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晏和使臣昂首挺胸走到城门口,身后消瘦女子紧随其后,不断的向四周张望,双手放入怀中,以不变应万变。
见到使臣三人来到城门口,拿着凤喻的女子也不托大,径直走向使臣,微微躬身,说道:“使臣大人,女皇陛下有请!”
女子说完便将圣旨放在使臣面前,而使臣在听女子讲话的时候,并没有下跪,而是直立,这让卞晏心中纳闷,“这使臣的胆子还真大,连圣旨凤喻都敢不跪,看来这次是真的可以安全离开了。”
卞晏是在这想一些好事,但使臣心中却不是个滋味。
她不跪,是因为当时在想女皇这一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忘记了外界,从而上演了一幕大胆的场景。
“使臣大人!你……”传旨女子见使臣一直没接凤喻,脸色微变,轻声提醒道。
“啊,好。”使臣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转身看了眼卞晏,说道,“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去去就来。”
见状,卞晏心中咯的一下就凉了半截,他还以为使臣胆大,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使臣会在这种时候走神。
“使臣大人,这个铃铛也必须去。”传旨女子在使臣让卞晏离开时,脸色一变,略带威严说道。
“叭!”
使臣看都没卡这女子一眼,顺手就是一巴掌,“一个奴才而已,敢管本使臣的事情!”
“还不走?”使臣一巴掌将传旨女子打蒙了,她哪会想到使臣敢打传旨的她,以前传旨的时候都是高高在上,无论对方官居几品都必须在她面前跪拜,而现在却是被人一巴掌打蒙了,这让她哪里受得了、顿时就怒了、
“来人,玫瑰使臣抗旨,抓起来。”女子及其愤怒的说道,原本还算标致的脸庞顿时显得格外扭曲。
“是!”周边的士兵一听,整齐说道。
“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玫瑰王国使臣,谁给你胆子抓我的?”见状,使臣一点也不着急,戏谑的说道、
“你抗旨,难道这还不够吗?”女子吼道,随即转向士兵怒道,“还不动手,你们也想抗旨吗?”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什么叫她们抗旨,你说的话是圣旨凤喻吗?你是想造反当女皇吗?”使臣一听女子的话顿时大笑起来,眼睛直盯着女子说道、
“你,这,你不要混淆视听,”女子被使臣者话吓的不轻,即使她是个传旨的,是女皇陛下身边的亲信,但也不敢有造反,取而代之的想法,而她刚才的话,加之使臣的几句‘升华’,活深深的将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给她扣在头上。
“我混淆视听,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难道你还想抵赖?”使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女子、
“哼!”女子深呼吸几口,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她需要冷静,几个呼吸的时间,女子已经将先前的暴躁消去,恢复了从容。
女子对使臣恭敬的说道:“使臣大人,真是对不起,我想我刚才没说清楚,这个铃铛是女皇陛下亲自点的,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早说不就没事了,刚才本使臣也是有点冲动,还望总管你不要见怪。”使臣眼睛一转,说道、
“无妨,无妨。”女子的声音无比亲切,哪有一点先前的愤怒。
“那你夷男也跟我们一起吧!”使臣转身对卞晏说道。
“使臣大人,你可不可以叫我卞晏,我……”卞晏不想再想夷男院的事情,所以有此一说。
“恩,!”使臣点点头。
“我们走吧,女皇陛下可要等急了。”女子说完便走到一顶轿子中。
“起轿……”
使臣和卞晏也进入使臣率先准备的轿子,而那消瘦女子却是不见踪影。
卞晏在轿子里回想起使臣刚才的举动,心中就咯吱咯吱的,脸上表情极其丰富。
见多识广的使臣一看卞晏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的说道:“是不是在想我刚才为什么打那女子?”
“恩。”卞晏也不矫情,说出自己的疑问,“你应该知道那话是女皇说的吧?”
“嗯!”使臣点点头,眼睛微闭。
“那你还为什么要这样做?”卞晏虽然已经猜出使臣知道,但还是很纳闷,是为什么使臣要这样做。
“为什么,我不能失掉我玫瑰王国的气势,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子的意思呢。”使臣就像是跟卞晏聊起了家常。
“我打那女子也只是表明我的立场与决心,这在之后见女皇是很重要的。”
“我想,那女皇的目的应该是你,也许她是想把你留在牡丹王国。”
“也许是想留下玫瑰王国。”
“一切都是借口,一个借口就是一个理由,就是一道‘杀’,就是一道势,一切都为借势。”
使臣说到这,缓缓睁开眼睛,瞧了卞晏一眼,随即又闭上。
“借势……”卞晏将两字重复几遍,先前的场景一幕幕在心中回放。
“使臣打传旨女子,是因为她是使臣,身份比那女子高贵。”
“女子被打,是因为她犯了一个‘错误’,被使臣抓在手中,狠狠地加以利用。”
“女子敢抓捕使臣,因为她是传旨的人,是皇权的一个代表。”
“而女子最后却没有抓捕使臣,因为使臣是她国使臣。”
……
这些话语在卞晏口中徐徐道来,眼睛缓慢闭上,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悄无声息。
“对……”突然,卞晏眼睛猛然睁开,“对,这就是势,她们都是借势,都是用对自己一切的有力条件,将一切为我所用,这就是势,就是借势。”
听见卞晏的声音,使臣眼睛微眯,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想通这些的卞晏,感觉心中无比畅通,没有一点烦忧,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一个崭新的自我出现在面前。
不多久,轿子停了下来。
传旨女子来到轿前,轻声道:“大人,我们到了。”
“好了,我们也该下去了,不要让她们等太久了。”使臣淡淡地说道。
“她们?这么晚了,还有谁要等我们?”卞晏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听见卞晏的话,使臣停止了脚步,转身对卞晏说道:“你的话太多了!”随即走出轿子、
“呃!”卞晏没想到使臣会给他来句这话,身体一定,随即笑道:“你懂的,你懂的!不解释,不解释!”
走出轿子的使臣听见轿中卞晏的话,笑道:“这小子!”
紧接着,使臣和卞晏在传旨女子的带领下来到一道大殿门口,门口上四个金色大字——玄女殿。
女子从腰间掏出一块金色令牌,递给守门士兵,士兵一看,立刻站得笔直,让出道路。
三人前后进入大殿。
一进入大殿,卞晏口中囔囔道:“还真跟我想的一样。”
从门口进来,其中并不就是一个大殿,仍是一条通道,和华夏秦朝时候的宫殿一样,只不过上边的图案是凤凰,一只只凤凰展开华丽的翅膀,头上的金色羽林栩栩如生,盘绕在一根根粗大的石柱上。
不多时,女子将使臣和卞晏带到一间房间外,房间正上方三个金色大字——菁女殿。
随着女子将大门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卞晏眼前,这身影正是之前被打的钟大少。
此时的钟大少正笑嘻嘻的看着卞晏和使臣,随即让开道路,站到一边。