望。在新恢复的秩序中,要求独立的愿望与嗜好觉醒了。不久,30年前的人冒着锋镝去打倒的东西,人们又不惜牺牲生命去争取。挽救之道莫如在生死关头悬崖勒马。但往前直冲的来势太猛了,钟锤依旧在摇摆。这便是我们所谓的历史。哲学家们常常说,这些周期的来复,是否使人类永远停留在同样悲惨同样愚蠢同样偏枉的水准上,或相反,钟锤在摇摆之中慢慢地升向更幸福的区域。我相信这并不真正成为问题,也不是如何重要的问题。政府的职责,在于补救目前的灾患,准备最近的将来,它的工作不是为辽远的前程,为几乎不可思议的境界。彭维尔(Bainville)有言:“凡是殚精竭虑去计算事变的人,其所得的结果之价值,与对着咖啡壶作观察的人所得的,相差无几。”
人类经历平衡的阶段(1870—1914年间我们父辈的生活便在此阶段中度过),随后他进到了狂风暴雨与冲突击撞的境界。这些冲突解决之后,人类又达到一个新阶段。这时候,两种冲突应该得到解决了。第一是最严重的:经济冲突。自由的资本主义不存在了,国家经济亦难有何等成就。在私有产业的利益(这似乎是无可代替的)与明智的监督之间,应当觅得一种沆瀣一气的方法。问题定会解决,而我们敢言,此解决方式既非共产主义的,亦非资本主义的,而是采取两种主义的元素以形成的。同样,政治争端的解决方式,既不会是纯粹民主的,亦不会是纯粹集权的。正的论调也好,负的论调也好,黑格儿曾阐述过,人类社会的历史,是由那些相反制度递嬗的(有时是突兀的)胜利造成的。随后,犹疑不决的智慧所认为矛盾的元素,毕竟借综合之力而获得妥协,而融成有生机的社会。
品读感悟
论政治与经济的关系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认为:“政治是经济的最集中的表现”,“政治就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政治就是参与国家事务,给国家定方向,确定国家活动的形式、任务和内容”,“政治是一种科学,是一种艺术”。这些论述概括反映了政治的本质、属性、基本内容和特征,是研究政治现象和为政治下定义的指导思想。
西方的政治学家为政治下过许多定义,例如:①认为政治是国家的活动,是治理国家,是夺取或保存权力的行为。②认为政治是权力斗争,是人际关系中的权力现象。③认为政治是人们在安排公共事务中表达个人意志和利益的一种活动,政治的目标是制定政策,也就是处理公共事务。④认为政治是制定和执行政策的过程。⑤认为政治是一种社会的利益关系,是对社会价值的权威性分配。
政治是人类事务中最扑朔迷离,最令人难以琢磨,又与每个人利害攸关的现象。政治是最高层次的人类活动,政治理想是最高理想,故子曰:“学而优则仕。”诗人李白孜孜渴求于“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历史人物都与政治有关。四大美女能够扬名后世,均与政治密切相关。政治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内涵丰富外延广泛,许多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都对政治作出不同的解释。
1.政治根源于经济,由经济决定:必须在经济基础上认识政治,政治不是离开经济而孤立存在的,一定的政治总是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产生的,并为一定的经济基础所制约的。
美国的总统选举是典型的政治活动,但却打上了重重的经济的烙印。被称为金钱的选举,“有钱人的政治游戏”。1860年林肯竞选总统花费10万美元。1980年里根花费10亿美元。2004年,美国总统选举和国会选举的费用总计接近40亿美元。2004年总统选举被列为历史上最昂贵的一次选举,17亿美元。民主党共筹得3.898亿美元,共和党筹得3.853亿美元,两党的筹款数量均超过历史上任何一次大选,创造了新的纪录。在选举中,政党和利益集团既为他们中意的候选人捐款,也更直接地把资金用于最大限度地扩大他们自己对选举的影响。在马里兰州,一些公司老板的捐款高达13万美元。为回报这些大的政治捐款人,候选人当选后就为他们的利益服务,《巴尔的摩太阳报》把这种现象称为用金钱“购买权力”。
美国各大财团通过经济资助获得政治上的报酬。尼克松竞选总统有奶品公司捐助200万美元,尼克松成功后立即制定了一项政策,使该公司获得2000万美元收入,故该公司董事长说:“任何经营益都比不上华盛顿的几项决策。”生产香烟的纳比斯克公司1991年向共和党捐款80万美元,所以布什政府一直反对扩大禁烟教育并积极协助该公司向第三世界推销香烟;海湾战争美国出兵打击伊拉克,爱国者导弹在空中与飞毛腿撞击的火花对于生产爱国者导弹的美国财团来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火花,比任何广告宣传都更有说服力,爱国者导弹畅销世界。
2.政治反作用于经济,给经济的发展以巨大的影响。五代时期楚王马殷在湖南割据一方,他的境内不向来往客商征税,商人逐利,就纷纷前往湖南。一时间,车舟云集,经济繁荣。湖南当时盛产铅和铁,马殷的部下高郁建议用铅和铁来铸造本地流通的货币。由于其他地区通行铜钱,越出了楚国政治统治的辖境,铁币就失去了货币的价值,只是一堆金属。外来的客商在离开湖南时就不得不把挣来的铁钱全部脱手,换取湖南本地货物离境。这样湖南与境外的贸易从不会出现逆差,财政十分宽余。后来鉴于湖南百姓不事蚕桑,为了发展纺织业,就下令交国内税必须用绢帛代钱。很快,民间纺织业大为兴盛。马殷妙手一挥,一道政令,控制了形势发展的根源,造成了经济繁荣的必得之势。五代乱世,人民生活痛苦,马殷把湖南变成安定富裕之乡,确也可嘉。3.政治体现了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反映了经济活动中各个阶级、阶层和社会集团的经济利益。经济利益的得失是最根本的利害关系,任何阶级和社会集团的政治活动,归根到底是为了实现和维护本阶级、本集团的根本经济利益。政治是经济的集中体现,凡是有政治头脑的人都深知其中的关系。中国古代的吕不韦就投资政治,成为名垂千古的历史人物。吕不韦是先秦时期最著名的商人兼政治家,“奇货可居”这个成语就出自吕不韦的事迹典故。如今,“奇货可居”这四个字已成为最重要的商业准则。但是,这个在商业上具有朴素价值的成语原本说的并不是吕不韦在商业上的钻营与囤积居奇,乃是说作为商人的他在赵国邯郸第一次见到当时的秦国王孙异人时,就认为此人奇货可居,日后必有大用,遂尽其家财帮助异人重返秦国继承王位,最后自己也位极人臣的一段传奇经历,充满了政治意味。
吕不韦初见异人,即认定此人奇货可居,乃对异人说他可以帮助异人发达富贵,当时异人深不以为然,冷冷地说,你还是先让你自己发达吧,吕不韦不怒反笑,说只有公子发达以后我才能够发达,异人觉得此人有非一般见识,乃引入密室相商,从此异人对吕不韦言听计从,而吕不韦也以五百金赠予异人,让他广结人缘,装点门面,吸引门人,剩余五百金到秦国买通华阳夫人,经过多方运筹,异人最后登上秦国国君之位,吕不韦即成为丞相主导朝政,两年以后,幼主嬴政登基,吕不韦成为实际主宰朝政的仲父。
就谋略而言,吕不韦不仅谋得深、算得远,而且谋得全,算得广。他共分了四个步骤来进行谋划:其一,当他看到公子异人时就觉得奇货可居,是一个能够赢得整个未来的上佳投资项目,于是他说服异人听他指挥。其二,这个“奇货”要想推销出去、这份投资由风险转化为巨大利润,还是需要作出艰苦的努力和费力的工作。他不仅要安排好接人,而且要安排好放人。他算计到华阳夫人及其弟弟的潜在的、迫切的需要,使华阳夫人能够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为异人奔走,使秦国开始向赵国要人。其三,他又游说赵王,以长远的利益说动赵王送归异人。其四,人接回后,为更上一层楼,他在异人身上下了点工夫,使秦王最终立异人为太子。吕不韦在两国间穿针引线、巧妙安排、运筹得当、步步迭进,他真是一个一流的策划家、设计家。完成他的这次交易,实际上是个大工程。要调动事主、接人的秦国、放人的赵国、认儿子的王后、立太子的秦王等等,庞大而复杂,非得要高屋建瓴和周全细致不可。
作为商人,不仅要有经济头脑,而且应该还有政治眼光。吕不韦的成功之处还在于他有文化人的思维,他主持编写的《吕氏春秋》至今仍闪耀着迷人的光辉。吕不韦的这双“慧眼”可谓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