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劲吹,骏马在湖北的原野上奔驰。使得穹苍与灰褐色的大地之间好像多了条巨大的带子。黄沙乘风而起,飞扬万里,在天地之间拉上厚厚的帷幕。夕阳像烧成红铜色的圆盘,逐渐下沉,似乎在旺视着大地上出现的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
自生于沙漠的草爬蔓生枝,弯卷成球状,根浅易拔,大风一吹便离沙而去,像褪色的松果在地上滚动,因此称之为“转蓬”。数百个转蓬在与地平线相接的原野上滚动着,随风奔驰。
“简直和人的命运一样…”
木兰这样想。这并不是她独创的想法,自古以来转蓬就象征命运,常常是诗文的素材。木兰离开故乡赴河北、辽东一带以后,经常看到这种景象。这和她故乡那温情幽雅的风景不太一样。朔风夺走了万物的热量和湿气,使之既于且寒。木兰手指冻得发僵,毫无感觉。手背被盔甲磨伤渗出鲜血,口腔内一股黄沙昧。武威郡出身的贺廷玉虽然已习惯这种残酷的干冷,但也不能说因为已适应环境而感到轻松愉快。他总是关心木兰比关心自己为重。当木兰被黄沙眯眼,看不见东西时,他会为了让木兰清洗眼睛,而长途跋涉去找水。贺廷玉一旦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便尽力而为,毫不抱怨。当木兰向他致谢时,他总是以佛教用语笑而答日:“缘份、缘份。”
他的故乡武威郡,不愧是佛教从西域传至中原的通道。
从大业九年(公元六一三年)的秋天到冬天,杨玄感之乱善后处理使隋朝动荡不安。杨玄感及其弟杨玄挺已死。其他几个弟弟杨玄奖、杨玄纵、杨万项、扬民行也都全部被斩首。他们的头颅被送到洛阳,在城门上示众。
其中最惨的是杨积善,他自杀未遂,伤愈后,在的十二月被押送刑场,处以车裂。他手脚被皮带捆绑,并分别系在朝四方飞奔的牛车上,车把人分拉撕裂致死。血肉模糊的尸块一连三天放在当场示众。死在杨积善之前的杨玄感被处以赚刑(公开示众),死尸被挂在洛阳城闩上。
杨玄感的家族统统被消灭了。他们不仅丧失了生命,连姓也被剥夺:“叛逆者岂能与皇室同姓!”
他们的姓被改成“果”。据(隋书)记载,这是由文武百官上奏皇帝,再由杨帝下令的。
“这是房陵王的鬼魂作怪啊!想想他们从前造的孽,一族灭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人们这样悄悄地广泛地流传着。房陵工是杨帝的哥哥杨勇的溢号。他的皇太子之位被剥夺,并被幽禁杀害。杨立感的父亲杨素,是这个悲剧的重要参与者,这是众人皆知的。杨勇之子也全部被斩尽杀绝,从而断绝了血统。这次杨素的儿子全部被杀,也波斩草除根。杀害废太子杨勇的直接犯人是杨素的弟弟杨约。但这时他已经病死,可谓幸运。如果确实是死者在作祟,杨素一族满门遭斩也一定是无可奈何的事。说“房陵工在作祟”的窃窃私语中包含着更深的含意:杨素一族虽已灭亡,但参与此事的,仍有人活着,那就是下令杀害他哥哥的杨帝。
此外,在这场叛乱中还有一个幸存者,他虽是杨玄感之乱的主谋,却仍然活着,那就是燕山公李密。
虽然同是名门子弟,但李密远比杨玄感有忍耐力,和干脆自杀的杨玄感大不相同。李来是活着被囚禁的,而最令人折服的,是他承认全部罪名,免去了无意义的拷问,因为对认罪者不能再进行拷问。他没受到任何伤害就被送往杨帝行宫。在押解途中,他用自己带的钱买酒肉江待押送人员,致使他们由切大辞而乘机逃走。
李密潜伏在淮阳,以“刘智远”这个假名开私塾。他平安无事地度过数月,但因他是名震天下的大叛乱的首谋,通缉严紧,终被当地官吏怀疑,在被捕之前先进了。
李来既有野心,也有才略。对隋朝来说是最危险的人物之一。他只要活着,就念念不忘推回隋朝。
“楚国公也是那种人…”
李密悼念死难的亲友,心中更充满着深深的失望和愤怒。本来应该取胜,应该夺取天下的。如果杨立感听从李密的忠言,至少不会发兵五十天就惨遭灭亡。
但是,无论怎样惋惜,死者也不会复生。李赛只好改变自己的构想。推赐隋朝夺取天下只有靠他自己的力量,他要用自己的手拥戴他自己成为新天子。
“姓李的人要打倒杨家夺取天下,那是在名字上有三点水的人。”
这种流言传人李密的耳中。原本是文帝作的怪梦,李密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自然也相信预言。
“打倒杨家姓李的应该是我,除了我以外还能有谁呢?”
唐国公李渊的名字一下子浮现在他脑海里,但李赛对此付之一笑。唐国公只是靠着与帝室有血缘关系,而碌碌无为地生活到五十岁,李带对他持轻蔑的态度。
这时,李来尚不知道李洲有十四岁的次子李世民。后来,李来见到远比自己年轻的李世民时,全身颤抖,受到巨大的打击。叹息见到了“人中之龙”而自认失败。当然,这已是五年后的事了。
“我的字是法主,“法”字不是也有三点水吗?推回用前夺取天下已是天命所定,我有什么可惧的外他本来就是个自侍为英雄的人,因为这预言,李密的自负心比以前更加强烈。他继续过着逃跑、潜伏的生活,同时还不断地思索设计推回南朝的方案。他智慧超群,精力充沛,唯一缺少的就是兵力。杨玄感集结的十万大军虽已派散,但以数万人为单位的武装集团又在各地出现,并高举反隋旗帜。如使这些集团联合起来,李用担任总指挥;一定能打败腐朽的隋朝。若达到此目的,首先必须有一定的兵力。唯一的办法是先投靠某一叛军,夺取军权,使军队成为己有,以那个军队为核心,结成反防联合军。
李赛后来过了长达三年的逃亡生活.但对他来说,并不是单纯地东躲酉面过日子。他为使野心变为现实,卧薪尝胆,雌伏待机,从未绝望过。但尽管是因为他野心勃勃,执着追求,但他之所以能继续过进亡生活,是因为反抗隋朝的势力已经达布天下。
天下的形势恶化到如此程度,杨帝本人却一无所知z对起义群出采取单纯的镇压主义,以武力歼灭,抓往便处以死刑。全国以杀一做百、制造恐怖来使起义军僵旗息鼓,归顺时朝。但百姓对标市****的愤怒和绝望已大大超过恐惧。总归是一死,索性对暴虐的天子和好恶的官吏进行反击后再死也不迟。有这种想法的人们拿起武器,离开军队,到山里去建立根据地。他们不只是和官军作战,还为扩大各自的势力而战争。叛乱势力逐渐被并吞,人数锐减,其他各派势力人数不断增加,变成从几万人到十几万人的大武装集团。
形势动荡,岁月流逝,转眼已是大业十年(公元六一四年)。
11有个叫王世充的人。他原是出身西域的胡人,当过用文帝的侍从,由于建立了战功而飞黄腾达。杨帝即位后,他当上江都宫监。江都即后世称为扬州的城市,位于长江下游北岸。杨州是长江和大运河的汇合处,因为是水上交通枢纽,发展很快。扬州是米、盐、茶的集散地,也是漆器、螺钢工艺品及其他工艺品生产地,以风景秀丽和气候温和而闻名。杨帝酷爱扬州,决定在扬州营造与洛阳相媲美的大型离官,即江都官。王世充曾负责这个岛官的建造和管理。
王世充无论作为文官还是武将都相当有才干。依照他的人格和素质,是那种会被归类于“奸臣”的人。他为了迎合扬帝,极尽奢侈之能事,将江部官建造得富丽堂皇。宫殿、庭园都十分壮观华丽,但最令杨帝欢心的是“迷楼”。顾名思义,即是迷宫似的建筑群。集各种精巧于一身,确实是煞费苦心。杨帝因此更加欣赏重用王世充。但王世充在其他廷臣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个逢迎拍马的势利小人。江南有个叫刘元进的人发动叛乱,讨伐的官军屡屡失败。这时王世充出马,居然用兵如神,击败叛军。王世充的军事才能令人惊愕。他将刘元进斩首后,向继续抵抗的叛军宣布“投降不杀”,有三万人相信王世充的允诺,放下武器投降。
但是,王世充却没有履行诺育,而将投降的三万人全部活埋。这种有害无益的杀戮,不仅使王世充个人,也使整个官军信誉扫地。投降不杀这种宣称一旦成了谎言,叛军知道自己只要败了就绝无生路,只好与官军斗争到最后一口气。而且自己死的时候还要抓个垫背,或让更多的官军给自己去阴间当向导。“贼兵”们被逼得必须下这种决心,导致他们和官军的战斗愈演愈烈。
王世充并没有因毁约而令全军名声扫地的事受到扬帝的训责。因为杨帝本人也是严酷无情重罚主义信奉着。木兰是这事的目击者;杨玄感失败死后,木兰在国洛阳途中亲眼目睹,街道左右两侧到处是被官军处死的贼军的头和尸体,其中包含很多的妇女儿童、老弱病人。木兰不禁大受刺激。
“岂有此理!本应爱护万民的天子之军,竟屠杀妇孺?”
木兰面对横躺竖卧、腐烂发臭的尸体,呆然若失。
在杨玄感遭灭九族之灾时,木兰并不深感同情。杨玄感企图夺取帝位发动叛变失败,这在当时被灭门绝户也是理所当然的;如他叛乱成功,隋朝帝室恐怕也都得被斩尽杀绝。叛乱就是以生死为赌注。若是失败后还想活命,也未免太天真了。可是,这些妇女老幼,为什么要惨遭杀害呢?
一因为这些人领取了叛臣杨玄感发放的粮食,被认为与叛贼同罪。”
骑马并排而成行的沈光这样说明。杨玄感发兵后,打开官库发板给百姓,目的是宣传自己的军队是救民义军。很多挣扎在饥饿生死线上的人由此得救。而扬帝连这些老百姓也不放过,他把这些人血为杨玄感的同党,下令格杀勿论。
“杨玄感一呼十万人应,使朕越来越觉得天下不需人多,人多了,只会聚集成匪,若不统统斩尽杀绝,不足以惩前警后。”
杨帝如此表示。
“如杨玄感这样的人,之所以稍一胡说就能聚集十万大军,就是因为人太多,不如全部杀死。”杨帝下令道。
被认为与杨立感有关系的人,那怕只是一点点瓜葛的人都要统统杀掉。受害者多达三万人。其中有许多就是这样被卷人不幸的。
一不能不杀吗?假如民众有过错,下令大赦,原谅他们,不是更全出朝廷的恩德吗?”
木兰这样说。
沈光用锐利的目光,凝视着木兰。
“子英,你回故乡去吧!”
、沈光的话,使木兰感到非常惊讶。沈光表情严肃,平时的豁达消失殆尽。木兰无言以对,沈光转移视线,慨叹地仰望天空。沈光再次把目光转向木兰,开口道:“保护陛下安全的人对陛下怀有不满是很危险的。不满,等于是有异心。”
“异心?”
木兰的表情和声调都很激动,她认为自己的看法是有道理的。究竟为什么百姓不领取叛军发放的粮食活不下去呢?是什么原因把他们逼到这种绝境的呢?又是谁的责任呢?想来想去,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答案,沈光阻止木兰继续说下去。他好像下定决心,这种话绝不能让她说出口。
的回故乡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请兵部和贝林营照顾一下,你回去吧。”
“我只是在想…”。
“想也无济于事,不必想那些没用的事,并不是杀了敌人就可以保往自己住命的。”
沈光语调不容反驳。一行人回到洛阳走出兵营来到街上时,本兰对同行的贺廷玉说了这件事,因为她不认为自己错。切廷玉回答:“子英,你没有错,但最好不公开谈这些事,连那个高宰相都被以批评朝政之罪而遭杀害。如若传人别人的耳朵里,那可要冶罪的。总持先生是因为考虑到子英的身份处境,所以说得严厉些。则你回故乡,我想也不是出于恶意……-“子英不想回故乡吗?”
“我……我不知道。
木兰不是不想回故乡。大业十年春,是木兰从军的第四个年头。芳龄计岁。过着没有恋爱,远离家庭的生活。她身为女子,这样做比待在故乡的家中经历多,见识广,积累了不少经验,并不后悔。但有时在梦中她会跑过原野,回到故乡。梦境中,房舍矮小,庭院也不宽阔,但阳光普照,花草芬芳,充满晚春的夜晚区融融的气息。并看到在皎洁的月光下,荡着秋千的小时候的木兰。还要见在桃花盛开的树下,教练孩子们棒术的父亲和与邻居太太热增交谈的母亲。房会后有斗条小溪,水质醇和,冷而不刺骨。一群家鸭嘎嘎地仰着,颀小浪而下。弯弯的石桥上有位老人在卖酸梅汤,手拿用钱的孩子们围拢过来。这种乌梅和冰糖煮制的又甜又酸的饮料很受欢迎。绿树成荫,柳叶随风摇动。这就是木兰的故乡,怎么不想回去呢?但是,木兰返回故乡的日期还很遥远。
n杨玄感易帜叛乱之时,有无数支叛军遥相呼应,追随其后。
店提、李弘、张大彪、刘达论、宋世演、郑文雅、林宝护、司马长安、刘苗王、王德仁、孟让等人都是在这一年,亦即大业十年,在各地起兵革命的首领各个都率兵数万,袭击隋朝的地方官府和官吏。建安郡的太守杨景洋过叛军袭击,战死沙场,将军赛长文败走。这都成了朝廷被人诉病的笑柄,不过,最大的笑柄还都是杨帝本人造成的,杨帝亲自率领前所未有的一百三十万大军去征讨高丽,结果惨败回朝。几十万官兵战死,对死难者遗族不负任何责任,马上又再次强行出征。
“何为天子?是天子就该尽天子之责!!”
民众这样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今后还要徒劳无益地出征外国,非得尸骨曝于他乡的话,还不如去当贼军死在故乡好。
叛乱接连而生,从对****的反感发展到起义叛乱,大概是对现有的政治主张和未来已不抱任何希望。
“复开皇之旧观。”
赞成这一主张的人最多。所谓开皇,是杨帝之父文帝所使用的年号。这一主张的中心内容是要求恢复“文帝时期稳定的政治”。隋文帝虽在宫廷肃清功臣,作为一家之主栽培五个儿子这方面失败,二但作为中华帝国的统治者,却无疑是成功的。所以《隋扔中说他是“近代良主”是理所当然的。万民在他的统治下,能享受和平与安定。虽然人们讽刺地说“任何人的政治都比强带回"_们o.HE;ogF过低地评价文帝的能力和功敌对脂吸即作县特批评在店的。8代的记载,也将文帝冶世称为“开白之治”.并加以特格可。十阳@地说,叛乱势力并不是想灭财,可能只是想“打倒优带”。l。为了讨伐出军,恢复国内治安,杨帝决定任命“大使”。所谓大使,后来只限于对外交官的一种称呼。但这官衡原本是用来称呼天子付予特别任务和权限的高官,在其任务完成后便解除职务。在这里,大使可解释为国内治安军管区司令官。杨帝任用的军管区司令官有以下三人:(此处校得乱七八糟)河东抚慰大使李渊五十岁关内讨捕大使屈突通五十八岁河南讨捕大使张须陀五十岁这一人事安排使文武百官都非常惊讶:李渊是杨帝的表兄,是有着唐国公爵位的皇亲国戚。屈突通是左骁卫大将军,是大名鼎鼎的老将。这二位任军官区司令官是理所当然的。但张须陀算是何许人?五十岁才勉强当上郡丞,即副知事,可谓无名之辈。不过,有才干的人物总有一天会崭露头角的。河南,古代称之为中原,位于中华帝国的中央部位,天下一百九十郡,其中有二十八郡属于中原。而且是东都洛阳也在其管辖区域之内的要地。如果河南落人贼军之手,切断帝国贯穿东西南北的交通,统一的中华帝国就会陷入土崩瓦解的命运。如此重要的战略之地,托付给一个无名之辈是否妥当呢?
“对朕的人事安排有何异议?”
杨帝这么一说,自然便无人反对。天子之命,百官遵从。但他们是口服心不服,缩缩脖子,以表示预知皇上人事安排的失败。
扬帝虽然给张须陀很大的信任,但并没有授与他同等重要的职权,即兵力和补给物资。因为这两样对杨帝本身来说也是不可缺少的。张须陀必须依靠自己的才智筹措。
对木兰和贺廷王也有圣旨传下: “任河南讨捕到使。”
也就是说,命令木兰和贺廷玉当副使,在大使张须陀手下工作。
贺廷玉接旨后笑逐颜开。
“又和子英在一起,职务前面加个副字,好像是认为我们俩人顶一个人。”
贺廷玉看到了木兰苍白的面颊,改变了表情和语调:“我倒没什么,子英你觉得如何?一旦接旨,近期内就回不了故乡了。”
“当官便当吧!”
木兰简单地回答。因为即使她近期能回家,对今后的人生也不可能有什么明确的展望。如果今后再次对外远征或发生内乱,必然还要征兵,木兰只好代替年老体弱的父亲继续从军,继续过女扮男装的戎马生活。
这期间,荣国公来护儿借兵给张须陀,虽然只有千人,但统率达千人兵力的人,也不是普通人。
“奉荣国公之命,允许我作为副使为张大使效劳。我叫秦琼,字叔宝。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向木兰他们施了一礼。他身高六尺四寸(约一八九公分),浅赤铜色的肌肤,硬硬的胡子长了满脸,双目沉稳,但充满力量,炯炯有神。
当秦琼还是无名小卒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在举行葬礼之际,荣国公派使者前来吊唁,使人们大为震惊。
“您是天下大将军,派使者参加无名小卒家的葬礼,岂不是太有失身份了?”
朋友这样说,来护儿笑答:“身份?那位叫秦叔宝的人可非同一般人,我家将来家运还得委托于他呢。”
来护儿的预言完全正确,在历史上,秦琼的名字果然比来护儿更广为人知。
在(新唐书)中有关他的记述,是以其字叔宝出现的,字比本名更富有光彩,一般人们称他为秦叔宝。曾以作《玉树后庭花》这首诗而出名的“陈”叔宝,作为诗人非常优秀,作为公务人员则很懦弱。虽然他们名字相似,但秦叔宝和他是两个极端的人物。秦叔宝的豪勇和信义给当时的人们,以及后世都留下强烈的印象。
大业十年一月,花木兰、贺廷玉、秦叔宝三将军率二千骑兵,护卫敕使赴张须陀足下。沈光B送本兰和贺廷玉到洛阳城外,算是替他们这两位相处不久的朋友祝福。初春的清晨仍觉得风寒,红梅和白梅在陡峭的春寒道中争艳,在梅花初绽的路上,木兰一行路上路途。
W大业十年(公元六一四年)二月三日,汤帝在太庙召集文武百官。前几天,官中在观文殿建起容纳一万七千卷书的书房,按照故人宇文恺的设计,可装自动门。汤帝神采奕奕,笑颜还开地告知众臣。
0马上要发起第三次远征之师。”
太庙中充满着如同修un t的沉默。
据《隋书·杨帝纪)记载,此后“数日无人敢合,一点动流也没有。连老将薛世雄也喊口不语。他痛切地感到这不是以理能说服的事。故大家都保持沉默。远征一事就这样决定下来,除切帝本人以外无一人赞同。
有关杨帝亲自率兵出征一事,《隋书》中也无详细记述。总之编成几十万大军,杨帝于三月十四日到达话郡,在这里完成了远征的准备工作,而跨过万里长城东进,七月十七日渡过辽河。在这期间,逃兵不断出现,将军们无暇问及战斗准备,整天忙着阻止士兵逃脱。
将军们也已厌战,只是无法脱身而已,只好赐然地跟着皇帝走。
接到防军人侵的报告,高丽的元王大惊失色。他问全军总帅重臣乙支文德有何对策。
乙支文德不想出兵抵抗,他也不得不这样做。国全高丽的国力已经衰竭,要抵挡来自南朝的巨大的压力,保全国家已耗尽全力,根本谈不上侵略新罗和百济。
“投降。但只是形式上投降,不给对方实际利益。这是无可奈何,别无选择的决定。”
乙支文德下了决断,并说服元王承试“即使失败,也要进行壮烈的战争,死得辉煌。”这类愚蠢的自我陶醉的语言,对高丽来说是不必要的。无论在政治上、军事上都必须采取缓急之策,甘受屈辱,以求保存国家。作为一个国家,要严格区别哪个是可行之事,哪个是不可行之事,坚决实行可行之事,才是高丽的生存之路。
虽说逃兵接连不断地出现,隋军仍有数十万大军,沿途扎寨绵沿五百里,乙支文德以使者的身份来访营寨,他在宇文达陪同下来到杨帝御前,恭恭敬敬地叩了头。
“鄙人前来投降,我国国主已着手作人前准备,衷心肯求陛下宽限数日。”
文官武将都认为这是高丽的缓兵之计,为加强防御,争取时间,故作恭顺姿态,恨不得当场将乙支文德赶出去。但乙支文德并非空手访问防军营寨。他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拉到汤帝面前。杨帝惊呆场目,众臣顿时哗然。为避免咬舌而死,使之口衔木板的虏国,原来是兵部侍郎科斯政,样子非常凄惨。
乙支文德的观察和判断是正确的。这次隋军远征,只是杨帝个人的心理问题。只要使杨帝人得到满足,隋就一定能停止远征。因此,献上杨帝所憎恨的亡命徒科斯政是最有效的方法。将科斯政斩首,将其头颅送交隋——高丽可没有这种慈悲心。七月二十八日,科斯政突然从客人变成虏囚,被活着送还隋朝。
“这是一个令人高兴的事。而且人朝之约也毋庸置疑,宣布退兵,班师回朝吧。”
杨帝显得很满意,众臣深深施礼退下。但他们对高丽人朝之类的话抱怀疑态度,但是既然天子满意言明澈兵,也没有必要唱反调。总而言之,停止徒劳无益的远征是值得高兴事。
陆军立刻开始撤退,但问题是海上的兵力。来护儿指挥统率的永军已经从海上朝平壤方向进击。来护儿是第三次征辽之役中唯一颇有斗志的将军。两年前,他曾冲人平壤城内,但又被迫逃离。他心中一直期待洗刷耻辱。但是,三百只军部到达高丽海岸时,敕使的部追上来。来六郎来整是征战的先锋,防军已强行登陆,击败抵抗的高丽军,斩获首级千余个。这时敕使崔君肃来宣告立即撤兵,来护儿十分激愤。
“你没看到吗?平壤城墙就在眼前,再予以一击,高丽的国都就落入我手,怎能就此撤军呢?”
“这是圣旨。”
崔君肃表情严萧,来护儿老脸涨得通红,嘴里叨念着:“即使是圣旨也…”
“这是圣旨!荣国公!”
崔君肃声音发抖。来护儿的三个儿子并立其父左右两侧,以锐利的目光逼迫崔君肃。特别是最小的儿子来六郎来整,甚至手已握住剑柄。
“就算是圣旨也不服!”
来整大叫。失意和愤怒使这位年青的武将双眼火光迸射。他步步逼近,几乎要上前抓住崔君肃的衣领。
“在此一仗就可以使平壤陷落,高丽已经无还手之力。正因为陛下了解这一点,才第三次下诏征辽的。”
来护儿也附和儿子的主张。
“一旦搬兵,就不可能再度出征,会遗恨千古的。陛下连这一点也不顾吗?”
“这是圣旨!明白吗?”
崔君肃对来整不屑一顾,朝来护儿反复强调“圣旨”。他面无血色,两腿颤抖,勉强支撑着,来整用军鞋跟着海岸上的沙子。
“若要在这撤退,何必还要发动第三次远征呢?连年调动百万大军,结果半途而废,最后暗中高兴的是高丽。你置身君侧,作为臣下,为什么不劝阻呢?”
一步、两步,崔君肃摇摇晃晃地后退.勉强站稳,发出近乎惨叫的声音:“违反圣旨,陛下会治罪的!”
崔君肃所依靠的只有“圣旨”二字,来护儿鹰下的将军们互相交换了动摇的神色。天子发怒多么苛烈,受处罚的惨状,他们都早已领教,非常明白的。
来护儿深深长叹,这个老将深知圣旨不能违抗。尽管如此,但由于心中不服,才多费些时间来接受现实。来护儿看了一下几个儿子,疲惫地重重点头示意。放使崔君肃总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放心地坐在沙滩上。来护儿终究没成为违抗圣旨的逆贼,崔君肃也因此保全了性命。
“爹,这样做也不错。假如只有父亲一人发兵征服高丽,虽然功劳巨大,但也可能招致陛下的妒恨。”
长子来楷这样在父亲耳边私语,听来似乎很合情理。来护儿只是微微抖动一下灰色的眉毛,没有答话。大概他对长子的态度既不赞赏,也不能斥责。三百只船的大船队离开了高丽海岸,调转船头项南方海上驶去。满载既安心又失意的六万余名士兵,大精帝国引以为做的大船队驶向山东半岛。
但是,高丽国王并没人朝来跪拜在隋扬帝用前。公元六六八年,高而被唐朝远征军征服灭亡。而防前在此五十年之前已经灭亡了。
“高丽,对天于食言,可恶之极的蛮夷!广不久,杨帝得知高丽违约,恼羞成怒。众里对天子的愤怒情绪毫无反应。因为天下只有杨帝一个人相信高丽国王会守约人朝。居然会相信这种约定,也真是了不起。高丽对隋来说,是勇敢而有耐力的抵抗者,同时,也是极不诚实的谈判对手。杨帝的宽容和让步,所得到的回报则是冷笑和背信弃义,只能说这次“又”被摆了一道而已。
杨帝暴跳如雷,叫嚷着要发动第四次征辽之役,不再接受投降,宜接攻陷平壤城,将元王及其家族斩尽杀绝,让这个国家从地球上消失,似乎他们只是犯了这种罪,就非得遭天道不可。
众臣沉默不语。这次的沉默与下诏进行第三次征辽时的沉默不同,不满和反抗的气氛从甲胄的微小的缝隙中透出来。杨帝最信任的宇文述、来护儿也慨然地沉默不语。特别是来护儿,他一定恨不得高成一你看到了吧!!”汤帝这次没有大吼,因为他已口干舌燥,喉咙疼痛。而且,他稍冷静下来时,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要再次远征是不可能的。
汤帝对杨玄感之乱的愤怒,对高丽的憎恨,全都发泄在科斯政一个人身上。同年十一月,科斯政在京师金光门被处死刑。它被绑在柱子上,杨帝一声令下,文武百官对准地斯政乱箭齐发,他全身中箭数十支,在恐惧和痛苦中死亡。
V杨帝在第三次征辽之役浪费了大量时间、人力和财力。在这段或间,河南讨捕大使张须防默默地在尽自己的责任。对木兰和贺廷玉来说,在张须陀指挥之下工作是幸运的。自古以来,官军未必都是正义之师,他们滥用职权,大施淫威,肆意掠夺,其暴行往往比贼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引起民众的愤怒和憎恨,这种实例屡见不鲜。而张须陀则与众不同,他是隋末最好的名将,不仅作战勇猛,用兵有术,而且人品高尚,深受百姓和士兵的双重爱戴,这一点值得特书几笔吧。讽刺一点说:“像杨帝这样的暴君竟然会重用张须陀?”
也着实令后人惊奇。
张须陀本人也同样惊讶不已:本以为今生今世只有无名地方官的官运,岂料一张圣旨,一夜之间将他提到和李渊、屈突通同等的地位,并赋与他同等的权力。他刚直本油,对得到天子之知遇这件事不胜感激,对自己发誓要香死完成重任。
所谓“讨捕”,即讨伐捉拿盗贼的官。盗贼是官军对叛军的称呼。讨伐数万人的铁军,事实上等于是战争了。张须陀管辖的区域是河南的三十八个郡。这块地方的版图相当大,包括后世的河南省全部、山东省全部、江苏省北部、安徽省北部。二十八个郡有:上钻、浙阳、弘农、河南、襄城、清阳、南阳、淮安、荣阳、颖川、汝南、东、梁、淮阳、济阳、镁、汝阴、东平、彭城、济北、鲁、齐、北海、东来、高密、琅邪、下那、东海。
河南在地理上位于中国大陆中央部分,自古以来被称为“中原”。古代王朝中的殷、周都在这里建都,后汉、魏都在洛阳建立王朝。黄河中游里一望无际的黄土大平原,上面走过了无数历史人物。张须陀必须坚守这块阵地。而其他两个大使,其中李渊负责守卫河东,大体上是后来的山西省一带。屈突通守内关,相当于后来的陕西省,包括帝都长安大兴城。这些都是大精帝国的重要地区。
张须陀被任命为河南讨捕大使时,扬帝已在计划第三次征辽之役。扬帝放眼于境外,而把国内的治安全权托付给大使们。
有个叫王薄的叛乱势力首领,他自称为“知世郎”,这个自称比他本名更广为人知。“知世郎”即“广知世上事的男子”之意。其自称充满傲气,似乎是隋未大乱第一个燃起烽火的人物。他的势力可适应天下形势,自由进退,占据山东半岛西部的山岳地带,继续抵抗官军,其兵士经常劫掠河南二十八郡的东部地区。当然,河南讨捕大使张须陷不会放任不管的。他和四位副使——秦叔宝、罗士信、贺廷玉、花木兰商定,先从集聚兵力开始。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都被调去参加第三次征辽之役,有骨气的人往往反倒去投靠贼军,因此,集聚兵力并非易事。而且给征集来的兵队发放武器、战马也需煞费苦心。.“张须陀是个做到五十岁才只能当到郡丞的人。其到使竟有十五岁的乳臭小儿和缺乏战争经验的雏儿,大精帝国也好像真的是人才奇缺。”
十五岁的乳臭小儿是指罗士信。知世郎王薄未把张须陀放在眼里,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今后即将参战的是比参加征辽之役的所有的部队都更加强劲,士气高昂的兵团。这一点,知世郎当然是不知道。知世郎率领六万大军,曾多次击败官军,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了。事实上,去年的洪水之战,张须陀战败,使初出茅庐的罗士信一举成名。但王旺认为那只是偶然的事。
岱山在鲁郡附近。这座山虽不太高,但在西面可极目远眺一望无际的中原大平原。这里是控制几条交通要道的要塞。知世郎人侵这里,等于是在表示“官军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蔑视的姿态。这时候知世郎不想采用特别的战术,他知道张须防的兵力不足两万,他准备用三倍的兵力从正面击败官军。另一方面,张须陀已估计到知世郎会这样作。若是初战告捷,便可使河南二十八郡明白官军的实力,今后的持久战才有可能打得下去。
张须陀不想让知世郎争得时间。他得知贼军在岱山布阵,当晚便派兵进发岱山,士兵均未经过训练,只能在实战中总结经验,通过胜利来增强自信心。好在军中的核心有参加过潍水之战的人。副使们虽然年轻,但都有作战经验。张须陀散布流言,说“官军畏惧盗贼大军,据说都躲在荣阳城。”其实官军日夜兼程,转人贼军后方,等于用这段时间来决定这一仗的胜负。
官军从后方突人敌阵,放火焚烧,贼军顿时乱作一团。官军乘势追击、冲散贼军。秦叔宝从马上将左右两侧敌人—一刺倒,木兰亲眼目睹了秦叔宝挥舞巨矛的豪勇之气。
世界是广大的。去年,“闽乡之战”后,她以为楚国公杨玄感的豪勇举世无双,现在,在她面前有秦叔宝。察叔宝的家更可与杨玄感匹敌,或者可以说是接近。但两个人豪勇的表现方法各不相同。杨玄感咆哮剽悍,宛如台风。秦叔宝则如同巨石,他昂首挺胸,毫无惧色,稳扎稳打,威风凛凛,敌兵宛如波涛撞击在岩石上,四散奔逃,他在面前开出一条通道。
“没想到贼军如此不堪一击。”
贺廷玉把染满鲜血的矛横在马鞍上慨叹道。木兰点点头,回了一句:“官军更不堪一击。”
“子英说得对,确实如此。
贺廷玉苦笑。知世郎军队之所以如此壮大,如此松懈,不正恰恰表明官军的软弱无能吗!不过,这样的状况从今天起宣告结束。
铁军遗弃的尸体多达五千具。这对于以张须陀为首的河南讨捕军来说,是第一个胜利。
官军想高奏凯歌庆祝胜利,但知世郎不给他们这个空闲。他一离开战场,立刻集合残兵重新编组,集结一万多兵力,聚在黄河南岸。张须陀根据木兰的侦察,得知这一情报后,立即派兵,火速前进,捉拿贼军,给予猛烈的攻击。
这次知世郎再度留下了五千多具尸体逃走,而且许多粮食和食用的家禽也都被统统丢下了。突入敌阵的木兰和贺廷工被破栏而出’的牛、猪、鸡群挡往去路,不得不停止对知世郎的追击,知世郎勉强逃脱,幸免于难。
但是,再次修败并没有挫伤知世郎的作战意志。自古以来,叛乱的领袖若是缺乏死咬不放的执念,是不会成功的。
“想想汉高祖吧,他和楚霸王项羽对敌,百次战役失败了九十九次,最后一战获胜,便平定了天下。”
知世郎在叛乱势力中是知名人士。他说服附近的贼首集中兵力,完善指挥系统,仅用四十天时间,就魔术般地组织起了十万大军。身为一个叛乱的组织者,知世郎确实不凡。这段时间协助知世郎的贼将有孙宜雅、石标图、郝孝德。
知世郎统率十万大军,在章丘一带布阵。这一情报立刻传到张须陀那里。张须陀的兵力,骑兵步兵加在一起也只不过两万。和知世郎激战了两次,死伤人数不多,再加上新从军者,兵力没有变化。而且积累了实战经验,在胜利中增强了自信心,最重要的是增加了对张须陀的信任感。不足百日,河南讨捕军便成为名将强兵的集团,知世郎忽视了这一个值得惊人的变化。
张须陀对地势地形了如指掌。章丘一带是黄河分支弯流、湖沼湿地最多的地方。他命令秦叔宝聚集附近的小船,配备三千兵士在水上待命。配给贺廷玉骑兵千骑,张须陀自己右翼是罗士信,左翼是花本兰,在沼泽地中的山丘待击败军。
拂晓是启明星在东方的地平线附近散发出白金色光辉的时刻。贺廷玉率千骑悄悄逼近敌阵。高而茂密的芦苇,湿湿的土地消除了千骑马蹄声。他们到达距离最近的地方,贺廷王命令部下放燃火箭,并齐声高喊,火焰、浓烟、叫喊声揽乱了敌军的梦乡。敌军慌忙跳起,四处逃窜之时,贺廷玉突入敌阵,用矛尖挑死数人,血花飞溅。“敌人!官军!”喊声四起,贼兵拿起武器跑过来。贺廷玉招呼部下,调转马头迅速撤退。贼军得知贺廷玉人数不多,发出凶猛的喊声,赶来追击敌人。孙宜雅等人也穿好甲胃上马,一斩尽杀绝!”地叫喊着,带头穷追不舍。
知世郎领教过张须明的用兵之巧,立刻发出军令:“可能有诈,不必惊慌,坚守阵地。我方兵力大大超过他们。”
孙宣雅对知世郎的指示充耳不闻,以迅猛之势追击官军。大军虽然是知世郎组织起来的,但因是联合军,知世郎还没有确立绝对的指挥权。无可奈何,知世郎自己上马,率直属部队紧追敌人和友军。
贺廷王东跑西转地逃,拖着贼军跟在后面统,他成功地把贼军队形搅乱。进人湿地后,贼军只能沿着小路形成纵队前进。首先遭到官军强烈侧面攻击的是郝孝德部队。几千支箭从左侧飞来,随着弓箭声贼军接连倒下,他们慌忙用后保护队伍,又遭到从后面冲上来的手持长矛的官军的袭击。知世郎得知官军在山的布阵,集中兵力猛攻。但身陷沼泽湿地,行动不便。而且官军居高临下,张须陀的弓箭队和长矛队反复准确地发动攻击,贼军尸体布满沼泽湿地。铁军发现抵挡不住,终于开始撤退。此时,前面是一片江洋,他们正准备沙波,忽然从芦苇中冒出几百条小船,万箭齐发,箭雨从天而降。贼兵乱了阵脚,惊叫呼喊,欲撤兵返回。但官军的行动速度大大超过贼军。在陆地上的官军用长矛一齐将贼军追落河中。惨遭夹击的贼军,一败涂地,鲜血染红河岸。
知世郎的军队溃灭,孙宣雅卷人混战的漩涡和木兰对上了,被剑刺中喉咙而死亡。石科阔波罗士信穷追不舍,终于给追上,被他一刀砍下马。郝孝德在河岸上与贺廷玉用长矛交锋,不到十个回合就被打落,死在水中。
知世郎总算逃了出来,一日之内丧失十万大军。他在不足百骑的部下保护之下,不知逃到何处去了。大业七年以来,在黄河下游流域建立起来的知世郎的强大势力,终于土崩瓦解。河南讨捕军克服了第一个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