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炫见柳寒雪神情未变,忙笑道:“柳神捕,我们三个其实是见义勇为,山贼掳走了风府的三夫人,抢走了我的红颜知己,所以我们要去救人。”
“你们知道贼人是谁吗?他们掳走了人现在在何处吗?”柳寒雪见三人不说话,便说,“我知道你们都是聪明能干之人,现在你们赶紧回去,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一定帮你们找回人,更何况琅野山人多势众,你们若是出事,院长也不好交代吧。”
“柳神捕,被掳走的人是我们至亲至爱的人,我们即使回去也无法安心啊,”林炫说,“你就让我们出份力吧,况且柳神捕你一个人去也是去,四个人也是去,就让我们去吧。”
“柳姑娘,拜托了。”风亦暄朝她抱拳。
龙皓突然开口:“我不放心龙威,我先回书院,既然有柳神捕在此,我就先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
“哎,这小子!”林炫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缩小。
龙皓跑进树林,四周看了下,见四周没有人,打了个响指,翩翩少年变成了倾国佳人,右手抬起再次打了个响指,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龙小奕幻影移形来到琅野山,念了段口诀,立刻隐身。琅野山山顶坐落着一座山寨,四周防御还算严实,高楼上有放哨的,门口有把门的,细细看去,守在门口的几个山贼各个身强力健,裸露着胸膛,肚子上都长着膘,举着长矛,一动不动地站着。
龙小奕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发现山寨内俨如一个小村落,石块垒建起来的小石房一座连着一座,阡陌纵横,寨内除了携带武器的壮丁外,还有鸡飞狗窜,妇女老叟。
最远处一个最大的石头房便是山寨老大所住的地方。
龙小奕一溜烟跑了进去,石头房里面两边石壁上挂着火把,大致能看清屋内景象。屋内最里面挂着一个很大的吊床,上面铺着一张虎皮,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桌子上仅放着一个茶壶和四个杯子。
龙小奕正打量着,门口有人声音传来。
“裴闯呢?”说话的人声音洪亮,一开口,气壮山河,整个屋子跟着一起颤抖了几下。
“下山了。”另一个人声音清脆,一听便知是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
龙小奕朝一旁走了几步,正好给说话进来的两个人让道。
进来的人并不似山贼的打扮,头前进来的男子一副侠士打扮,灰色长袍,腰间别着把长剑,双手负在身后,走进屋飞身躺在了吊床上,举止间无一不潇洒倜傥。他正是山寨的一把手郑猛,另一个人穿着行走方便的武士装,一头黄毛束在脑后,长相俊朗,是郑猛的亲弟弟郑开,他走到桌边想要给自己倒杯水,结果壶中一滴水都没有,不满地说:“大哥,你真该找个姑娘帮你打理下生活了。”
“找个姑娘要你做什么!”
“大哥,我可不是你的小跟班,好歹我也是咱山寨举足轻重的三当家!”
“你啊,年纪尚轻,阅历浅,可不能这么快就夜郎自大了。”
“大哥,我知道你学问大,我拜你为师,你教我读书呗。”
“我让你背的《三字经》背完了吗?”
少年吐了吐舌头。
躺在吊床上的郑猛起身怒视少年:“郑开,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明天一早不把《三字经》给我倒背如流,我一定把你挂在寨门口晒成肉干!”
少年打了个寒颤,暗自说:“都怪我心直口快,自己把自己带进沟里了!”
龙小奕也长了见识,第一次见到把学问发扬地如此粗犷的人。
“大当家的——”一个小卒子气喘吁吁闯了进来,“大当家三当家,门外来了三个人,说是要见大当家的。”
“很久没有人要见我了。”郑猛神情颇为悠远。
“大哥,现在不是怀想的时候。”郑开说。
于是乎,郑猛和郑开带着一小波弟兄威风凛凛站在山寨门口,风亦暄林炫柳寒雪气势薄弱地与他们对视着。
“你们找我?何事?”郑猛说。
“听说贵寨一向以和为贵,寨内各个绿林好汉,我们??????”风亦暄话未说完,林炫便怒道:“贵寨就是一山贼窝子,专抢良家妇女!”
“阿炫。”
郑猛倒也不恼,说:“兄弟,看你气宇轩昂的,应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粗言,无凭无据怀疑是我琅野山兄弟所为!”
“裴闯是山寨二当家吧,既然他是你们的人,他做的事算不算山寨所为呢?”柳寒雪一向冷静。
郑猛看了一眼身边的郑开,郑开朝他摇摇头。
“裴闯离寨很多天了,我们并不知晓他下山干了些什么。”郑开说。
“大当家的,你兄弟在山下为非作歹,做些有损山寨颜面之事,难道不需要调查下我们所言是否属实吗?”风亦暄说。
“裴闯若是真得做了,官府自然会贴榜悬赏,我们山寨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如今你们毫无根据跑我这里要人,看来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啊。”郑猛挥手就要率领兄弟们进山寨。
“你怎么这样就走了——”林炫叫道。
风亦暄一把按住要追上去的林炫说:“稍安勿躁,琅野山山寨在此安营扎寨十几年,从不做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之事,大当家所言自然是有他的做事风格,你不要再多言了。”
“暄,你为何这么相信他?”
“因为郑猛是个两面人。”龙小奕的出现让在场的三人吃了一惊。
“小奕——”
龙小奕说:“琅野村的小学堂便是郑猛所办,除了作为寨主帮山寨群众生活,他私底下还是那所学堂的老师,免费教孩子们识字。”这些自然是最初不小心从风亦暄的记忆中所阅,如今借花献佛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林炫有点不甘心。
“看来小奕是知道裴闯的所在之处了?”风亦暄笑道。
龙小奕耸耸肩说:“我不知道。”
“小奕,时间紧迫,万一蝶朵遭那混蛋??????”林炫焦急地盯着龙小奕,下面的话他咬着牙出不出口。
“但是我知道如何将他藏人的地方引出来。”
不大会儿,四个如花美眷便出现在了皇城最繁华的街上,她们掩面娇笑着,迈着三寸金莲,三步一回头,就连烟花巷里的姑娘们都争先恐后跑到街上欣赏四大美人的芳容。
风亦暄拿着手帕捂住脸颊对身边的龙小奕说:“男扮女装这招虽好,但是你和柳姑娘两个人不就好了?为什么我和阿炫也要扮成女人?”
“就是说啊,不过!”林炫迈着小碎步走到龙小奕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说,“小奕姑娘,你可知,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即便化身女人,我也在所不惜。”
龙小奕一把将风亦暄推到面前,使他和林炫四目相对。
“危险之下,你们俩当然得闯在前面挡着了!”龙小奕说。
三人正闹着,只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一座人肉墙,六个健壮的家丁雄赳赳气昂昂地并排着站在那里,俨然与龙小奕这边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一边是如沐春风的享受,另一边则是大煞风景的出现。
不少围观的人拿着烂白菜水果砸向那六个人。
“来者不善。”柳寒雪说。
“现在怎么办?”林炫躲在风亦暄身后问。
然而那六个人并没有扑过来抢人,而是第一春坊的老板娘春妈妈扭着腰姿走上前来。
“春妈妈来了,万一她认出我怎么办?”林炫小声嘀咕。
龙小奕一把将挡在面前的风亦暄拍到身旁,朝来者微微一笑,春妈妈整个人一顿,身子一酥,差点没稳住定力,就连一旁的风亦暄都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他从未见过如此笑着的她。
四周撞车撞摊子等一些列意外造成的“噼噼啪啪”声让风亦暄猛地收回了心神。
“姑娘,你们四个真是好胚子啊,不知你们四人家住何方啊?”春妈妈问。
“我们四人是逃难来的,家里人因我们的模样好看,便要将我们许给年老富贵之人,于是,我们连夜逃到了这里。”龙小奕掩面而泣。
春妈妈立刻说:“既然是这样,你们初来皇城,天子脚下,无依无靠,不如你们跟我走,去我那里歇歇脚,再从长计议。”
“也好,有劳春妈妈了。”
于是四个人进了第一春坊后院的某间闺房,春妈妈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
龙小奕猫着腰躲在房门门口借着缝隙朝外看。
“我们这样好吗?不是说要引裴闯现身,可如今进了青楼?会不会方向错了?”柳寒雪小声问。
风亦暄随意地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说:“今天见到那六个家丁,春妈妈说是第一春坊的人,我觉得他们是琅野山的。”
“那晚就是他们六个人要抓我!”林炫气不打一处来。
“春妈妈和山贼有关系?”柳寒雪蹙眉。
“准确来说,和裴闯有关系,”龙小奕走上前来,低低说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